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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则从蓓蓓那里给黄予洋拿了一碟子糖。

黄予洋靠着沙发吃了几粒,休息一会儿,好转许多,对荣则说了谢谢。

“我很久没低血糖了,”黄予洋解释,“可能还是这个定妆造拍太累了。”

“拍照这么累?”荣则在黄予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问他。

“那个,”想到蓓蓓发给印乐那几个较为丢人的视频,黄予洋为自己辩解,“摄影师要我摆的那些姿势好难做,摆不好就要一直换。”

说完黄予洋伸手又拿了一颗糖,拆了吃,对荣则说:“而且我是后面有安启明对比,才显得更不行。我刚才特地看了看印乐他们春季定妆照,不也跟我差不多么。”

新拆的糖是梅子味的,黄予洋没有吃过,觉得很好吃,又从盘里找了一粒,递给荣则:“这个好吃。”

荣则接过去,像犹豫了几秒,撕开包装,也放进嘴里。

荣则今天又穿着战队的主场黑色T恤,衣摆印有他的ID“ZRONG”,左手带着一块智能手表,腕带是黑色的。

黄予洋一直觉得荣则是全联盟队服穿着率最高的人,不知是因为懒得买别的衣服,还是真的很喜欢这支他待了三年的队伍。

不过因为荣则长得好看,穿队服也像穿奢侈品。

黄予洋青训队隔壁床队友很关注衣服,常给黄予洋科普选手常服,说某选手这件T恤很贵,要几千块钱,鞋子几万,以后有钱了也想买。

黄予洋不太懂这些,说像荣则那样队服和普通球鞋随便穿也挺好的。

队友还反驳黄予洋,荣爹怎么能一样,他要还债的。

荣则手表的表盘面朝着黄予洋,黄予洋看见表的屏幕闪了闪,好像有新的消息提示。

荣则低头按开,看了一眼,忽而有些迷惑似的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抬头看着黄予洋,问:“你是不是和Bunny说了什么?”

荣则语气温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黄予洋愣了愣,荣则又低头看着表盘,食指划了划,告诉黄予洋:“他下午发了我四条长消息,想一起玩游戏。”

黄予洋一怔,不知怎么脸热了起来:“那个。”

“他问我怎么跟你双排。”黄予洋有点艰难地说。

“你怎么说的?”荣则抬起头,问。

荣则的五官很深,唇角是平的,不笑时令人感到难以接近。

“我说我厚着脸皮找你的。”黄予洋说。

荣则看着黄予洋没说话,黄予洋生出难以言明的不安,刚想不管怎么样先道个歉,荣则忽然问:“是你厚着脸皮找我的吗?”

黄予洋把嘴里的硬糖咬碎了。梅子糖是酒心的,酒精的味道在他的口腔四散开。

二楼休息区正对一片很大的落地窗,太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黄予洋看着荣则,过了几秒钟,伸手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说:“是吧。”

“荣哥,”想了想,他又问,“你是不是不大喜欢跟人排啊。”

“不是。”荣则简短地否认,而后拿出手机,低头打字,好像在回复Bunny的消息。

黄予洋看着他打了一会儿字,控制不住自己似的问:“那你和Bunny一起玩吗?”问完后觉得自己的心态很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糟糕。

他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很希望荣则答应Bunny,但这想法很不好,这是错的。

“不了。”荣则好像回完了消息,对黄予洋说。

“那我下次不跟人说这些了。”黄予洋立刻道。

休息区的小电子钟“滴”了一声,差不多到了能吃晚饭的时间。他们起身往楼下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的训练赛是和FA二队练新战术,从七点半开始练。

黄予洋和队友们吃完了饭,在宿舍客厅的懒人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举着手机看视频。

窗帘开着,能看到室外隐没在夕阳之中的草坪和植株。

印乐无聊地在客厅写字板上歪歪扭扭地写字:距开赛剩:19天。第一场:FAvsTAC。马克笔在板子上发出很轻的声音。

黄予洋突然收到奶奶打来的视频电话,马上接了起来。

“洋洋!”奶奶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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