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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去找了周知县。

知县娘子莫氏正在离间给周知县上药。

伏危来了,周知县就让妻子先出去,让伏危来给他上药。

“你与霍太守说了什么?”周知县有些好奇。

伏危包扎着周知县的手臂,轻描淡写的应道:“霍太守想让我以女婿的身份跟他回霍家。”

周知县眉头一皱:“霍太守这提议怎让人浑身不对劲,怪让人膈应的。”

伏危:“霍太守就是故意这么说来膈应在下的。”

周知县正欲说什么,伏危又道:“方才从厅中出来,被世子的人请到了青玉院。”

周知县抬眼看向他:“他让你留在豫章为他办事?”

“这是其一,其二也验证了诬陷大人的事,世子极有可能参与在其中。”

周知县闻言,顿时挺腰正坐,拧眉看他:“有证据?”

伏危把周知县手臂上的包好后,后退了两步,应:“大人与神秘人见面,被刺杀,宗主知道后,下意识的怀疑是当年事情的真相,而只有策划的人会多疑谁才是被刺杀的人。”

周知县:“你是说,世子知道是霍敏之买凶杀的你?”

伏危点头:“虽猜到了,但并不知此次暗杀是我促成的,更不知大人见的人是谁,又是因何事而见。”顿了顿:“不过很快就会认为见的是挪用军饷一案的关键证人。”

“是因父亲同意留我在豫章,还有把十二卫调给我差使的事?”

伏危点头应:“正是。”

周知县蹙眉沉思片刻:“若真是三弟做的,可他真的会上当吗?”

听到幕后操纵的人有可能是世子,周知县看着没有半点惊讶,似乎也存了怀疑,所以很快就接受了。

伏危默了片刻,开口道:“若是没有武校尉,或许不一定会上当,但只要有武校尉,再有旧案重翻,还是大人亲自来查,他便会上当。”

伏危一顿,眼底多了几分笃定:“宗主能让大人查,便已经确信了挪用军饷的案子有疑,这也代表着若是大人查不出来,宗主也会暗中派人细查。”

“细查之下,总会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世子也会想到这个可能,那么必定不能让宗主查到他的身上,肯定会把所有指向他的人证物证全部毁去。”

“今日世子让我过去,便是生了疑,等再听到大人留在豫章,宗主又指派十二卫给大人差使之后,就会大人留在豫章就是查当年的事情,从而认定大人见的人就是武校尉,肯定会派人暗中盯着,等确定是武校尉后,直接动手。”

“只要世子动手,大人蒙受诬陷的冤情必能昭雪。”

听到“昭雪”一词,周知县垂眸望了眼自己包扎着的手臂,他算不上有多刚正不阿的人,但也算是堂堂正正的人,自是不想背负挪用军饷这么个污名。

周知县休息了一日后,第二日就领着衙差,还有十二卫出府调查。

他让人暗中拿着武校尉的画像,在豫章城内搜查,同时也去把当年看守军饷的人,还有收到过饷银的人都找了一遍,事无巨细的盘问有关于军饷不翼而飞的事。

伏危在差人送信回玉县后,便日日陪着周知县早出晚归。

直至第八日傍晚,从府外归来,一回府,周府的小管事便把信送到了他的跟前。

“伏郎君,今早有你的包裹。”说着,把信递给了他。

伏危接过包裹看了眼,问:“可知是从哪来的?”

管事想了想,才道:“好似是苍梧玉县。”

伏危在听到苍梧玉县这几个字之际,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一双好看的眼眸更是倾泻出欣喜的笑意。

伏危本就生得温润英俊,双目更似一波温和的湖水,他一笑却让管事和旁的婢女觉得如沐春风,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婢女芳心荡漾,但又想起这伏郎君乡下有妻,且对任何一个女子都冷淡疏离的态度,眼神顿时黯然。

等伏危走了,才有人问管事:“到底是谁给伏郎君寄来的东西,看伏郎君那笑意,好似裹了蜜糖一样。”

这话,有些酸。

管事本不想说,但一转头,见是庶出的姑娘,便讨好的应道:“是玉县来的信,像是伏郎君家中寄来的。”

听到这,庶姑娘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

“你说那伏郎君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管事也没打听,随意应道:“应该是个乡野村妇吧。”

庶姑娘闻言,眉头一皱,心道乡下农妇,怎配得上那样翩翩公子?

转头看向伏郎君离去的背影,有些迷恋,但也知若是自己真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定然会被赶到庄子去。

只敢肖想,不敢真的动小心思。

伏危可不管自己招多少人惦记,只知他日思夜想的阿滢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