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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将感情说透过, 但蹭着她耳朵的那一声宝宝,温情到让人沦陷着,甚至不想去计较他的爱意里究竟有几分真。

宋黎不是圣佛, 做不到不心动。

在旁人眼中, 或许宋黎是个积极向上的女孩子, 工作也是一丝不苟, 但事实上她对人生的态度很悲观,总是觉得活在人世间, 不过是每天都经历着马不停蹄的相遇和告别。

快节奏时代难以买到小火慢炖的粥, 就像这时代的爱情,都是过一把瘾就走, 谁愿意付出枯燥的耐心, 只在一个人身边久留呢。

一直都知道, 所以一直坦然接受。

可她如今似乎做不到平心静气了, 命运如绳索一圈一圈扯紧心脏,缠得她呼吸困难。

其实这段恋爱谈得挺盲目的,明知没意义,却还是一次次地被他打动。

也许喜欢盛牧辞的程度要比她自己想象得深, 才会在清醒时, 难舍的情绪那么强烈。

想到苏棠年说的,成年人的爱情不一定非要走到最后, 也是, 现在考虑这些未免尚早。

万一,盛牧辞先对她没兴趣了呢……

宋黎脸贴着他的颈, 依恋地抱住他,在他腿上,她细白的双腿并拢侧坐着, 本就不长的裙摆上卷后显得愈发短了。

她没应声,盛牧辞搭到她裸露的膝盖,慢慢摩挲着,轻轻地又叫了她一遍:“宝宝。”

宋黎的心立刻软了,人也软下来,柔若无骨地将全部重量都靠到他身上,由着他作乱。

“嗯……”她声音几不可闻。

那一刻她在他怀里特别乖,盛牧辞笑了一下:“回去了?”

他的领子里尽是迷人的酒香,宋黎闻着闻着,都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可能是今晚情绪上头,心事重重时对他的依赖也强了。

宋黎小声地,说好。

那时还不算太晚,他们到餐厅吃了些东西,散了会儿步后回到房间,不多时服务生就送来了宋黎需要的衣物。

新中式的院落在夜里别有一番情调,竹外桃花三两枝,四面垂落薄纱的亭屋里,有一泓汤池,散着袅袅暖意。

宋黎特意备注了要保守些的泳衣,但酒店送来的裙装吊带露背,不过还能接受,好歹不是比基尼。

盛牧辞去到外面接电话,宋黎洗完澡出浴室时没见到他,想等他回来,又觉得害羞,左思右想自己先迈进了汤泉池。

电话结束,又抽了一支烟,过了近二十分钟,盛牧辞才回到房间。

亭屋的薄纱掀开一面,暖光照着碧蓝色的热汤,水雾氤氲,那姑娘浸在水里,两条细胳膊伸出来,交叠在石头上,趴伏着像是睡着了,长发披散着,发梢湿浮在水面。

青花瓷配色的吊带泳裙,露着天鹅颈和光洁的背,短裙裹着,勾勒出细腰翘臀的曲线。

盛牧辞一走到院子,就看见这一幕。

他接完公司电话,内斗的局势令他格外烦躁,但回来看见她泡在温泉里,安安静静的,他暴躁的情绪就逐渐平复了。

静静望着她,时间仿佛退回到他腰伤住院,那时他脾气很烈地凶了她一句,别胡掐男人腰啊妹妹。回一头,小姑娘的脸近在眼前,鼻翼有一点浅浅的小痣,戴副金丝眼镜,白褂纤尘不染,纯得诱人。

工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宋黎。

说不出是名字的巧合让他对这姑娘生出一种宽容,还是第一眼就有的钟情感所致。

但那时,他真没想到会和她有今日。

后来想想,可能是命吧。

狂妄的名声受了这么多年,也会有一日,不可一世的盛家老三会心甘情愿落在一个女孩子手里。

臣服,这个词挺有意思的。

想到这儿,盛牧辞无声勾起唇角。

……

感觉到有指尖拂过她颊侧,撩开发丝,宋黎慢慢转醒,颤悠悠地掀开眼睫,只见男人蹲在池边,一缕缕拢起她浸湿的长发。

他扯下左手腕的黑发圈,将她的发在脑后挽成松松的丸子。

在那片刻的寂静里,两人对望着,都没说话。

最后是宋黎先被他瞧得害羞了,人往水下躲了躲,温泉没到肩颈:“别这么看着我了……”

