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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似乎没睡好,眼底红血丝清晰可见,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郁:“长公主殿下当真身娇体弱,不过是在天牢待上几个时辰,便起了高热险些死了。”

顾朝朝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头晕不是因为太阳晒的,而是因为昨晚发烧了。

她满脑子还都是按原剧情进宫了的事,一时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沈暮深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便窜起一股火气。他当即咬着牙走上前,直接攥住了她的下颌。

顾朝朝只能被迫看向他。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他咬牙切齿地问。

顾朝朝脑子逐渐开始转,眨了一下眼睛:“我不信,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最好是一刀毙命吗,给她个痛快。

“你!”沈暮深脸色一黑,对上她的视线后冷笑一声,“想死?没那么容易,长公主殿下当初如何对我的,我总要一点一点还回去才行。”

顾朝朝最怕的就是这个,闻言有些讪讪,正要想法子说服他时,身上的衣裳因为她乱动而散开。她察觉身前一凉,便赶紧将薄被上拉,及时遮住了身上风光。

她着急的动作落在沈暮深眼中,便成了一种拒绝。沈暮深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说出的话愈发不理智:“怎么,长公主如今嫁了人,便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顾朝朝:“……”她就是遮一下,他怎么这么敏感?

“殿下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沈暮深更加风雨欲来。

顾朝朝看着他这副样子,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掏出一条鞭子,直接抽在她身上。她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地开口:“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暮深直接打断。

顾朝朝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再看沈暮深,此刻宛若一个无理取闹却装作一切正常的被害妄想症。

沉默许久,她破罐子破摔地倒在床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别问我这些了。”

说罢,直接闭上了眼睛。

沈暮深看着她连话都不愿与自己多说,心中愈发愤怒,他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扣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指腹下是她有力的动脉,只需稍微用力,这个卑鄙的、邪恶的女人就会死在他的手下,只要他略微用力……

顾朝朝虽然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其他感觉还是有的,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攥着自己的脖子,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仿佛一台正在蓄力的跑车,踩下油门的那一刹那,她的小命会随着任务一起结束。

这辈子还没死过呢,这次也算是全新体验了。顾朝朝又恐惧又新奇,不知不觉就攥紧了身下床褥。

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想象中的死亡,正当她快要不耐烦时,沈暮深的气息猛然靠近,她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俊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接着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这是个什么走向?

她脑子轰隆一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等她回过神来时,身上那层薄薄的丝绸里衣已经被他扯了下去。

“你等会儿……”

她下意识挣扎,然而两只手刚抵住他的胸膛,就被他一只手同时扣住举过她的头顶,与此同时他在她肩头狠狠咬了一下,虽然没有破皮,却还是在她肩头红痣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牙印。

顾朝朝痛哼一声,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做什么?!”

“讨债。”沈暮深面无表情,说完便咬上了她的唇。

顾朝朝一脑子浆糊,被他咬了之后也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房间里的气氛激烈而暧昧,气温仿佛都升高了许多。顾朝朝趁沈暮深不备,直接挣脱他的束缚,沈暮深以为她又要跑,脸色一黑正欲发作,她的双臂便攀上了他的脖子。

沈暮深:“……”

顾朝朝面色泛红,眼尾犹如桃花盛开,察觉到他的停顿后,顿时不满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扫了他一眼后重新闭上眼睛。

沈暮深看到她这副样子,顿时想将她丢下床,然而最后只是咬了咬牙,将床幔放了下来。

转眼就是大半日。

顾朝朝出了许多汗,精气神好了不少,只是身体疲懒,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肯动。

沈暮深早已经离开,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眼神发直地盯着床幔上的银钩,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她竟然跟沈暮深睡了。

原文里男主和长公主……哦,他们是不可能睡的。所以她现在有点看不懂了,说好的小皮鞭小蜡烛十大酷刑呢?怎么一样也没见着?

顾朝朝专心思考,直到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殿下,奴婢为您更衣。”

顾朝朝觉得声音耳熟,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家丫鬟,她顿时一阵无语:“你怎么来了?”

“奴婢奉沈……皇上之命,前来服侍殿下。”丫鬟相当激动。

顾朝朝看到她却是倍感头疼,时不时就要想起自己被暴露的荷包,闻言苦笑一声敷衍过去,等在丫鬟的服侍下换好衣衫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沈暮深竟然还将她的丫鬟送来了,这叫什么,一炮泯恩仇吗?

然而两个时辰后,沈暮深带来了一个男人,亲自证明了她在痴心妄想。

当时已是傍晚时分,顾朝朝正要用午膳,沈暮深便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随后一个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棉布的男人也被扯了进来,直接被护卫们押着跪在了地上。

顾朝朝见状没敢轻举妄动,脑子里飞快思索沈暮深想做什么。

“这男人生得也算高大英俊,难怪殿下喜欢。”沈暮深出言即嘲讽。

顾朝朝闻言,多看了被绑着的男人两眼,当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后,嘴角略微抽了抽,心想从哪看出他高大英俊了。

沈暮深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都敢盯着他看这么久,眼底顿时有风暴汇聚:“就这么喜欢吗?”

顾朝朝警惕:“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文狗血又古早,男主人设也没什么新意,他不会是要学那些天雷绿帽文,要找个男人玷污她的清白吧?正当她越想越不安时,沈暮深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男人恐惧地挣扎,终于将口中的棉布给吐掉了。

他顿时哀嚎出声,看着顾朝朝的脸痛哭:“殿下救我!殿下快救我!”

听这语气,似乎与她熟稔得很,顾朝朝犹豫一瞬,小心翼翼地问一句:“请问你是?”

男人:“……”

沈暮深眼底的风暴瞬间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