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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诏呆呆的说了谢谢,周围人也都震惊了,沈诏没跟他们说贺清桓也要去啊。

跟贺清桓一起哎,有点紧张。

几个女生开始照镜子搞发型,补口红。

沈诏没那么自作多情,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贺清桓肯定是为了顾望来的,给自己买花都是顺便。

尼玛的岁数和名字都没写,敷衍成这样!

贺清桓站在顾望窗台边,问他,“还有多少?”

顾望笔没停,“还有一张卷子。”

除了在写的,还有一张数学试卷。

贺清桓跟他们不一样,他是专门的提优卷,量没其他人的大,提优卷对于贺清桓来说也不算难,他在下课之前就已经全部做完了。

顾望话音刚落,贺清桓的手臂从他眼前横过来,勾了他桌子上的另一只笔,将他放在一旁的试卷直接抽了过去。

他站着,试卷垫在窗台上,窗台很窄,但因为是顾望的试卷,贺清桓比写自己的试卷还要认真。

宋之言脑子一抽,“贺哥,帮我也做做呗。”

大概是顾望面前的贺清桓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才让宋之言如此放肆大胆。

贺清桓做题速度比顾望要快很多,这些题目,贺清桓都快做烂了,别人刷一百道,他刷一千道,就是已经上了最好大学的顾望的题量,都不一定有贺清桓的多。

贺清桓做完了顾望的,直接把宋之言的抽过来,三分钟,他把宋之言的试卷丢了回去。

宋之言,“……”这别不是瞎做的吧,但是不是对的他也不知道啊。

顾望试卷上边的字工整好看,还贴心的写了顾望的名字和学号,宋之言的试卷,选项直接飞到了括号外边,简答题全是连笔。

宋之言:这大概就是爱情叭。

“做完了!”顾望把笔一扔,伸了个懒腰,贺清桓在窗户外边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顾望往后一躲,差点连人带凳子倒下去。

冉冉跟沈诏走在前边,她压低声音问道,“顾望是在跟贺清桓谈恋爱么?”

沈诏,“没有,是贺清桓在追我们望望。”

冉冉惊讶的捂住嘴,“不可能吧,之前不是顾望追贺清桓吗?怎么现在又是贺清桓追顾望?”

沈诏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也不清楚这两人在干嘛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但他完全是站在顾望那边的,他凶巴巴的,“怎么,是我们望望不够帅还是不够优秀,让他贺清桓追怎么了?”

冉冉掐了他一把,“凶尼玛凶,我就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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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清吧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天还没完全暗下来,但每条商业街道的灯已经亮起来了出来散步的人也多,广场上的鸽子还在。

他们从广场路过,沈诏提着蛋糕在前边跑,“艹尼玛,别追老子!”

或许是他身上带了蛋糕的甜味儿,他一进广场,鸽子就追着他跑,不是因为要吃,纯粹是好奇那种甜甜的味道。

一群人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格外惹眼,尤其是走在最后面的几个男生,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男孩子。

贺清桓看着地上的鸽子,白的灰的都有,擦着地面到处飞,喜欢呆在喂食的人的身边。

高一下学期的春游,顾望抱着一袋喂鸽子的跑到贺清桓跟前,“阿桓,我们喂鸽子去啊?”

贺清桓本身就不爱参加集体活动,春游都是不情愿的,他也不喜欢鸽子,更别提去喂。

“不去。”他拒绝得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好吧,那我自己去。”顾望又噔噔噔的跑开了,那群鸽子围着他,往他头上跳。男孩子终于烦了,他抓着食乱撒,“妈的别跟着老子,你们好烦!”

“在拍鸽子吗?”文婷戴着遮阳帽,走过去问道。

贺清桓把照片按了保存,又摁灭手机,淡淡的嗯了声。

有个小孩子朝着鸽群冲过来,鸽子四散飞开,一只飞到了顾望肩上。

顾望的表情淡淡的,他把鸽子从肩上赶走,淡然得跟以前像是两个人。

晚上的清吧最是热闹,沈诏订了包厢,在二楼,面对着大厅那面是玻璃墙,可以从包厢看到下面全部,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宋之言似笑非笑,“诏子你挺大手笔的。”

沈诏挥挥手,“洒洒水啦。”

两秒钟后,沈诏被按在沙发上捶,他花的宋之言的钱,预订的钱自己付,今天宋之言付剩下的,沈诏毫不心疼。

沈诏许愿的时候,慢吞吞的想得还挺认真,他把包厢里的每个人都考虑到了,轮到贺清桓的时候,他在心里默念。

“如果他喜欢望望是认真的,那我希望,他能喜欢望望比望望喜欢他,要多,要久。”

到越枫了,

“希望下次能买覆盆子的蛋糕,我不喜欢车厘子的。”

他许得太久,其他人都已经在磕瓜子了,他感动的睁开眼睛,以为会得到一阵掌声,结果看见,他们看的看菜单,点的点歌,望望竟然在用叉子戳他的蛋糕!

