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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朝简直欲哭无泪:“小的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才能服侍将军不是?”

沈暮深嗤了一声:“过来。”

“是。”顾朝朝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扶人。

她一靠近,沈暮深便嗅到一点不同于檀香的味道,当即皱起眉头:“什么味儿?”

“什么?”顾朝朝不解。

沈暮深再闻,便闻出了香粉味,顿时黑了脸:“顾朝,你当真是精力旺盛啊,这才回去多久,便沾上了女人的气儿?”

顾朝朝一个激灵,连忙答道:“约莫是小的那婢女沾在小的身上的,将军若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小的这就回去换身衣裳?”

“看来你上午服侍我时并未尽心,”沈暮深眯起眼睛,“否则回去后又怎会有精力睡女人?”

顾朝朝:“……”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好像吃醋啊。一冒出这个想法,顾朝朝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再看沈暮深,正眉头紧皱盯着自己的腿,顿时恍然——

不是吃醋,是嫉妒,嫉妒她有健康的双腿,和女朋友。

顾朝朝清了清嗓子,谄媚地笑了一声:“小的回去只是午休片刻,并未做别的。”

“有佳人在侧,你不做别的?”沈暮深扬眉,“看来你也不如何么。”

啧,心情这就好了?刚才果然是太酸。顾朝朝咳了一声:“小的自幼体弱多病,所以房事上并不热衷,而且……”

“我对你房中那点事不感兴趣,过来扶我。”沈暮深沉下脸打断。

顾朝朝心里暗骂一声神经病,笑得像花一样朝他走去。

有上午的经验,她这次已经熟练许多,扶着沈暮深站起来后,便仔细叮嘱:“将军试试右腿发力。”

沈暮深垂下眼眸,恰好看到她的头顶,只束了玉冠的头发又黑又密,带着一点淡淡的檀香,和一点旁的香味。

他静了一瞬后,抬眸看向门外:“来人。”

“在!”门外立刻出现两个侍卫。

“将顾朝带下去换身衣裳。”沈暮深还是讨厌她身上的味道。

顾朝朝:“……”

在心里把沈暮深骂了几百遍后,顾朝朝还是认命地跟着侍卫们离开了。因为将军府没有适合她体型的衣裳,最后还是一个侍卫跑去顾府拿的。

顾朝朝接过衣裳便进了偏厅,一扭头看到侍卫还在,便有些拘谨道:“那个……你能出去吗?”

“嗐,都是男人,看一眼也不会掉块肉。”侍卫嘴上调侃,却还是转身出去了。

顾朝朝赶紧解下衣衫,三下五除二换好了,刚系上腰带,侍卫便从外头进来了:“顾少爷,您用些香料吧。”

说完,将前段时间买来的一堆香料都取了过来,浓浅不一的檀香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偏厅。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只觉得沈暮深更变态了。她没有刻意用香,只是站在这堆香料前熏了片刻,便直接折回沈暮深房间了。

她身上属于婵娟香味彻底被檀香覆盖,沈暮深这次总算消停了,被她搀起来后便开始尝试走路。

“将军不必心急,能挪动脚步便是进步。”

顾朝朝话音刚落,沈暮深便往前迈了一大步,虽然迈的是左脚,但迈步的瞬间,右脚却牢牢站住了。

顾朝朝顿时一脸惊喜:“将军,你好厉害!”

“这算什么。”沈暮深嗤了一声,随即凝神敛目,尝试迈右脚。

这一次要难上许多,沈暮深花了两杯的时间,总算迈了出去。当两只脚站稳后,沈暮深长舒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睨顾朝朝:“如何?”

“将军很厉害。”顾朝朝笑着掏出帕子,抬手去擦他额上冒出的虚汗。

沈暮深下意识后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放松了警惕。顾朝朝专心为他擦汗,沈暮深的思绪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人家白皙匀称的手腕,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将军,继续?”顾朝朝擦完汗,立刻噙着笑问。

沈暮深回神,沉着脸扣住了她的肩膀。

顾朝朝被他攥得闷哼一声,完全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位爷了。

两人走走歇歇,一直到晚上才停下。顾朝朝给沈暮深按完腿后便要离开,然而沈暮深却说了句:“留下用膳。”

留下用膳,而不是,伺候我用膳。

顾朝朝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差别,眨了眨眼后便乖巧留下了。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一起吃饭,顾朝朝殷勤地帮沈暮深布菜。

沈暮深盯着自己碗中的东西看了许久,最后冷笑一声:“你很了解我?”

