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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圈上有个小兔子,兔子眼睛处粘了两颗红色宝石,很是精巧漂亮。

其中一名警察动作迅速地捡起发圈,递给同伴:“你看这个像不像...”

“.........”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围观群众这时突然有人“咦?”了一声,其他人纷纷向他看去。

那人挠了下头,“就那个,昨天在河边死掉的那个模特小姑娘,新闻上说她出门时就扎着粉色兔子发圈,结果找到尸体的时候,头发是散开的….”

“……….”

“……….”

“那个新闻的女孩...是叫晓晓吧?似乎也就八九岁。”

“这是恋童?”

“不一定,说不定是不敢对成年女性动手,所以专挑漂亮小孩…”

“姐姐冤枉你了,对不起啊妹妹,你看看你想吃点啥?”

“猥亵犯该死,本来就不该救!”

“嘘,也可能不是陈河,还没有定论呢。”

大家忽然噤了声,讳莫如深地对视一眼,都远离了陈河的尸体。

陈河的女友死死盯着那个发圈,她很确定,她从没见过这个发圈,而且她是短发,这不可能是陈河给她买的,再加上陈河前天夜里凌晨才回家…

女生身体晃了晃,腿一软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陈河的尸体像是成了什么脏东西,大家的表情是复制粘贴般的微妙复杂。

姜厌嘴角的笑变得索然无味,她收回视线,脚踩在地板上,如今地板散发着花草清香,那股油腻的味道已经消失殆尽,连同着男人的欲望与生命。

陈河死亡的根源在她,但姜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她只是杀死了陈河的欲望。

仅此而已。

姜厌的能力其实并不是通过杀死欲望而杀死人,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即使被短暂扼杀,也会很快再生回来。

但被姜厌杀死的欲望,每一次再生都会伴随刀穿骨磨般的疼痛,生不如死。

所以陈河只是忍痛能力太低,没扛过欲望的再生罢了。

但这能怪她吗?

姜厌不觉得。

谁让陈河非要去看去抚摸女孩身体呢?

谁让陈河控制不住窥探肉.体的欲望呢?

所以死了只能怪他自己。

困意上涌,姜厌在沙发上倒头继续睡去。

晚上七点二十,姜厌再次被吵醒,只是这次吵醒她的是先前定好的闹钟。

姜厌起身去卧室收拾行李,红白黑三色为主的衣裙被她叠得平平整整放在行李箱里,而后便是洗漱用品,最后她在里面塞了两双高跟鞋。

超管局执行任务时不能携带刀具,鞋跟可以用来杀人,踢断脖子和踩碎指骨都比较方便。

窗外漆黑一片,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暂时没有要停的意思。

七点四十,姜厌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走出门。雨不大,行走并不困难,姜厌算着时间慢悠悠往小区外走,沿路花园里的花被雨滴打得微微垂头,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姜厌一脚踏出小区大门。

大门外,两三个黄白花圈正相互依靠着伫立在雨里。

陈河的女友低垂着头站在一边,警方虽然还没全网通告,但从一分钟前接到的通知看,陈河真的是个猥亵犯,他追逐猥亵童装模特致其失足落水也是既定的事实。

如今一报还一报,溺亡还溺亡,陈河死得其所,她虽然为自己因陈河浪费的几年感到难过,也知道自己更应该庆幸。

她和陈河只是订婚,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思及此,女生吐出口气。

该去和女孩赔礼道歉了。

她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对那孩子实在太凶了。

与姜厌错身而过时,她对着这位陌生的美丽女人点了点头。

风逐渐大起来,花圈被吹着东倒西歪,纸扎花不断发出呲拉碎响,不过几秒就全部侧翻,四散着倒在姜厌身前。

江F17995车牌的大巴在不远处鸣笛,姜厌微笑地走了过去。

写了“陈河”两字的白色花圈被高跟鞋踩烂,浸透在脏污的水泥地里。

就像陈河这个人。

溺死,肮脏,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