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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心脏里那种莫名的情绪上下翻涌,让他有种近乎窒息的难过。

他翻个身过去,低头重重堵住了她的唇,近乎哀求般道:“别说了,若离,求你别说了!”

有温热的液体落到芈秋脸上。

皇帝颤抖的眼睫拦住了泪,他声音哽咽,难以为继:“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是有人喜欢你的,我,我就很喜欢你这样的谎话精……”

芈秋反手抱紧了他,无声哽咽。

然后在空间里唏嘘不已:“要不是他今天来了天葵,我高低得骗个炮不可!”

系统:“……”

大佬,求求你做个人吧!

……

太后被打发走了,芈秋凭借精湛的演技感化了皇帝,进一步奠定了恋爱脑小女人的形象,也为之后代替皇帝处置朝政打下了厚实的信任基础。

皇帝拥着怀中人,静静体会这一刻的幸福,以二人现在的身量对比,这情状其实有些难以言喻,只是没人瞧见,当然也没人能觉得别扭了。

芈秋不在乎这个,一心想着怎么不叫皇帝怀疑的插手朝政,皇帝暂时也想不到这些,他仍且深陷在爱河里自我怀疑。

朕最心爱的女子不是柳儿吗,又为何会对若离动心?

柳儿是他心中所爱,又与他早有前缘,而若离她也是个值得爱的女子,朕究竟……

就在两人同床异梦之际,外边忽然有近侍的通禀声响起:“陛下,上朝的时辰到了。”

芈秋听见那声“陛下”,便下意识的应了,紧接着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上朝?!”

“丸啦丸啦丸啦!!!”

她急的像是一只失控了的八爪鱼:“我哪儿懂这个啊!”

皇帝被她给逗笑了,想的倒没那么深,略微思忖一会儿,便道:“今日暂且报病,辍朝几日吧。”

若是几天之后他们顺利还回去了,那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不能,他也可以趁着这几天时间给皇后来一个突击补习。

芈秋大松口气:“就这么办!”

……

皇位的重要性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皇帝就无心去想自己最爱的到底是贤妃还是皇后了,赶紧起身往前殿去对皇后进行君主日常课程补习。

就在他坐起身的当口,下身又是一股热流涌动,皇帝脸上肌肉猛地抽搐一下,面容扭曲的低下头,隔着被子看向两腿之间的位置。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芈秋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娴熟的宽慰他:“都是正常现象。”

“过了三四五六七天就好了。”

“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但是喝点热水就好了!”

皇帝:“……”

皇帝想起之前看见的、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便觉心有余悸,支支吾吾的问了出来,倒惹得芈秋大笑了一场。

“没事的没事的,就是大一点的血块儿,你别怕啊!”

宫人们早就送了簇新的衣衫过来,中衣上边还放置了一条月事带,皇帝看得头大如斗,艰难的换了上去,忍着不适,同皇后一道往正殿书房去。

杜若离是没有来过这地方的,放眼整个后宫,也只有贤妃有这个幸运到宣室殿来伴驾,做天子解语花。

这时候芈秋来到此处,禁不住心中好奇,难免左右张望。

皇帝真真要被她急死,唯恐这赝品被人看出不同:“举止自然些,勿要左顾右盼!”

芈秋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皇帝理政的书房并不很大,附带着的套间功能却很齐全,最里边的卧房可供疲惫时休憩,其次是摆满了经史子集各类书籍的小书房,最外边的套间最大,人也最多,十数名郎官往来各处,查录天下各州刺史呈上的奏疏密报与种种中枢政略,随时准备听从天子传召。

皇帝一路上走得提心吊胆,唯恐杜若离哪里掉了链子,好容易陪她一起到了素日里理政的书桌前,眼见着她一屁股坐了下去,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方才松开。

他示意杜若离将侍从们打发出去,紧接着开始突击补课:“你得先认清楚在御书房行走的郎官们,他们是天子的耳目和爪牙。”

“宣室殿前殿的布局……”

“本朝天子上朝时候的章程……”

“三公九卿姓甚名谁,肩上各自担着什么职责……”

“近来地方上在推行的新政……杜若离你好好听,不要给朕开小差!这是重点,朕只讲一遍!!!”

芈秋给吓得猛地一缩脖子。

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方才继续道:“户部的刘尚书是朕的心腹,他是东宫时候便从龙的老臣了,朕让他清查此前十年的国库进出账目,你须得……”

“要是有人问起庆州那处盐井的事情,你就先拖着,不要贸然下定论,且再观望一段时日。”

“御史台弹劾朝臣的话,你应该……弹劾宗亲的话,又应该……”

芈秋听得没趣儿,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随手从桌上取了一份文件,卷卷卷,卷成一个圆筒,饶有兴味的送到右眼前。

圆筒对面骤然对上一只燃烧着愤怒的眼睛。

“杜若离!”

皇帝发出愤怒的咆哮:“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个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