沈诏,“……”

顾望从书包里扯出一个纸袋子,袋子被压皱了,他抖了两下,递给沈诏,“这是礼物,唱歌算另送的。”

“这多不好意思,我……啊啊啊啊啊!”沈诏捂着嘴,“这这这,这不是我购物车收藏了的STY那件外套吗?”

STY专做年轻人的生意,算是潮牌新秀,款式新颖,价格也走在别人前边,这件外套是秋季上新,出来就是好几万,对于学生来说,的确是贵了,不管他们家里多有钱,他们平时的零花钱还是定额了的。

沈诏绝对是没这个闲钱的,他还要去买农药味儿的饮料和葫芦娃。

越枫又给沈诏送了一块手表,沈诏看也没看,丢进书包里,“好的,谢谢,下一位。”

越枫,“……”

宋之言买的鞋,是上个月就请人排队抢的,宋之言爱运动鞋,沈诏爱帆布和板鞋,恰好上个月出了联名款,限量限时,宋之言提前就买好了。

沈诏贱兮兮的,“下一位。”

宋之言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差点没给他拍背过气去。

沈诏对剩下的人的礼物表现得很惊喜,不管送的是什么,他都表现得好喜欢好喜欢的样子,本来冉冉他们看了顾望他们送的礼物还觉得不好意思,见沈诏喜欢才松了一口气。

礼物送完了,沈诏凑到顾望身边,“望望……”

顾望答应给他唱歌的,他在物质上实际不缺什么,显然,顾望唱歌更加吸引他。

“那你们先切蛋糕,我下去给你唱。”顾望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贺清桓坐在窗户边上的位置上,他看见顾望跟台上的人礼貌的说了什么,那人也是大学生的样子,他把吉他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顾望,顾望把麦调矮了些,坐在了凳子上,他不喜欢站着弹吉他。

他还穿着校服,校服上印有校徽,一看就知道他是附近金阳的学生,金阳都是好学生啊,要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面前这个男孩子,看着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养出来的,但也绝对不像平时在清吧酒吧甩头的草包富二代。

他能让你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然后沉浸。

顾望嗓音压低也不会太低沉,他本身就是少年,嗓音清朗,压下来慢下来听起来就柔软温润些。

唱的是他们从来没听过的歌。

“踏过山川和湖泊,

越过江河和溪流

你说有点累,想停下,

抬头是繁星,低眸是流萤,

别停下,

别停下,

前面还有雪域和草原。”

这是顾望在大学自己写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那天下特别大的雨,他从琴行回来,灵感来了,就记下来了,曲子是后边抽空作的,他没想到,竟然还真能有用到的时候。

沈诏跑下楼,跳上台给了顾望一个大大的拥抱,泪眼汪汪的,“望望,我爱你。”

顾望擦掉他脸上的眼泪,把吉他还给了他的主人,“谢谢。”

男生说不用谢,称赞道,“唱得真好!”

他往楼上走的时候,身后有人追上来,拉住他,是昨天广场上唱歌的那个流浪歌手,他把一张纸塞到顾望手里,“你上次跟我一起改完了这首歌,你没来拿,昨晚你为什么没认出我?”顾望表情那么陌生,他当时都不敢确定是不是之前那个男生,直到今天看见他在台上唱歌的样子,他才确定。

顾望有些懵,他看清之上的字,上面写了很多,实际上词不多,但本来的曲都做了改动。

顾望惊讶的是这首歌-《送先生》

是原身写给贺清桓的,他说要改,已经改好了么?

青年还在说话,“你说是写给你喜欢的人的,我觉得这个对你肯定很重要,你走的时候忘记拿了,以你的天赋,或许有没有笔记都不重要,但我还是不放心,你没给我联系方式,我在这里等了好几个月,东西物归原主,我就走了,我从来不在一个城市呆这么久的。”

尽管顾望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他还是说了谢谢,看着人出了清吧的门,沈诏一脸讶异,“望望,你还……”

顾望把纸撕了,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箱,“我早忘了,上楼去吧,我想吃蛋糕。”

他们前脚上去,早就已经下了楼的贺清桓从旁边出来,顾望唱歌的时候他就下来了,他坐在一旁的卡座,说话的几人都没注意到他。

垃圾箱刚换过,很浅,上面还做了装饰,如果不是写了说明,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垃圾箱。

贺清桓把纸一张张捡起来,最后一张碎片下面,写了一行字——天呐,我真的好喜欢阿桓,他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的?好烦。

贺清桓眨了一下眼睛,他眼神阴郁又柔软,一滴眼泪就趁着他眨眼睛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