他反倒是越发地肆无忌惮,笑起来跟狐狸似的:“第一次看你穿这么少。”

宋黎不搭理,一双羞愤的眼睛映着潋滟水光,湿漉漉的。

在热汤里待得久了,她脸蛋浮着红晕,这般模样瞪着男人,真的特别招欺负。

她细腻的下巴凝着一滴水珠,盛牧辞指腹轻轻揩去:“等我洗个澡。”

宋黎心想,你肯定不怀好意,谁要等你……可是想归想,等还是乖乖等着。

男人洗澡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宋黎只是热得在池边坐了一会儿,他就出了浴室。

盛牧辞脱掉睡袍走进汤池,宋黎都没敢正眼看他。他的身体只当初上药时碰过腰,再多的,她也是没见过的……宋黎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腿,在水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着。

他走过来,带起水波荡漾,涟漪散开。

似乎有一檀香,约莫是庭院何处置着一只新中式的香炉,香味过了水汽,熏得人昏昏沉沉,余光里他一步步走近,宋黎心也一下下跳着。

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异地时是没办法,两人在一块儿后,就避免不了要亲热。

把持不住地……频繁。

宋黎胡乱想着,面前他的身影覆过来,盛牧辞勾住她腰肢,臂膀略一使劲,把她从池边抱了下来。

身子回到水里,宋黎落进他怀中,他仅穿着泳裤,人挨着他肌理优越的身躯,只觉得汤池的水温越来越烫了。

也是无处安放,宋黎指尖轻轻抵在他胸膛,小声叫他:“盛牧辞……”

“嗯?”他鼻音很淡地应着,头已经埋了下去,在她耳后细细磨蹭。

宋黎痒得想躲开,但后颈被他手掌锢着,她只好掩盖着说:“你喝了酒,就不要泡了。”

盛牧辞抬起头,压她到石壁前圈着,拨开她沾在颊边的碎发:“怕我乱来?”

还问……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躲也躲不开,他胳膊收得紧,身子都近到能感受出他腹肌的坚实。

这是迄今最密的接触,宋黎浑身热得很,不说话。盛牧辞的手覆在她后背,似乎是喜欢那儿的柔腻,缓缓抚着,说:“都跟我出来了,还怕这个?”

他浸过酒的嗓子柔柔的,哑哑的,话说得慢,含着调笑,听得出是故意的。

因水里他的指尖,宋黎心乱跳:“你是不是醉了,去喝点茶醒醒酒吧……”

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再醉也该清醒了。

盛牧辞笑着,低头亲了下她唇,说:“还不至于酒后乱.性。”

“……”

心思被看破,他还这样直直白白地说出来,宋黎窘了半晌,嘴硬一句:“没有要说这个。”

盛牧辞眼底笑意愈深,到她耳旁轻声:“我真想怎么你,你也逃不了。”

“……”

还想挽一挽话题,正正经经泡温泉,他这说着说着,又往不对劲的方向去了。

不过……这话倒也是。

盛牧辞捏住她下巴,头低过来的时候,宋黎睫毛不由轻颤,在彼此唇边贴触到的瞬间闭上了眼。

那是一个逐渐加深的吻,宋黎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手指还在他身前抵着,他胸膛随呼吸起伏,她指尖时不时就要蜷一下。

亲着亲着,宋黎缺氧到晕乎了,手也不晓得溜到了哪儿,稀里糊涂地,摸到一道凹凸不平,隐隐感觉是疤。

宋黎推一推他,盛牧辞的舌留恋地从她口中退出去。得了新鲜空气,宋黎轻喘着,垂眼去看自己指腹按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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