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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触手的湿润却让他怔住了,那是什么?

那烫得他心头震颤的,是虞钦的眼泪。

宴云何脑袋嗡嗡作响,他究竟做了什么,本能更加温柔地处理这件事,比如说些好听的话,就算哄哄虞钦又能如何。

说会去药王谷看他,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

为什么就是不说呢,难道见到虞钦这个模样,他会感到快活吗?!一点都不!

宴云何弯腰搂住了虞钦,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别这、别这样,你别……别哭了!”

他强硬筑好的高墙,只需遇上几滴泪便将其击溃,甚至恨不能跪地求饶,只要虞钦不继续哭,什么都可以。

“也不一定能待这么久,等你身子养好了,又或是我京中事务忙完了,我自会去看你。”

“药王谷我去过,那里的人都很热情善良,他们会对你好的。”

“路上的马车我试过,很宽敞,我还让人在格子里藏了不少吃食话本,你无聊的时候能看着打发时间,”

“还有裘衣,我买了很多件,你不是喜欢吗?”

宴云何慌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颠来倒去地安慰。

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些话,对止住虞钦得眼泪有没有帮助。

最后是虞钦沉默地松开他,脸上已经平静下来,只有脸颊隐约可见得泪痕,见证了那一瞬他的失控。

虞钦这会松开了他,他也不敢走了,整颗心都被人捏在手中,任人搓扁揉圆。

“你饿不饿?”宴云何小心翼翼地问。

不等虞钦回答,宴云何便从怀里拿出纸包的桃花酥,他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宋文担心他这么下去撑不住,特地给他买了桃花酥。

又盯着他放了点在身上,没想到现在倒有了大用。

虞钦看着他递到面前的桃花酥,没有拒绝,就着宴云何的手吃了口。

他许久未进食,吃得极慢,宴云何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怕他噎到。

直至桃花酥吃完,宴云何又捏起一块试图哄他多吃些,虞钦也没拒绝。

直到宴云何发现,虞钦已经吃得有些勉强,却还是因为是他给的,所以一直没有停下。

仿佛自己也知道,如今听话是唯一能哄得宴云何高兴的方法。

宴云何当下收了桃花酥,给人倒了杯茶水,看虞钦慢慢饮着:“我不走了。”

虞钦蓦然抬眼,期盼地看着宴云何。

宴云何:“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起。”

虞钦又徐徐垂下眼,像盏被人熄灭的烛火,而宴云何就是那狠心人。

怎会有人长成这个模样,又是这般性子,如同生来便是治他的。

陪着虞钦躺在榻上时,宴云何还在恍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

宴云何侧过脸,发觉虞钦一直在盯着他看,两人双目对上,叫宴云何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少顷,虞钦竟俯身过来,不顾宴云何的僵硬,吻上了这人的唇。

虞钦的嘴唇很干燥,多日未曾进食,饮下的都是各种苦涩的药物,唯一的甜,还是桃花酥给的。

他只是贴着宴云何的唇,轻轻地蹭,暧昧地磨,没有深入,犹如害怕被拒绝,所以只做到这一步。

最终是宴云何妥协,他勾住了虞钦的颈项,翻身将人压在床上。

身下是失而复的人,是他这些日夜每时每刻都想拥住的人。

掌心按着冰冷丝滑的发,宴云何一开始只是回吻,而后那吻变得愈发凶狠,不像以往热烈,仿佛是在倾泄怒意,将虞钦的唇吻出了血,又怜惜地舔过,贪婪地吃吞入腹。

直至嘴唇都感觉炙热而肿胀,心跳也逐渐变得失速,连身体都开始滚烫起来。

宴云何克制地停下,看着身下的虞钦:“够了。”

虞钦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他说够了的意思,是想让虞钦不要再继续胡来。

很显然,他的话语叫虞钦误会了。

只见虞钦执拗地伸手,再次勾住了宴云何的颈项,将人拽了下来,甚至隐隐有将宴云何压在床上的迹象。

宴云何狼狈地躲开了亲吻,感受那气息继而落在他的喉结,锁骨,顺势拉开了他的衣襟,吻上胸口。

“虞钦!”宴云何急声道:“别再继续了!”

虞钦停住了动作,宛如被宴云何一句话就定住了身体。

宴云何试图将身体从虞钦压制的范围中挪开,就听到对方极轻的一句:“为什么?”

正忙着拢起衣物的宴云何听见了:“什么?”

虞钦用那双仍有些湿润的眼,看着宴云何:“为什么你不再喊我寒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