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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接起,电话那头就充满了嘈杂的环境音,是众人大喊,排山倒海般的安可,纪望甚至能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祁薄言的名字。

祁薄言声音有点喘,又哑又沉:“你没来。”

纪望回答:“我本来就说我不去。”

祁薄言忽然哼笑了声:“你说我现在把手机的免提开了,对准我的麦会怎么样?”

只一瞬间,纪望就反应过来了,他不可思议地说:“你是不是疯了?”

祁薄言一字一顿道:“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不来,你知道我会干什么。”

然后祁薄言挂了他的电话,纪望恼得想把手机砸了,旁边的宋格还在等他点宵夜,纪望一骨碌爬起来,对宋格说:“把你的车子钥匙给我。”

二十分钟怎么从宋格家去到演唱会现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祁薄言在那开演唱会,现在应该堵车了。

纪望拿着宋格的钥匙,飞速赶往停车场,他骑上宋格的机车,盖上头盔。

所以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走小路。

一路风掣雷行,纪望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抵达演唱会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入口的李风。

他头盔都来不及摘,大步流星上前:“祁薄言到底干了什么?!”

李风听出他的声音,松了口气:“幸好纪先生来得及时,随我进去吧。”

纪望粗暴地摘下头盔,夹在腋下:“他刚刚是怎么给我打的电话?就在舞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连三问,纪望现在心跳得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祁薄言的不按套路出牌实在让他糟心。

李风安慰他道:“祁爷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回到后台时给你打的电话。”

纪望看向舞台,祁薄言仍在上面,扣子半解了,白衬衣湿润地贴着身体,舞蹈也很诱惑,他搂着舞伴的大腿,拿着麦克风沙哑低沉地唱。

“什么结束了,他不是还在上面吗?”纪望发出质疑。

李风立刻解释:“现在是安可,最后一首歌,就真的结束了。”

纪望终于被引到了祁薄言为他安排的位置上,周围的人都朝他看来,目光惊异,只因他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姗姗来迟,带他进来的还是李风。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出门时戴了口罩,纪望抱着头盔,这个位置果然视野极好,离舞台近极了。

在诱惑且激烈的跳舞结束后,灯光由红转蓝,旋律也逐渐变得柔和。祁薄言目光不离台下的纪望,直直地朝台前的方向走来。

终于,他坐到了台前,望着纪望。

“我比谁都知道,你在我的心里。”

“我爱你。”

“与你相守,直到黎明。”

尾音轻轻消失,祁薄言身后绽放出巨大的花火,是烟花,在舞台的两端高高升起,纪望没有看烟花,耳道里充斥着粉丝们的尖叫声,他只看着祁薄言。

而这个逼着他来,又在演唱会上胡闹的祁薄言,就在烟花坠落褪尽时,留下了自己的麦克风,安静退场。

自唱完后,他就再没看向过纪望。

好似纪望不是他逼来的,也不是他一边望着,一边唱着情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