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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腕骨和小臂的肌肉线条都很好看,甚至因此被一个高端手表品牌看中,签了整年的代言。

然而傅煦却不是因为这些才留意到他的手腕:“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谢时冶垂眸一看,原来塑料袋一直勒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深深的两圈红痕,瞧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绑过。

谢时冶脑子一抽:“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觉得自己蠢,又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被勒出来的。”

好像还是有歧义。

谢时冶第三次开口:“我是说被我手里的购物袋。”

傅煦看着谢时冶脸上浮现懊恼,瞧着倒比刚刚遇见的时候活泼多了,不由笑了,他最近好像总是在笑。

谢时冶听到傅煦的笑声,抬眼望去,傅煦自然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我有说什么吗?”

然后他就被手里袋子的重量惊了一下:“你买了什么,这么沉。”

谢时冶:“不知道,随便买的。”

他确实不记得了,刚刚在便利店里一直有心事,只是靠本能在拿东西,现在让他回想到底买了什么,还真的想不起来。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谢时冶又沉闷了下去,仰头看着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变化,好像很急着出去。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谢时冶率先出去,先前那种一个人等另外一个人的默契在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时冶才走了没几步,傅煦就在他身后说:“等我一下。”

谢时冶身子一僵,到底还是站住了脚,微微侧过脸,不太情愿地等傅煦上前。

傅煦刚走到他身边,正要跟他讲话,这时意外发生了,谢时冶手里的塑料袋哗啦一声,破了。

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一支瓶装的东西滚到了傅煦脚边。

傅煦低头一看,看起来像喷雾的瓶身,实际是一瓶润滑剂,还是薄荷柚子味的。

谢时冶第一时间蹲下身捡东西,看到那瓶润滑剂,也愣住了。

他急忙抬眼,恰好对上了傅煦的眼神,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微妙相汇。

谢时冶:“不,不是我买的!”

他慌乱地看着傅煦脚边的那支润滑剂,为什么偏偏是薄荷柚子味的!就像他故意买来暗示一样!

谢时冶实在太慌了,眼里的震惊也很真实,脸上相当难以置信。

就像一个被老师抓到书包里藏着色情杂志的好学生,偏偏他不知道自己书包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羞愧得满面通红。

谢时冶的模样实在太可怜,更何况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士买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偏偏谢时冶非要解释,而惯来温柔大方的傅老师也没放过他:“那怎么会在你袋子里?”

谢时冶依然蹲在地上,苦恼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老师这道题。

谢时冶都委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刚在便利店里一直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什么。”

“而且你看它包装成这个样子,我当时肯定以为是汽水,所以随便装进去了,真的不是故意要买的。”谢时冶快速地眨着眼,努力解释。

他无奈地仰起头,酒店走廊的灯在他脸上渡上一层蜜色,将颊边的红意染出好看的暖光。

傅煦看了他一会,却突然舒展了眉眼,眸中溢满笑意:“好了,我信你。跟你开玩笑的,别急。”

谢时冶这才反应过来,傅煦是故意捉弄他,不由咬了咬唇,有点懊恼:“这不好笑。”

傅煦柔声道:“我的错,下次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他一起蹲下来,帮谢时冶收拾起地上的零食。

因为谢时冶乱七八糟买了一堆,什么都有,袋子又破了,很不好拿。

收拾了半天,他觉得光靠两个人的手是捡不起来,得回房间再拿一个袋子。

至于那瓶润滑剂,他不要,谁爱捡谁捡。

傅煦还在同他搭话:“现在好了点吗?”

谢时冶恍惚回神:“什么好了点?”

傅煦:“情绪。”

谢时冶反应过来,傅煦是问他出戏了没。其实戏是出了,对傅煦的眷恋却没法从心里根除。

因为这是从一开始就深植他内心的东西,要是能拔掉,早在九年前就清除了。

傅煦以为他是因为戏,实际不过是他真情流露罢了。

要真的有一场让他迷失自己的戏,那部戏的名字也应该是叫《傅煦》。

谢时冶说:“好多了。”

他在说谎,他从来就没好过,也没走出过这场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