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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确实不该显得太失礼。

温淮轩头像是一张自己骑马的照片,但因为是远景看不太清楚脸,只能依稀感觉身材不错。

付小羽也懒得点进去仔细看,见对方没发消息,便直接把手机放在一边,抱着夏安入睡了。

……

四天的时间其实转瞬即逝。

那几天温淮轩和付小羽只是很客套地在微信上说了几句话。

这种交流,大概双方都能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因为长辈压力而不得不相亲的气息,所以也就真没为难彼此,谁也没多发什么信息,应该是能很自然地淡化下去的关系。

许嘉乐回来的那一天,付小羽也要回b市了。

因为带着夏安,所以唐宁主动提出要开车送他回去。

付小羽认真地把自己的房间又整理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带回来的每件衬衫都仔细地熨烫了一遍,才一件件叠好、放回了行李箱里。

最后那天,付景心情忽然不太好,吃完午饭就自己一个人跑到卧室里待着去了。

“舍不得你呢。”唐宁轻声对付小羽说。

付小羽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爸。”

临走前,付小羽敲了敲卧室的门,付景不回答,他便继续道:“我要回去了。”

就在付小羽已经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付景才突然开了门,有点凶地瞪了他一眼:“下次回来,是不是又得等明年了?”

“……不会的。”

付景把付小羽的袖口往外拉了拉,小声说:“去吧。”

……

拖着行李箱离开家的时候,付小羽忽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和父亲和继母的关系仍然不算太亲密,可是经过了这一次之后,他好像突然也释怀了许多。

父母和孩子的缘分,或许本就如此,太淡了伤人,太近了有时也伤人。

但是他到底不再抗拒顺城了。

回来顺城的那一天,他曾经那么的疲惫且沉默,整个人都像是一道灰色的影子。

这些天过去了,他的话始终不多,可是他已经不再悲伤了——

当心里有了去处,他便不再厌恶自己的起点。

记得去美国读书时,他曾经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去过教会,那时候对很多事都并无感触,只是隐约记住了牧师在念的提摩太后书里的一句话:“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该跑的路程,我已经跑尽了;当守的信仰,我已经持守了。”

在这一刻,他又想起了这句话——

付小羽坐在副驾驶位,看着高速公路边飞逝的景色,眼神里泛起了光。

那光芒,既有一种沉淀后的安宁,又带着一种隐隐的坚定斗志。

他再次开始期待起了明天。

因为他要去打那美好的仗,要去跑那该跑的路。

……

许嘉乐是大概晚上六点多下的飞机。

这四天他忙坏了,这种忙大概不算是坏事,能让他心无杂念,不去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唯一不好的是,他经常不能准时回复付小羽发来的信息,可是一旦临睡前他总会把付小羽给他发来的照片看几遍。

都是夏安的。

吃饭的夏安、翻肚皮的夏安、被付小羽抱着的夏安。

付小羽不出镜,只是偶尔露出来那么一只手,omega的手指白皙纤长,覆在猫毛上,很好看的样子。

照片发得很准时,而且总是附上一句:“猫咪很乖。”

许嘉乐每次看到那四个字:猫咪很乖。

总是忍不住会露出微笑。

或许是因为有点水土不服,其实在越南的最后一天,许嘉乐就已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坐在飞机上时更是到达了顶点。

所以一回到b市的家,他几乎是瘫倒在床上量的体温。

一看,发现38.度,果然是发烧了。

他吃了止痛片,然后就死死地睡了一觉,等醒来时,才发现微信有付小羽的消息。

付小羽:你到了吗?我去给你送猫。

两个小时前的消息了。

许嘉乐头还是沉沉的,只能打字道:我感冒了,你能多帮我养一天吗?今天实在没力气照顾。

就在这一瞬间,虽然他的反应已经很迟钝了,可是他还是忽然意识到——

付小羽换头像了。

从傻了吧唧的商务半身照,换成了之前他给付小羽拍的那张,在细雪中抽烟的头像。

一种奇怪的预感忽然之间击中了许嘉乐,他说不上来,只是心口跳动得有些厉害。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是那个无比美丽的头像在闪烁。

付小羽:好的。

付小羽:你不舒服吗?

付小羽:我去看看你,好吗?

作者有话说:

许嘉乐:我是不是要被猎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