其实这桌上的饭菜,都符合他的喜好,只是在这喜好之上还有偏好,顾朝朝每次给他夹的吃食,都是他极为喜欢的。

顾朝朝闻言笑了一声:“中午时服侍过将军用膳,对将军爱吃什么多少记了一些。”其实是因为沈暮深作为男主,原文中对他的喜好、习惯都有详细描写。

她这答案天衣无缝,沈暮深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再看向自己碗里的东西时,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顿饭,晚饭结束后都面露疲惫。顾朝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开口:“将军也累坏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沈暮深扫了她一眼。

顾朝朝见他没有反对,便转身离开了,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沈暮深淡淡道:“既然累坏了,就别再做乱七八糟的事,否则耽误了明日治疗,我拿你是问。”

“……小的知道了。”顾朝朝无语地往外走去。

她走出将军府时,外头已经彻底黑了,婵娟站在门外,看到她后连忙迎上来:“少爷!”

顾朝朝看到她的脸都冻得发白了,皱了皱眉一边往自家府邸走,一边询问她:“你来多久了?”

“自将军府的侍卫拿走您的衣裳,奴婢便等着了,”婵娟一脸紧张,“少爷……”

“放心,我没事,只是将军不喜我先前那身衣裳,叫我换一套罢了。”顾朝朝怕隔墙有耳,便含糊地应了一声。

婵娟闻言,便知晓她的女儿身未被发现,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同回到家里,婵娟又要跟着她去暖床,顾朝朝赶紧拒绝了:“将军不喜女儿家的脂粉香,今后我还是自己暖吧,免得他不高兴。”

婵娟愣了愣,突然面露古怪:“将军不喜欢女儿家?”

“……的脂粉香,你话只说一半,意思可就全然不同了啊。”顾朝朝哭笑不得。

婵娟担忧地看向她:“少爷……”

“放心,将军不喜欢男人。”顾朝朝非常肯定地回答。

婵娟却持怀疑态度:“您怎么知道,万一他喜欢呢?”

“他真的不喜欢。”且不说原文没有分类到耽美那块,就是那天晚上他对她的持久度,也不像什么喜欢男人的。

婵娟见她这么肯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叮嘱她凡事小心。

顾朝朝连连答应,把人应付走之后便回屋了,倒在床上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翌日一早,不等丫鬟来喊,她便自动醒了,穿好衣裳后直接去了沈暮深那儿。

“这次身上倒是没什么味道。”沈暮深评价。

昨天她那丫鬟来接的事,他已经通过侍卫听说了,本以为这人不会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却不成想还算是懂规矩。

沈暮深本来都已经想好如何罚她了,结果她这么懂事,他反而不好发作。沈暮深惋惜的同时,心底又透着一点不知名的愉悦。

日升日落,沈暮深从迈一步都艰难,到能平稳地走一小节路,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这七天里,他专注复健,总算没有再动不动逼顾朝朝交出‘那个女人’,也不再提杀她的话了。

对于他的转变顾朝朝很是欣慰,本想更卖力一点,让他彻底忘掉不愉快的回忆时,却临时出了意外——

她大姨妈来了。

由于装了太久的男人,她除了晚上睡觉解开裹胸时才会想起自己的性别,其余时间都兢兢业业地扮好‘顾少爷’这个角色,以至于忘了自己还有大姨妈这种东西,结果大姨妈在她扶着沈暮深走路的时候,打她个措手不及。

当察觉到身体一股暖流,顾朝朝先是一愣,意识到什么后直接僵在了原地。

沈暮深半边身子靠在她身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后睨了她一眼:“又要作什么祸?”

“……小、小的身子不舒服,可否回府休息片刻?”顾朝朝尴尬询问。

沈暮深眯起眼睛:“不舒服?”

“嗯……”顾朝朝努力直视他的眼睛。

她尽可能表现得心里没鬼,可沈暮深还是轻易看出了她的心虚,静了一瞬后冷笑:“正好大夫要来了,不如让他给你诊脉?”

“不行!”顾朝朝连忙拒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回得太快,只能苦着脸放软了声调,“我不过是昨日回去时摔倒磕伤了,这会儿一扶您便崩开了伤口罢了,回去简单包扎便好,不值得大费周章。”

“摔倒?磕伤?”沈暮深冷嗤,“我看你是服侍我太久,想溜奸耍滑吧。”

“真没有,”顾朝朝察觉到身下逐渐汹涌,语气都快了起来,“将军将军,让我回去一趟吧,我实在是疼得厉害。”

“那就将伤口亮出来,若是我错怪了你,在你伤好之前我都不会再召你,若是你撒谎,”沈暮深语气凉凉,“我就砍你一刀,叫你真正血流不止。”

顾朝朝赶紧劝阻:“不行啊将军,我这伤的地方实在难以启齿,不能叫您看。”

沈暮深见她一再推脱,脸色顿时越来越难看,当即直接上手了。顾朝朝没想到他会突然乱摸,当即惊恐挣扎,一动得厉害,便更有种止不住的感觉。

她手无缚鸡之力,哪是沈暮深这种战场厮杀多年之人的对手,很快便被他制住了。在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伸时,顾朝朝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一瞬过去了。

两瞬过去了,某人却还是没有碰到她。顾朝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沈暮深眉头紧皱,薄唇也抿了起来。

“……将军?”顾朝朝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