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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钦靠在墙边,手捂住鲜血不断涌出的腰腹,望向他们二人。

他刚抬起金刀,便见佑延璟退后数步:“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弃。”

话音刚落,周士甫便伸手触碰一旁墙上的机关,巨石轰隆作响,迅速落下。

……

天色渐渐亮了,东平城前硝烟弥漫。

这场战没打上多久,就如宴云何所想的那般,叛军节节退败。

很快宴云何便攻占了东平城,他将虞钦和佑延璟都派了出去,的确想着擒贼先擒王,倒没想到这两人会完成得如此出色。

两位将领竟未曾露面过,东平城中的叛军一盘散沙。

空有最强的武器,却如手无缚鸡之力。

宴云何没有得胜后的喜悦,因为他交给虞钦的第二支信号筒,迟迟未见点燃。

那支信号筒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硬性要求,为什么还没有点燃,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分明事成了,人又在何处?!

宴云何将剩下的事交给了小六,自己带着人前往世子府。

院中一地尸体,宴云何目光在地上的尸身梭巡这,直至行至一半,看到数具身着黑衣的男子,他顿住了步伐,僵住了身体。

一旁的亲兵极有眼色地上前将尸体翻过来,扯下面罩,直至看清了死者的脸,宴云何才低声道:“将弟兄们好好收敛,除了朝廷的那笔抚恤银,再从我的帐中走多一笔给他们的家人。”

亲兵应了声是,宴云何继续搜寻,将世子府上下都翻了个遍,死者也一一清点过,始终没见到他想要见的人。

直至将包围世子府中的简九亲信压上来,宴云何才审问道:“除了死掉的这些,其他人呢?”

其中一个领头大汉啐了他一口,宴云何安静地抹掉了脸上的唾沫,将手里的长枪一下贯入那大汉的身体,狠狠在肉体里绞了一圈,直到人气竭,才用力拔出。

鲜血溅在他的暗红披风上,他暴戾地看向下一位:“你们可以好好想,不然我会一个个杀,直到你们有人愿意张嘴为止。”

简九的尸体就在这里,虞钦要是平安逃出不会不给信号,整个世子府都被翻遍,却不见人影,难道还能原地消失不成?

宴云何猛地抬眼,召来副将,令他们将吴王剩下的儿子都提过来。

副将有些犹豫道:“将军,这样不好吧。”

“不过是些乱臣贼子,便是杀光了又如何。”宴云何冷声道。

副将见他有些疯魔的样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

安静的石廊中,灯火已经全部熄灭了,只有沉闷轻微的脚步声,只是那声响走得极慢。

与之相比,那滴答的水声却连绵不断。

虞钦捂住了腰腹上汹涌而出的血,那里被暗器所伤,是简九死前最后使出的阴招。

暗器深深嵌入腰腹,他只来得及草草止血,便过来追佑延璟。

没想到还是被人发觉了,刚才佑延璟撞击的那下,好像将暗器又撞得深了些。

血也停不下来,一直从指缝中淌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漫长的石廊上是否有尽头。

虞钦伸手扶住了石壁,步步艰难地走着,他的意识已经逐渐变得不太清晰,脑子里甚至莫名其回忆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祖父第一次教他习字,白茵第一次学会女红后给他缝制的袍子。

许许多多都是他人生中最珍惜的时刻。

直至他想起了那被夫子罚跪在地,却也不见丧气的少年郎,笑嘻嘻地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日光正盛,那人却眯着眼睛,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有一个很适合他的名字。

淮阳。

虞钦顺着石壁,缓慢坐下,闭上双眼前,心里仍闪过了一丝念头。

这一回,淮阳会很生气吧。

迷糊间他好像听见了轰隆声响,在这要将他彻底吞噬的黑暗中,有光如春日暖阳,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池总渣

周一休息

已经是最后一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