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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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松年问他:“谁挑谁盖头?”
沈恕对这件事无所谓,如果郁松年更倾向要当那个挑盖头的人,他也愿意配合。
聊完婚礼的事情,郁松年又问:“双人婚照什么时候拍?”
沈恕看了眼自己最近的行程,为了完成婚礼,以及空出蜜月旅行的时间,他忙到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压力之下,体重骤减,连裤子都宽松了些许。
陈嫂甚至担忧到要来公司给他送饭,被他拒绝了。
划掉了几项勉强可以推掉的工作,沈恕主动提议道:“拍照的那一天,我们可以先去领证。”
这次郁松年隔了有一阵子才回消息:“你确定吗?”
沈恕看着这四个字,又一次感受到那股心脏被攥紧的酸胀感。
郁松年就像沙子,攥得越紧,流失得愈快,叫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急迫怕吓到他,可不牢牢抓住,又难以心安。
编辑修改了好阵子,沈恕才问:“是不方便还是有什么顾虑,或者你来决定领证时间吧,我都可以配合。”
郁松年这次回得很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民政局要约白天时间,婚照也可能有在室外拍摄的场景,如果都在同一天,时间上会不会太紧迫了点。”
他发来大段话语后,又加了一句:“没有顾虑,只是担心。”
沈恕这才松了口气,又讨论了一会,他们决定先领证,婚照可以棚拍,蜜月时再拍一次室外。
婚礼日子在经过沈道昌的同意后,终于定下,就在月底。
从商量到完婚,这个速度简直飞快。当沈恕通知林志钧自己马上就要结婚的时候,对方发来了问号三连,什么?来真的?单身派对什么时候举办?
沈恕没有理他,他和郁松年都认为没必要请这么多伴郎,他这边安排了林志钧,郁松年果然请了许暮深。
有一日沈恕闲暇时问林志钧有没有试穿伴郎服,林志钧回消息说试了。
沈恕深知他不靠谱的性格,要他发照片来证明自己。
然后林志钧发来了一张信息量很大的照片。
一张沙发上,搭着伴郎的西装外套,裤子也凌乱地堆在角落,领带一根在沙发上,一根已经垂到地面去。
最重要的是,有两条领带,一黑一白。
沈恕:“……你跟许暮深在一起?”
林志钧好久后才回复:“没有啊!谁跟你说的,是不是郁松年?!”
这个质问已经相当于答案,心虚的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否认,又忍不住追问消息的来源。
沈恕说:“因为许暮深的伴郎服领带也是白色的。”
“还有那条裤子,不是我给你选的那条,纹路都不一样,这不是你的裤子。”
“难道除了许暮深,你又有了别的男性情人?能在你家脱裤子的那种?”
林志钧恼羞成怒地发来一句:“你当继承人可惜了,去当侦探吧。”
沈恕:“谢谢夸奖。”
玩笑过后,沈恕又忍不住挂念起郁松年。自从上次在老宅分开,他们还没有见过面。不过今晚他们相约了一起去试婚服,这让沈恕愉悦的心情,从早上醒来时,一直延续到现在。
他开车去自己的母校接郁松年下班,然后他们先去试礼服,再共进晚餐。
沈恕第一次准时下班,连秘书都感到惊讶,觉得他这个工作狂人竟然也有休息的时候。
不过想到他婚期将近,又觉得很合理。
秘书在沈恕拿起外套,脚步轻快地往外走时,笑着说了一句:“老板放心,蜜月的时候非必要情况,我绝对不拿工作烦你。”
沈恕心情很好,难得回了一句玩笑:“你大概也联系不上我,到时我会很忙。”
忙什么呢,忙着看郁松年。
这时的沈恕,也在看郁松年。郁松年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平日里不怎么打理的头发,也整洁地梳拢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难得尝试正装打扮的郁松年,比起往日的随和,多了几分攻击性,看着更有压迫感了。
不过打领带的时候,就遇到了困难,郁松年说他不会。
工作人员拿着一条领带,贴心地问沈恕:“新郎要不要亲自给自己丈夫戴一下。”
沈恕愣了愣,局促地站起身。
他已经试好自己的衣服,是一套繁杂的,带有腰封的白色套装。
好在他本就穿惯了正装,所以比郁松年的动作,要迅速很多。
沈恕走过去,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领带,工作人员本来还想留下来看要不要帮忙。
这时她无意间对上的郁松年的目光,男人看着她,礼貌且疏离地笑着,同时下巴轻轻往门口方向点了点。
她懂了,安静迅速地离开了换衣间,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沈恕没有给人打过领带,何况这人还是郁松年。
郁松年乖巧地低着头,把脖子露给沈恕。
姿势的缘故,沈恕拿着领带绕过郁松年的脑袋,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用手臂环住了这人肩膀。
脸颊几乎挨在一块,所以他能清楚地闻到郁松年身上的味道。
“瘦了。”郁松年在他耳边低声说,同时双手拢住他的腰身,指腹滑动,似在测量:“你有在好好吃饭吗?”
