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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朝一直说要去国外看沈暮深, 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约定的时间只能一拖再拖,眼看着快到暑假了, 她干脆暂时放弃了出国的想法,而是专心在家等他回来。

然而这个夏天吴畅要开个展,沈暮深作为他唯一的关门弟子,不仅要在个展开始前画出一副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还要从开始到结束全程参与这场画展,所以暑假注定不能回家了。

“没关系的,等我有空就去看你了, ”顾朝朝躺在床上,小心掩饰住自己的失落,对着手机里的沈暮深笑了笑,“你好好准备作品, 争取到时候一炮而红, 我以后出去,也能说自己是谁谁谁的姐姐了, 多有面子。”

沈暮深眼圈微微泛红,眼底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什么时候来?”

顾朝朝噎了一下,半晌干巴巴开口:“有空了就去。”

“你没有空。”沈暮深看着她说出这个事实。

对于这点,顾朝朝也很是无奈。偌大的顾氏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很多项目离了她根本无法启动,她别说是请长假了,就是正常的周六日,也很难完全不碰工作。

所以沈暮深说的是真的, 她确实没空。

“姐姐。”沈暮深突然叫了她一声。

顾朝朝回神,重新看向他:“姐姐保证, 一有时间肯定就去好不好?”

她依然没有说自己要什么时候来,沈暮深定定看着她,不满意她的答案。

顾朝朝每次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都会有种要被看穿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正要解释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接着是管家的声音:“顾总,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您汇报一下这半年的家庭支出。”

顾朝朝坐起身:“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不用告诉我。”

“不行啊顾总,我知道您信任我,但涉及金钱还是要公事公办,这样我才好进行下面的工作。”管家否认。

顾朝朝无奈,只能小声对沈暮深说一句:“别出声,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他这次暑假不能回家,她一时半会儿又不能去看他,他心里肯定难受得厉害,总要好好安抚之后才能挂电话。

顾朝朝叮嘱完沈暮深,便随意把手机放在了枕头上:“请进。”

说完,就从床上下去,软垫被她压得略微下陷,枕头也陷出一点弧度,安放在上面的手机顺势掉落,最后斜倚在枕头上,将大半个房间都照进了镜头里。

沈暮深乖乖坐着,看到管家进屋也没有说话。

管家走到玄关就停了下来,直到顾朝朝先一步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跟着去了沙发。

“这是上半年所有的□□,”管家说着,将□□全部呈上,“入账的金额和□□金额相差几十块钱,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全部补上。”

顾朝朝哭笑不得:“几十块钱而已,不用你补。”

“那怎么行,账面不平是我的失误,我肯定要付出代价的。”管家说着,又开始跟她对别的账。

顾朝朝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跟沈暮深视频放松会儿,现在听到他开始枯燥的报数字,顿时开始昏昏欲睡。

她以为家里的账目不多,管家十几分钟就能汇报结束,谁知他滔滔不绝一个小时,还一直没有结束的趋势。顾朝朝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撑着一口气打断,“时间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管家看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他顿时面露歉意:“抱歉顾总,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剩下的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顾朝朝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管家连连称是,把□□留下就离开了。

顾朝朝睡眼朦胧地看着他走出去把门关上,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倒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她才有气无力地起身,半阖着眼睛梦游一般脱衣服。

她从公司回来就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没顾得上换衣服就直接给沈暮深打了电话,所以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西装套裙。

正是春末夏初,天气温暖却不炎热。她回来时已经把外套脱了,身上只剩下衬衣套裙和丝袜,现在赤着脚站在地上,闭着眼睛将手伸入裙子,然后把丝袜一点一点脱下丢在地上,然后再去解衬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规整严肃的衬衣被一点一点解开,雪白的肌肤时不时从解开的缝隙里闪现,等解到下方的扣子时,被薄薄一层布料托得满满的胸口也开始若隐若现。

她昂起头,伸手捏了捏自己发酸的肩颈,舒服地长叹一声,懒洋洋地脱衬衣,然而刚脱掉一半,她若有所觉地扭头,猝不及防与手机里的沈暮深对视了。

她:“!!!”

只一瞬间,她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屏着一口气扑过去将手机倒扣在床上,涨红了一张脸怒问:“为什么不出声!”

“你不让。”手机里传出沈暮深清澈的声音。

顾朝朝:“……”

她这才想起自己没挂断视频、还让沈暮深小声点等她的事,一时间本来就红的脸愈发浓艳。

她内心崩溃,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匆穿好衣服拿起手机,再看视频里的沈暮深,始终平静地看着镜头,见自己被拿起来后,还乖乖叫一声:“姐姐。”

顾朝朝:“……”

此刻他那边是阳光热烈的白天,过于明亮的光线为他增添一分朦胧感,也遮掩了许多细节,比如微微泛红的耳朵,和滚动了两下的喉结。

顾朝朝见他平静如初,不由得松了口气,尴尬的感觉也减轻许多,清了清嗓子后问:“你看到了多少?”

“都看到了。”沈暮深诚实回答。

“……都给我忘掉!”顾朝朝凶狠道。

沈暮深顿了顿,脑海蓦地闪过她弯腰脱丝袜时小腿的弧度,以及她脱衬衣时、肩头那颗小小的红痣。他的后背蓦地发紧,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小腹直直涌了上来,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他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顾朝朝问。

沈暮深回神,认真询问:“怎么忘?”

顾朝朝一愣,感觉被他问到了。

纠结许久,她都没想到答案,沈暮深看着紧蹙眉头的她,暑假不能回家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他没有深究为何会这样,只是诚实地告诉她:“姐姐好看。”

“……哪里好看?”顾朝朝还处在震惊中,闻言随口问了一句。

然后就看到沈暮深沉默了,她顿时屏住呼吸,生怕他具体指出她身体的哪个部分好看。好在沈暮深安静很久,都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顾朝朝松了口气,匆匆安抚他几句后就挂断了视频。

沈暮深看着视频结束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眼睛迟钝地眨了一下。

“暮深,该上课了。”吴畅从外面进来。

沈暮深坐直了开始听课,等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又跟着吴畅去院子里散步,下午就是他自由创作的时间,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能休息。

他的生活被填得很满,所以也没空去回想视频里的一切,只是当夜深人静,他陷入沉沉的睡眠,却又一次梦见了顾朝朝脱衣服,只是这次没有在视频里,而是站在他面前。

“暮深,过来。”她温柔地笑笑,丢掉丝袜朝他招了招手。

他看着唇角带笑的她,陌生的冲动又一次涌起……

翌日一早,闹钟没响他就醒了,睁开眼睛后坐在床上,盯着潮湿的睡裤发呆。

他来到国外之后也在继续学习文化课,而且学的比之前更为系统,常识上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看到湿凉一片的睡裤,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身体机能正常,但因为心理问题,这么多年身体虽然正常发育,却从未有过生理冲动,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

沈暮深扭头看向窗外,天空还泛着鱼肚白,这个时候的国内,应该是下午六点左右。

顾朝朝坐在办公室里,正准备叫助理帮自己订餐,就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她顿了顿打开手机,看到是沈暮深发来的一条语音。

声音乖乖的,还透着一点沙哑:“姐姐,我长大了。”

顾朝朝:“?”

她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很快就开始热情捧场:“暮深真棒!”

沈暮深脸颊泛红,默默将语音听了无数遍,然后在这个清晨拿起画板,低着头开始他新的创作。

夏天很快就到了,吴畅的画展如期举行,沈暮深的作品也在画展开始前一天结束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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