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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言焓没个正形,惋惜地说:“女朋友太多,都快养不活了。”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解了她的困窘,事儿全揽他身上。除了听上去“花心”点儿,于他和她的气质丝毫不受影响。

“哪里会没钱,骗人的啦!”

“真的。当警察不如你做生意赚钱。”

“别拿我开涮啦。”花花一脸的开心。

甄暖抬眸,看着蜡烛玻璃杯上他薄薄的一层剪影,很清楚言焓是在花花的无意之间暗示她干现在这行就很好。

“这几年这地段涨价比房地产还快,还好367发芽的时候我就来了这儿,也多亏警察先生帮忙。”花花一脸感激地看向言焓,后者正在挑火柴。

谭哥也在一旁搭腔:“老大真没说谎,我们那点儿工资还不如你在这儿做生意实在。现在物价飞涨,连烟都抽不上了。”

“呀,差点儿忘了啦。”花花一拍脑袋,赶紧跑去收银台后面拿出一条烟,“这个拿回去给大家伙儿抽抽吧。”

谭哥一愣,忙道:“我不是那意思,花姐你收回去吧。”

“拿着不要紧的,又不是别人,我拿烟便宜的。”

她说着又往言焓手里塞,

言焓笑道:“看来你是真想我不干警察来陪你守店了。拿这个回去我就得撤职了。要不这样,你先留着,等我哪天不干了再来拿。”

花花一下子就明白了,有些遗憾又抱歉,想了想,跑到柜台后拿剪刀剪开烟:“一包总可以吧。”

言焓笑着摇摇头。

“一支。”花花那烟是真为他留着的,留了好久。她拆开一包,眼神都有些祈求了,“抽一支总可以的吧。”

“好,一支。”言焓几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烟,原本想自己拿火柴,可花花手里已经拿了一盒。

她推开火柴,挑出一根蓝头火柴梗,轻轻划燃,刷拉一声“兹兹”地响。

甄暖从玻璃上看见了,回头看。

花花的手已经捧到言焓面前,他身形微微顿了一下,垂落的右手不自禁屈握了握,看得出人有些拘谨。

甄暖便知,他嘴上如何慵懒散漫,笑容如何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是不习惯和女人亲近的。哪怕只是点一根烟,于他也是过分亲昵的举动了。

但面对花花真诚的目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矜持与距离却是转瞬即逝,未被察觉。

言焓左手夹着烟,稍稍垂下头,去靠近她手里的火柴。温暖的火苗跳跃着,映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

他身形俊挺,微微颔首,姿势包容而迁就;她身姿妙曼,捧着火柴,眼神真挚而仰望。

甄暖看得愣愣的,发觉这画面竟十分美好,美好得她竟忍不住想上前去擦亮一只火柴。让她冰凉的手也在这个冬天里不经意间就舒适地温暖起来。

或许,这迷人的美好只是来源于其中一人。

此刻他低眉安静的样子,美好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老白看着,也咂舌:“我要是女人,都想给老大点烟了。”

言焓转过身来,轻嗤:“你要是女人,我从此戒烟了。”

“嗷!”老白惨叫。

他说完,看见甄暖笔直乌乌的眼神,冲她眨了眨眼。

甄暖心一撞,扭回头来,继续看蜡烛。

花花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呀?”

“有的。”甄暖点点头,拿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大圆筒白蜡烛到收银台上。

言焓也把选好的火柴递过去,一手把烟背在身后。

见甄暖要掏钱,他把她的手拦了回去,对花花说:“一起。”

甄暖低声说“谢谢”,并没有坚持。

结着账,言焓说:“花花姐,找你打听个人。”

“什么名字?”

言焓眸光闪闪,不语。

花花了然,把火柴和蜡烛包装好递给甄暖后,带他进去里间。

白科长狐疑:“老大这是想打听谁啊,神神秘秘的。”

谭哥:“除了那件事,你认为还有什么?”

“当年神探尚局长都没能破解的案件,时隔这么多年,还能有什么线索啊。”

“诶,我翻过九年前的报纸,上边登过老大女朋友的证件照,我跟你讲,特美,而且是那种看着舒服到心窝子里的美,一点儿不妖不腻,眼神特清纯。”

“真有那么好看?”

“一点不夸张。你知道当年这个事为什么那么轰动吗,一半原因是因为长相,美人香消玉殒,最让人惋惜了。”

“那我也去看看。……和甄暖比哪个漂亮?”

正默默数火柴的甄暖懵懵地抬头,谭哥和老白对着眼嘿嘿笑,谈话终止。

不一会儿,言焓从里间出来了,几人和花花告了别。

言焓才走出去几米,刚才在店里散漫轻松的气质就消失殆尽了,渐渐变得内敛而安静。

烟夹在手上一直没抽。

他从来不惯在公共场所吸烟。

直到走出花花店所在的小巷,拐过弯儿了,手里的烟才扔进垃圾桶。

一转弯,甄暖的注意力便被吸引。这边是极限运动区,年轻人们在U型池高低台和废弃楼房的天台断垣之间穿岩走壁,飞跃尖叫。

言焓不经意回头看她一眼,余光瞬间察觉到了不对。猛一抬头,就见屋檐上滚下来一只装着硬水泥块的花盆,直直落向甄暖的脑袋。

一刹那,言焓想起,如果他当时没看错,后面那辆跟踪的车里至少有3个人。

他们都是冲甄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