沈恕腰部其实不怕痒,可郁松年碰他的时候,感觉却完全不同,就像微小的电流刺激着脆弱的部位,让他忍不住想蜷缩起来。
“这样……我不好帮你打领带。”沈恕小声道。
郁松年身体往后退了退,让出了空间。
本来他们的姿势,犹如耳鬓厮磨,此刻却像要马上亲上一样,而郁松年一直没放开握着他腰的手。
郁松年始终盯着他,叫沈恕捏着领带的指腹,都开始出汗。
带着些许忧郁,郁松年问他:“你在对我生气吗?”
“我没有。”沈恕马上反驳。
郁松年却没被哄好,仍是那副惆怅模样:“你最近都不怎么主动联系我,也不跟我见面。”
虽然这不是一个合适的说话姿势,但急需解释的沈恕,也没工夫介意那么多了。
“因为马上要结婚,所以我把工作的事情都提前了,最近真的很忙,不是故意不和你见面的。”沈恕说完,又追加了句:“你可以问我秘书要我的行程表,我没说谎。”
郁松年终于松开了他的腰,却只是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沈恕的脸顺着郁松年的力道,微微抬起,眼睛却始终保持着低垂的角度:“我们……太近了。”
郁松年掐了下他的耳垂:“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
从见面的时候,沈恕就很少看他。
沈恕吸了口气,望向郁松年。很快,他脸颊泛起热意,却仍然倔强地不肯移开目光。
同时手上的动作没停,将郁松年的领带系好了。
郁松年目光从他通红的耳垂上掠过,总算露出了点满意的微笑。
他扯开了沈恕的领带:“新郎的领带,怎么能自己系。”
“你不是不会吗?”沈恕说。
郁松年按着沈恕的肩膀,将他转了过去,从后方给他打领带,随意道:“刚才学会了。”
好不容易等郁松年给他打好领带,还未松口气,沈恕就感觉后颈的方向一痒,有指腹从他发尾的正中央,一路往下,抚过后颈的部位,停在领口处。
随意轻柔的触碰,壮似无意的撩拨,郁松年说:“那天在玻璃花房的时候,你没感觉到吗?”
沈恕不是很愿意提起那天的事,但他脑子已经被郁松年接二连三的行为,弄得一团乱,本不想陷进这样的氛围中,却控制不住郁松年的那股吸引力。
他声音变得很轻,喑哑,不太像他。
“感觉到什么?”沈恕问。
郁松年瞧着那截从雪白领口延展而出的后颈,染上的粉意。
原来沈恕连这里都会红。
沈恕听到郁松年的声音也变了,像那日在温泉一样,犹如带上热度,变得很色气:“你低着头,蝴蝶停在了这里。”他揉着沈恕后颈上圆润的骨,五指放肆地伸展着,轻而易举地将这段颈项掌握在手。
“是因为你香吗?”郁松年好似很困惑,说出了沈恕难以招架的话。
可惜沈恕看不见,不然他就会知道,他的后颈红得更厉害了,完全出卖了他。
“没……”沈恕还未说完,他整个身体就猛地一颤,因为有温热的湿意,落在他后颈处。
比蝴蝶停留的感觉,鲜明百倍,后颈的皮肤在那刻变得敏锐至极,令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脖子,避开那吻住他后颈的双唇。
但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郁松年抓住了。
郁松年嘴唇没有离开他的脖子,仍贴在他的后颈上。
面前是清晰的全身镜,他能看见自己惊讶又布满潮红的脸,以及郁松年自他肩膀处,抬起的双眼。
郁松年目光中的温柔不在,透着一种深沉的,叫沈恕都觉得危险,又燥热的情绪。
他的双唇仍贴着沈恕的脖子,一张一合,低声说话:“这就受不了了吗?”
“结婚以后,我可能会做比这更过分的事情。”
沈恕感觉到郁松年张嘴,轻轻咬了下那块皮肉,不疼,却叫人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