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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针线包内取了针线,穿了针眼。

“一般是什么颜色的面料,就用什么颜色的线。实在寻不到一样颜色的,便用相近色代替。”针线穿好,她在尾端打了个结,“你现在看我缝。”

颜芙凝颔首,将头凑过去,瞧得仔细。

片刻后,傅南窈问她:“会了吗?”

颜芙凝伸手:“我试试看。”

傅南窈拧了眉头:“你若不会,就直说。”

莫非她怕哥哥嫌弃,这么快就说试试看?

颜芙凝从傅南窈手中拿过碎布:“碎布上试,不妨事的。”

傅南窈嘴快道:“倘若扎到手,你可别哭鼻子。”

“呃?”

颜芙凝看向她。

傅南窈垂眸嘟囔:“你很娇气的,上回烫了手,都快哭了呢。这会子若扎到手指,可不能赖我。”

颜芙凝叹了口气,今日不止一人说她娇气了。

她是娇气了些。

某人说她娇气,她听着不高兴。

但傅南窈说她娇气,她就想笑。

“我不赖你。”她忍不住笑出声,“我赖你没教好我。”

傅南窈:“你,强词夺理。”

颜芙凝:“只有没用心教的夫子,没有教不好的学生。”

闻此言,傅辞翊笔锋一顿,险些写错了字。

他怎么听着,她是意有所指?

昨日她让他教几个字,他以怕她伤自尊为由婉拒。

今日她虽是对南窈所言,但意思甚为明了。

她亦在说他。

颜芙凝捏了针线,开始在碎布上缝纫,手相当稳。

不仅如此,针脚细密,每一针的大小间距全都一样。

看得傅南窈目瞪口呆:“你真的不会女红?”

颜芙凝淡淡道:“对,这是头一次缝一块布。”

面上的神情是傅南窈从未见过的严肃。

傅南窈不禁腹诽,为何她缝块布,瞧着莫名让人有种敬意?

颜芙凝缝了一会,细细端详,而后颔首。

只须臾,她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医学课堂上,而是在古代农家。

遂笑着将布上的针脚给傅南窈看:“你觉得如何?”

“你这手艺能赶上十几年的老缝纫师傅了。”

傅南窈从没见过如此天才一般的人。

想她幼年就学女红,初始手指上扎了好多洞。

而眼前的颜芙凝,第一次上手就令她汗颜。

颜芙凝道:“女红有很多针法,你可一一教我。”

皮肤缝合的针法与女红很不同,此刻她能缝好,全是因手稳。

学医之人,手就比常人要稳。

学医几年下来,自然远胜常人。

更何况她自幼长在中医世家,比一般医学生的手更稳当。

而后,只要傅南窈演示一遍针法,颜芙凝便能迅速上手。

傅南窈感叹:“我没法教你了。”

说着,将几块碎布上的针脚给兄长看。

傅辞翊淡淡瞧了一眼,适才她们所言他皆有听闻,只是没发表意见。

此刻见针脚精致平稳,他不由得深深看了颜芙凝一眼。

就在这时,颜芙凝眉眼皱起,双手按住肚腹。

傅辞翊见状,问:“你怎么了?”

颜芙凝疼得靠到床头,颤声道:“我肚子疼。”

傅南窈不解:“早上还不疼的,这会子如何疼了?”见颜芙凝疼得说不出话来,她又道,“哥,你给嫂嫂揉揉肚子!我去喊娘。”

傅辞翊傻眼,他揉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