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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澜有点头疼,揉了揉脑门,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去,途径李氏房间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赵宝澜回到自己房间,宝蝉还没有睡下,见她回来,便笑着去迎,瞧见赵宝澜脸上神色之后,笑意便慢慢落下去了。

“怎么,”宝蝉帮她倒了杯水,递过去说:“今晚不顺利吗?”

“不是,挺顺利的,”赵宝澜喝了口水,闷闷不乐道:“只是遇上了一点意外。”

宝蝉关切道:“什么意外啊?”

赵宝澜就把今晚遇上汪鸿、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了。

“燕侯的妹妹?”宝蝉被这身份震慑的惊了一下,旋即又回过神来,疑惑道:“不对啊,之前不是滴血验亲过吗?融在一起了呀。”

“那种法子靠不住的,”赵宝澜解释说:“随便从街上找几十个人,凑一凑能找到许多个血液相融的人,可他们的的确确是没有亲缘关系的。”

宝蝉嘴唇张开,半天都没合上,这么过了会儿,才忽然“啊呀”一声。

“这可如何是好?”她忧虑道:“郑夫人才刚好了些,如果告诉她你不是郑宜静,那岂不是……”

“先等等吧,”赵宝澜头疼道:“我差人去搜寻真正郑宜静的下落,看能不能有结果,即便是找不到,也等郑夫人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走。”

宝蝉颔首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

因为心里边乱糟糟的,这天晚上赵宝澜跟宝蝉睡得晚了,第二天起的也要晚一些,然而没等她们这个懒觉持续多久,就被邱姨娘院子里边的动静给吵起来了。

因为邱誉说蔚家人的事情全都包在他身上了,故而这两天邱姨娘的心情特别好,大清早的还有闲情逸致去浇花,哪知道最后花还没有浇完,便有婆子引了哭哭啼啼的嫂子甄氏进门,把邱誉死了这个噩耗告知于她。

邱姨娘当时的感觉,就是一个惊雷劈在了头上。

“哥哥死了?怎么会?!”

她两腿发软,紧抓着甄氏的手,颤声道:“他昨天还来看我呢,怎么突然就——”

“夫君是被强人给害了,”甄氏哭道:“昨晚家里边进了强盗,把我和孩子打晕,抢了好些财物去,竟然还把夫君给杀了!我今早起来一看,夫君的血流了一脖子,人也没气儿了,赶忙去报了官,又来给你送信……”

才刚刚商量着要找杀手除掉蔚家几兄弟,转头的功夫,自己哥哥就被杀了?

邱姨娘绝不相信这事跟蔚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他们做的,肯定是!

邱誉再不成器,那也是邱姨娘的哥哥,骨肉至亲,她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甄氏见状,哭声愈发大了:“官府说是会立案,只是我听他们的意思,这案子怕是不好破,几个孩子还小,我实在是……”

这事肯定跟蔚家人有关,邱姨娘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往外说。

真说出去了,官府肯定会问的。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蔚家人是跟你们邱家有矛盾,但也不至于杀人啊,你怎么就觉得是蔚家人杀了你哥哥?

邱姨娘还有儿女,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但自己亲哥哥死了,这口气她肯定是咽不下去。

蔚家……蔚家!

等着看吧,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

邱姨娘院子里哭声传过来,赵宝澜跟宝蝉也给吵醒了,迷迷瞪瞪的到了李氏屋里,说:“这是怎么了?”

李氏看得怜惜,亲自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没事儿,那边邱姨娘的哥哥没了,她嫂子来了,姑嫂俩聚在一起掉眼泪呢。”

赵宝澜“哦”了一声,吃完早饭之后,就拉着宝蝉高高兴兴的出去看热闹。

郑家就那么点地方,走几步就到了,她们俩刚到院门口,正碰上邱姨娘送甄氏出来,俩人眼睛红彤彤的,就跟刚从花果山放出来似的。

赵宝澜昨晚吩咐杀手问邱誉一件事,他花钱雇人杀害蔚家三兄弟的事儿邱姨娘知不知道,后者是个绣花枕头,被杀手一吓唬就老老实实的招了,不仅知道,钱都是邱姨娘给的。

别管左右护法和方长老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明面上都是她的哥哥,邱姨娘能出钱雇人暗下黑手,那赵宝澜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她从兜里边掏出来一把瓜子儿,递给宝蝉一半,剩下的自己一个人嗑的噼里啪啦:“邱姨娘,你还好吗?听说令兄没了?节哀顺变呀。”

邱姨娘早猜到自己哥哥的死跟蔚家人有关,再看这小碧池居然还敢到自己门口来耀武扬威,一张脸登时就青了,死死的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赵宝澜就不高兴了,说:“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喜欢,收回去!”

邱姨娘:“……”

邱姨娘气的急了,想冲过去撕了她那张嘴,又实在是忌惮李氏和蔚家人,忍了又忍,终于骂道:“滚!别叫我瞧见你!”

“我的天呐,邱姨娘你是不是伤心的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赵宝澜往地上吐了点瓜子皮,白她一眼,趾高气扬道:“这是郑家,你脚下的地是郑家的,你这院子也是郑家的,你一个姓邱的有什么资格叫我一个姓郑的滚?小老婆都低三下四的当了,怎么还拿自己当盘菜呢!”

虽说妾低妻一等,但邱姨娘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上边有郑老太太和郑武关照,下边又有三个孩子在,被人当面说自己就是个玩意儿,不算什么东西,登时便觉一股热气自脚底直冲脸面,燥的她头晕脑胀。

“你,你放肆!”邱姨娘颤声道:“我可是你的长辈!”

赵宝澜听得笑了,吐了口瓜子皮,然后抡起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了。

“我阿娘好脾气,哥哥也太宽容,才把你惯出这些臭毛病来,一把年纪的人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长辈?你个取乐玩意,算个屁的长辈!”

赵宝澜冷笑一声,讥诮道:“不服气是吧,那你就去衙门打听打听,只听说大户人家里边有发卖侍妾姨娘的,什么时候听说有发卖儿女的?自甘下贱抢着当小老婆,心里边还做着正妻梦,希望一切跟正妻齐平,希望别人敬重,你长得不好看,想的倒是挺美啊?!”

甄氏也听邱姨娘提过,说李氏的女儿回府了,刁蛮任性,脾气大的要死,现在亲眼见了,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了所谓的“刁蛮任性”究竟有多偷工减料。

毕竟是自己小姑,家里边几个孩子以后还都指望着邱姨娘呢,甄氏将人扶住了,这才软中带点硬的说:“大小姐,您息息怒,也别太生气了,姨娘就算不是正经长辈,但好歹也是侍奉您父亲的,老太太的颜面也得顾全啊,您这样说打就打,怕也不太合适吧?这么多年了,您父亲都没对姨娘动过手呢。”

她以为自己都这么说了,也服软了,这位大小姐就该就坡下驴走人了。

没想到这个小畜生眼睛一瞪,又是一耳光重重掴在邱姨娘脸上,毫无人性的咆哮道:“打她怎么了?郑武没打过她又怎么了?我多打她几次她不就习惯了?!”

“666,”系统120附和道:“老铁,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