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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可忙坏了,一会儿给奚禾夹菜,一会儿给周泽期夹菜,一会儿给奚禾倒水,绞尽脑汁地找话题,试图让气氛松快点儿,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三哥对周泽期这么冷淡。

奚禾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就放下了筷子,他看向奚水,“小溪,你去客厅待会儿。”

电视里演过,奚禾这是有话要对周泽期说,奚水忙端着碗去了客厅,他也吃不下了。

奚禾看向周泽期,“你很喜欢奚水?”

周泽期垂着眼,“是。”

“因为什么?”奚禾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的,“因为他好骗还是因为他长得好?”

周泽期双手放在膝盖上,他呼出一口气,答道:“他打动了我,所有方面。”

“你很聪明。”奚禾更不悦。

周泽期大概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反正就是不喜欢自己,他如果是乞丐,那奚禾会觉得他不配,他如果是亿万富翁,那么奚禾一定又会觉得他不会真心对待奚水。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奚禾,估计会更加严苛,甚至刻薄。

因为奚水真的太好骗了,他总是对自己设那么多条条框框,老师说,妈妈说,书上说。

奚水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他只觉得三哥好像很不开心,周泽期一直在答话。

最后,奚水看见三哥朝自己招手。

奚水忙跑过去。

“吃饱了吗?”奚禾问道。

奚水慢慢放下碗,“饱了。”

奚禾挽起袖子,“帮我把碗收了,然后回家。”

奚水愣在原地,看看周泽期,又看看奚禾,不知所措。

“不用,我来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周泽期拿走奚水手里还没放下的筷子。

“那就麻烦了。”奚禾说了一句之后,拉着奚水朝外走,奚水一步三回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嘛~

出了周泽期家门,奚禾才拍了拍奚水的头,“只是不让你们睡在一起,委屈成这样?”

奚水茫茫然抬起头,“什么?”

“以为我不让你们在一起吗?”奚禾问道。

奚水点点头。

奚禾开了门,把奚水拉进去,缓缓道:“谈恋爱是你的自由啊,而且,你对象挺优秀的,也挺喜欢你的。”

桌子上的菜,几乎全是奚水喜欢的,油盐都是控制过后的量,虽然对方看着块头有点大,但心还挺细。

而奚水只是长了一张精明脸。

“你开心就好了。”奚禾将奚水歪了的领子扶正,“吻痕露出来了。”

奚水捂着脖子,奚禾指了另一边,“那边也有。”

奚水两只手捂着脖子。

奚禾凑近,看了看奚水,“哎呀,脸上还有牙印呢。”

“关系进行到哪儿了?”奚禾问道。

奚水红着脸,小声回答,“就是互帮互助……”

“那快了,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为了追求刺激瞎吃瞎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奚水对象看着,在那方面,不是个善类,各方面,可能都不是个善类。

奚水虽然不知道三哥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立马点头应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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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洗完澡后,又去称了一次体重,也是饭后的。

59kg。

奚水想,不能再瘦了,为什么这段时间瘦这么快?

下意识,奚水觉得这是接吻的功劳。

还,还是得稍微控制一下接吻的频率才行,太瘦了也不好。

奚水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他翻了个身,看着奚禾,“哥,那你得去补办那些证件吧,你什么时候回舞团啊?”

“如果呆得不开心,为什么不回国呢?”

奚禾闭着眼睛,“我签了十年的合同,违约金是五百万。”

“哇,好多,”奚水想了想,“可我们家也不是没有这个钱啊。”

“你怕二伯骂你吗?还是怕丢脸?”奚水没有恶意。

奚禾放在肚子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就像小时候一样,但那时候睡在一块儿,他们讨论的是明天去吃什么好吃的,哪个舞剧比较容易学会,他们的烦恼都很天真。

奚水想,换做是自己,他也不会低头的,这相当于承认自己在这个领域是个失败者。

“哥,你要开心一点,你现在都不开心了。”奚水摸了摸奚禾的睫毛,指尖触到了一片湿凉。

奚禾哭了。

但他语气丝毫不变,“小溪,谢谢你。”

奚水慢慢收回手,他不知道怎么继续和奚禾说下去。

别人不想说,他再问就不礼貌了。

可奚禾不是别人,奚禾不开心,奚水也不开心。

到半夜,奚水仍然睡不着,奚禾却已经睡着了。

奚水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想出去透透气。

月亮高悬,月光白得如霜雪一般。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白天看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深夜再看,月色在其上笼下薄薄一层白润的柔光,小径通往绿荫深处,风也往里吹灌,像童话里的奇幻森林。

奚水扒开阳台的门,端着一杯水,准备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会儿。

可一出去,他就看见了隔壁的黑影。

奚水差点尖叫出声。

周泽期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着慌里慌张的奚水,“还不睡?”

奚水握着水杯,垂着眼,叹了口气,“我睡不着,你呢?”

周泽期趴在阳台上,手边放着一听汽水,“我?我在想你。”

奚水艰难地越过阳台,伸手戳了戳周泽期的脸,“那我现在也想你。”

周泽期本来就是个坏心眼的人。

他偏过头,咬了奚水手指一下,然后恶劣地感慨道:“我在想,你怎么就那么软呢?”

然后看着奚水的脸慢慢又变红了,他直起身,被周泽期咬了一口的地方麻麻的,他背着手,礼尚往来,“你怎么那么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