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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冶干巴巴想说不是,却改了主意,他垂下眼皮:“我想藏着偷偷给你,没想到把它藏坏了。”

“没事,很好看。”傅煦将玫瑰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左右看了下,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插了进去:“先将就一下,晚点我带回去。”

他像是对着花说,又像对谢时冶说。见谢时冶还是不太高兴,傅煦道:“辛苦你了,起得很早吧。”

谢时冶揉了揉耳朵,不敢看傅煦:“没多早。”

“骗人。”傅煦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最近的花店都离这很远。”

傅煦劝他:“拍戏这么辛苦,还是多睡一会吧。”

谢时冶突然抬眼看了傅煦一下,眼神无奈又失落:“我只是想送花给你,没考虑这么多,也不想它到底远不远,早起会不会困。因为喜欢你,所以挑了一朵我觉得开得最好的给你,没想到保护得不好,它坏了。”

“你可能觉得我这么做有点傻,与其送花,不如睡觉,但我觉得值得。给你送花,这对我来说更重要。”谢时冶一直盯着地上的那几片玫瑰说话,说着说着,他都觉得自己太笨拙。

哪有这样反驳喜欢的人,傅煦也是关心他,担心他睡眠太少。

这时一只手将地上的玫瑰捡了起来,片片放进手里,是傅煦在伸手捡。谢时冶没想要他这样子,皱眉道:“别捡了,都掉在地上了,太脏。”

傅煦说:“我不觉得脏。”

谢时冶见他将花瓣放到纸巾里,又不可理喻地吃起醋来,羡慕那被傅煦珍惜相待的花瓣,实在好运。

也是他脑子没转过弯,分明能让傅煦这么珍惜的,是他的心意。

傅煦说:“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谢时冶觉得傅煦可能只是在说客气话,这花又蔫又不好看,傅煦说:“我是不是该回个礼?”

“不用,是我在追你啊,花也是我要送的,跟你要回礼不好。”谢时冶老实道,但很快他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也要送我玫瑰,我会很高兴。”

说完后他脸上有点烫,觉得自己这样颇不要脸,哪有这样直白索要的。

傅煦倒没说要送他玫瑰,一份回礼等到了下戏都没见影踪。

偏偏今天是在拍白长安收到白起风死讯的戏,他演绎了一场无声的崩溃,情绪沉到底,哭得太阳穴生疼。

戏份结束后,他揉着太阳穴坐在场边闭眼休息,这时候他肩膀被轻轻拍了下,他睁眼转头,来人是宋衣。

宋衣从包里掏出了一瓶药膏:“可以涂点在鼻下和太阳穴附近,我以前演完哭戏以后,用这个会舒服很多。”

谢时冶接过那药,同宋衣说谢谢。宋衣从进组后,存在感就不是很强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有意地忽视对方。

他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他不喜欢宋衣,而宋衣却主动对他释放出善意,这倒让人有点尴尬了。

宋衣没有要搭话的意思,给完药就老老实实缩回原位,好像生怕被人看见他们在说话,自己有抱大腿之嫌。

谢时冶为人处事讲究有来有往,宋衣对他好,他自然也要还回去。

因此下午的饮品和小零食,他让阳阳送了一份给宋衣。阳阳回来的时候,还跟他说:“谢哥,我觉得那宋衣好奇怪。”

“什么?”谢时冶还在看手机,没回神。

阳阳说:“我给他送东西过去的话似乎,他简直不敢置信,还起来鞠躬道谢,也太夸张了,明明是大家都有的东西。”

谢时冶想了下:“你该不会之前故意不给他送过去吧?”

他时常请剧组的人吃东西,人人都有份。阳阳忙道:“怎么可能,我都是让小常去发,要是他没有,肯定是他助理没去领啊。”

阳阳还说:“宋衣还想亲自过来谢谢你呢,被我死活拦住了。”

这时候门被敲了下,两人望过去,傅煦靠在门上,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他问:“我能进来吗?”

谢时冶直起腰,精神振奋:“当然。”这本来就是他们共有的化妆间,傅煦自然可以进来。

傅煦一来,谢时冶就让阳阳去保姆车给自己拿东西。阳阳刚走,谢时冶便期待地望向傅煦。却见傅煦直接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

谢时冶等了会,傅煦便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事。”谢时冶直起来的身子就慢慢软了回椅子上,些许失望,又觉得正常,傅煦没说过一定会送他,是他在瞎期待。

突然傅煦笑了起来:“不逗你了。”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个黑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推了过去:“给你。”

谢时冶小心地接过了那个盒子,打开一看,是枚领带夹,造型别致,羽翼裹着一朵玫瑰,质感冰冷高级,瞧着价格不菲。

他听见傅煦说:“还你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