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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的感情用事。”虞钦语调缓慢,带着几分虚弱:“又谈何大计,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加入你们?”

说罢,虞钦目露讽刺:“加入你们的下场,不过是变成下一个吴王罢了。”

游良不赞同道:“是吴王自作孽,又怎能怪我们。”

说罢游良爽朗一笑,好似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他其实长得很显小,难得的是眼睛也生得好,看不出半点算计,干净纯粹。

虞钦冷漠打量,难怪宴云何这般信任这个好友,那人从以前开始,就是只个看外表的。

游良抱起双臂:“你以为我想来拉拢你?还不是被人吩咐。”

“你说的那些陈年旧事,我自己都能查到。要真想要拉拢我,就让背后之人现身。”虞钦沉声道。

游良的身后的人,他动用了锦衣卫的力量都没有查出丝毫。

如果不是游良在胡说八道,那便是这人筹谋已久,在京城隐藏甚深,深到避开了锦衣卫和皇城司的眼线,布下天罗地网。

如果是当年先太子府中之人,又有谁能做到这般地步。

游良不解道:“分明你与我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为什么就是不能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虞钦毫不客气道:“藏头露尾,不值得信。”

“确实,如果我是你也不会轻易相信。”游良摸了摸下巴:“但是虞大人,在仇人面前摇尾乞怜,被人玩弄的感觉就这么好,好到你念念不忘,竟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我们再不可信,也不会比你现在的选择更糟。”

他的字字句句,皆是往虞钦心上扎刀。

游良靠近虞钦,声音充满怜悯:“东宫谋逆案或许你早已查清,那么这件事你是否知道呢?”

虞钦不悦他的故弄玄虚,没有作声。

游良也不介意:“就当我们再送你一份见面礼。”

“虞长恩不是外人所知的那般,死于狱中自尽。”

游良看着虞钦震颤的瞳孔,一瞬间变化的神情,轻声道:“你的祖父是凄惨地被人折磨至死,然而直到死之前,他都不愿说出一句污蔑东宫的话。”

“你猜猜看,当时审讯他的人,会是谁呢。”

……

宫中,隐娘坐在成景帝命人搬来的椅子上,汇报宴云何这些时日的行程。

成景帝手里慢条斯理地拨开一个橘子,取出一瓣放进唇里。

听到虞钦出现在祁少连府外时,也没露出丝毫情绪变化。

反而是听见宴云何同隐娘说的那番话时,才低笑出声:“这是借着你冲朕发脾气呢。”

隐娘犹豫再三,还是道:“宴大人说得也没错,他要是真有其他心思,何必跟太后作对。”

成景帝将剩下的橘子,放到了隐娘手中。

隐娘乖乖接过,吃了一瓣,被甜得牙都疼了。

她始终无法理解成景帝为何能吃下这么甜的东西,这人是没有味觉吗?

成景帝慢声道:“朕不缺忠心的人,只缺有用之才。淮阳战功赫赫,治理军中贪污也颇有成果。只是我对他的期望,远不止于神机营。”

这是隐娘第一次听到成景帝对宴云何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不过紧接着,成景帝语气一转:“感情用事者,最易出纰漏。”

隐娘心头紧悬,她好似听懂了成景帝的潜台词。

成景帝轻声叹气:“多少年才出一个祁少连,朕等不及了。”

“所以朕为他备了一个磨刀石,若是效果不错,寒芒出鞘之日,便是淮阳重获新生之时。”

隐娘听得似懂非懂,成景帝也没解释,而是将一颗新的橘子放到了她手里:“兄长虽好,但白茵已经死了。”

“从前便只有朕护得住你,现在也一样。”成景帝不紧不慢道。

隐娘握紧了手里的橘子:“谢陛下赏赐。”

……

宴云何坐在方府里,看着手里的在摘抄下来的供词:“吴王真是这么说的?”

方知州沉重点头:“他现在到处攀咬,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尤其是……还提到了当年东宫谋逆案。”

宴云何眼神渐冷:“都说了什么?”

“吴王说太后和陛下都是当年陷害东宫的始作俑者,太子佑仪就是被这二人合谋害死,罪魁祸首稳坐朝堂,他是为先太子报仇,是替天行道。”方知州说道。

宴云何用将那张纸用内力震得粉碎:“那时陛下才几岁,真是胡言乱语!”

方知州没有说话,宴云何同样陷入沉默。

他们都知道,还是十岁的成景帝或许不能做到,但抚育成景帝的人,是位至四妃之一的德妃,确实很有可能会跟当时的姜后联手。

吴王所言,或许真有其事。

只是在成景帝登基后不过几年,德妃就已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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