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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羽的腰还是疼,即使平躺也觉得不舒服,但又没办法一整晚都趴在许嘉乐身上,只能趴伏在一边睡。

这个姿势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亲密地搂着许嘉乐的脖子,omega趴了半天才终于睡过去。

许嘉乐睡得很浅,半夜之后他摸了摸熟睡的付小羽的额头,感觉有点烫手——

果然是像医生说的那样,发烧了。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付小羽叫醒,吃了两粒消炎药。

“许嘉乐。”烧得迷迷糊糊的付小羽重新趴在枕头上,吃完药之后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明天……我没法去看韩江阙了,是吧。”

“当然。”

“我刚才梦到他了,梦到他醒过来了,还给我发了他和文珂结婚的请帖。”

许嘉乐用手捂住付小羽微微发烫的额头,一下一下地摸着:“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医院看他。”

“许嘉乐,我……我还是会想他。”付小羽的声音闷闷的,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很想。”

“我知道。”许嘉乐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知道。”

付小羽太坚强,以至于很多悲伤的瞬间,只有在这样深夜烧得迷糊的时候才得以窥见。

许嘉乐还记得韩江阙刚出事的那段时间,他经常看到付小羽沉默地坐在韩江阙的病床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像是这么耗着就能把韩江阙耗得醒过来一样。

那份执着的牵挂让许嘉乐心疼。

他总觉得自己喜欢的是omega显而易见的柔软,可是或许是从那时候起,他才忽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顽固审美有了松动——

有时候,那些隐藏在顽强外表底下的脆弱,原来才真正令人动容。

和付小羽在一起的时候,他想起他的父亲慕容静雅的时候多了一些。

从小到大,他和慕容静雅好像没什么亲子时间。那是个异常强硬且冷酷的omega,甚至从不像其他omega那样因为母性而被家庭羁绊。

许嘉乐五六岁的时候,姥爷慕容俞得了肺癌,诊断出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很迟了,所以几乎是住院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走了。

那段过程,他都不记得慕容静雅有表现出过什么特别伤心的情绪,好像也没哭过。

只是在姥爷要火化的那天,慕容静雅表现得很奇怪,一直执拗地拉着姥爷躺着的床不让往火炉里推,阻碍着正常的流程。

后来是他爸许朗把慕容静雅拉到一边,一直死死地搂在怀里捂着眼睛,才让火化得以进行下去。

慕容静雅也会脆弱吗?

许嘉乐忽然忍不住想。

……

付小羽身体素质确实很好,第二天早上就已经不再发烧了。

许嘉乐去外面买了热腾腾的馄饨回来,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之后,因为付小羽的腰还不太能动,所以什么也干不了,就干脆一起躺在床上看网飞上的纪录片。

许嘉乐有个懒人支架架在床头,因此都不用手拿着ipad,只要仰头看就好。

只不过看了一会儿,付小羽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接了。

“付小羽!怎么回事啊你,前几天发微信问你怎么换这么个头像,你怎么不回?”

“我忘——”付小羽还没说完。

“气死我了,你现在是学会抽烟了吗?”

许嘉乐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笑容,因为电话那边的付景音量有点大,所以他也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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