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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虞钦回答得很快。

宴云何扶树回首:“我说小姑娘怎么知道送你桃花,看来寒初喜欢桃花这事,是人尽皆知啊。”

他不过随口一提,却见虞钦竟神色动摇,就像在紧张。

不过是喜欢桃花,有何好紧张的,宴云何道:“你看真巧,你喜欢桃花,我喜欢桃花酥,日后等这花开了,你多采点出来,我让你尝尝看我府中厨娘的手艺。”

见宴云何全然没往别处想的模样,虞钦胸口起伏数下,一时心情反倒错综复杂,难以言喻。

桃树上还帮着些祈福用的缎带,像是从庙中求来,又挂在树上。

有些久有些新,距离太远,加之字迹模糊,看不分明。

“这树还能许愿?”宴云何好奇道。

虞钦垂下眼道:“求平安用的。”

宴云何说:“那也该挂寺庙的树上,怎么挂这了。”

“传闻挂在常去的地方,才会更加灵验。”虞钦说道。

宴云何心想,他怎地没听过这种说法。

他只知祈福带自是要挂在寺庙,经由和尚日夜诵经,才足够灵验。

像他们战场上的士兵,枪头需要缠上红樱,虽说是防止刺中敌人时,鲜血喷溅,导致握不住枪。但实则还有另一种说法,那便是红色驱鬼邪。

自从他在边境,宴夫人便时常吃斋茹素,出入各大寺庙,为他祈福赎罪,生怕他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听你这么说,看来这祈福带里有你挂上去的?”宴云何说道:“是哪根?”

他露骨的好奇,让虞钦大感不秒:“宴云何,不要胡闹!”

宴云何立刻伸手,要去碰离他最近的树枝,上面就挂了一根早已变色的祈福带。

还未碰到,肩头就传来制止的力道,力气还不小,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宴云何随口胡诌道:“放心,心诚则灵,不会被我碰一下,你那祈福带就不灵了。”

虞钦不出声,还是用力按住他。

这反而激起了宴云何的逆反心理,虞钦到底是为谁祈福,这般见不得光。

这些年里,还有谁离虞钦这么近,叫他这般担忧,日夜祈祷?

如果是刚开始只是好奇,现在就全然转成了嫉妒,宴云何身子一矮,错开虞钦的手,脚下轻点,便要去抓那近在咫尺的祈福带。

然后他感觉到背心被人一推,脚下的步子顿时变乱,踉跄地往树上撞去,就在即将碰到的那刻,虞钦紧急勾住了他的腰。

宴云何便是看准的机会,指尖已经碰到了那根红绸,就感觉到后颈被人扣住。

这个地方太特殊了,不止一次被虞钦咬过,某种意义上,这几乎像是他们的秘密。

虞钦喜欢通过后颈,来控制住他,尤其是在床上。

宴云何脸都红了,然后他就被虞钦按在树上,力道不算粗暴,但也不容违抗。

“淮阳,你乖些。”

虞钦的声音伴随着呼吸,急促地落在他耳鬓间,逐渐染红了那方耳垂。

“我不碰了。”宴云何说完后,明显感觉到后颈的力道变轻不少。

宴云何转过身来,跟虞钦胸口相贴。

虞钦怔忪不过一瞬,便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正要后退,便被宴云何勾住了颈项,吻了上来。

寒冷的空气中,宴云何的嘴唇却很烫,快而重地在虞钦的嘴唇上亲了两下。

下一秒,宴云何便抓住了祈福带,用力一拉。

兵不厌诈,还未等他得意地笑,那散开的祈福带,于空中飞舞的红绸,上面有些年岁,经历风雨的字迹,也清晰地落入宴云何眼底。

他瞳孔轻轻放大,字字句句他都看清楚,也看懂了。

一时间,却又好像不懂了。

枯枝飒飒作响,虞钦嘴唇紧抿,瞧着不太高兴。

但宴云何得心跳却前所未有地快,他紧紧抓着手里的祈福带,半天没有出声。

虞钦盯着他看了一会,半天才叹了口气:“现在你看到了。”

宴云何呆呆地点头,那模样瞧着有些傻,但虞钦没笑。

而是重新托住宴云何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紧握在身旁的红绸,被风卷起了一个尾巴。

露出了书写的内容。

愿淮阳平安康健,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