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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这才哪儿到哪儿,就随便玩玩吧。”

苏鸿燕看着初挽:“这,这确实是青花瓷吗?”

初挽不想解释这个:“你回去让你爸仔细研究研究就是了,反正一百五十块,买不了吃亏,万一你后悔了,不想要了,行,给我,看在你今天当棒槌演戏的份上,我二百块收。”

苏鸿燕忙道:“那不至于,不至于……不过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我,我是不是得分你点?”

初挽:“不用了,我也没兴趣,你自己留着玩吧。”

苏鸿燕呆呆地看着初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初挽看着也就一高中生的样子,年轻又单纯,结果……

明朝青花瓷,被她一说就是“留着玩”??

初挽:“再说我也没吃亏,我那不是随手买了几粒珠子嘛。”

如果不是有那件后挂彩的瓶子打掩护,她要想从聂南圭眼底下拿到这黄玉珠,未必就能成,就算成了,那代价也不小,所以这也算是自己得到的回报了。

一点不亏。

苏鸿燕抱着罐子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陆建昭再看初挽,那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就是敬佩得不行了,像是膜拜神仙一样的眼神了。

以至于上公交车的时候,陆建昭从旁竟然伸出手要虚扶着她,那一脸的恭敬殷勤,简直没眼看。

初挽看着,多少有些熟悉,这是她熟悉的后来的陆建昭,在收藏之道上对她言听计从,拍收藏类电影的时候还请她做技术指导。

初挽想着之前陆建昭不太看得上自己的那样子,倒是没什么大感觉,芸芸众生,大抵如此,她并不太在意,反正能交道就交道,不能交道就罢。

回去路上,在陆建昭的殷勤中,初挽却想起来聂南圭的出现,想着上辈子的一些人和事终究会到来,不过自己有了一次经验,好好把这条路走下去,总归会把一切都经营好。

那九龙玉杯,也终究会重新现身吧。

回到家后,吃了中午饭,初挽把那几枚珠子摆弄了摆弄,除了那枚黄玉珠,其它几个都是普通清朝的珠子,虽然年代近,但是竟然也不错,给小孩子当玩意儿还是不错的,也就随手放在袋子里了。

吃过饭,过去见了老爷子,老爷子说起明天的安排,明天一大早,陆守俨要开着吉普车过去南口,顺便把家里三个孙子都带过去,到时候去永陵帮着种地。

初挽原本其实很不想让他们过去家里,家里的地种不种的都没什么,她无所谓,只想抓紧时间好好学习,这就必须要清净。

如今送过去几个男人,家里乱糟糟的,她也得跟着做饭招待,她哪有那心思,想想就觉得麻烦。

不过想着把这几个男人运过去给自己太爷爷看看,让太爷爷拿主意就是了。

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后,初挽便过来冯鹭希这边,谁知道迎面却遇到了苏鸿燕。

苏鸿燕一见到初挽,激动得不行了:“我已经让我爸看了,我爸说一看就是真的,说这是正儿八经明朝青花瓷,这一定是真的,要不是咱捡了漏,外面买的话怎么也得上千了!初挽,可真有你的,我看那聂老头精着呢,那个小聂店主虽然年轻也不是好惹的,一家子都是精明人儿,你竟然从他们手里虎口拔牙,我可真真是见识到了!”

初挽:“都是小事,也是你机缘好。”

苏鸿燕却将一大兜子东西往初挽手里塞:“初挽,这是给你的,你一定要收下,好好补补身体,你看你瘦的,还有一块布,你可以做衣裳!”

初挽见此,也就收下了:“好,谢谢你。”

虽然初挽脸上还是没太多表情,不过苏鸿燕依然喜欢,喜欢得恨不得抱住她。

那可是正经明朝青花瓷,那多珍贵啊!

等苏鸿燕好生一番感激后终于走了,初挽打开那网兜,里面有雪花膏什么的,还有一块布料,她其实自己用不上,便想着这雪花膏送给冯鹭希,布料也给她吧,反正她帮自己做衣裳了,这些送给她挺好的。

下午初挽就在家学习,把那些辅导题目做做,她发现还是有些难度的,哪怕这几天自己也学了一些,但是也有一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来要想考上大学,必须下一番苦功夫了。

晚上回来,冯鹭希给她收拾东西,竟然给她准备了一堆吃的,有腊肉,也有白面,还有奶粉什么的,甚至也准备了雪花膏和蛤蜊油之类的。

初挽看着这些:“伯母,有个朋友送给我一些,我还说给你呢。”

冯鹭希笑道:“我有的用,这些给你的,你不是想回去踏实学习吗,反正也没别的事,自己多抹抹,把自己养好,奶粉你每天喝一点,慢慢就能长高一些了,你现在就是太瘦了。”

一时又道:“赶明儿建晖建昭他们几个兄弟都过去,老爷子说了,不用客气,让他们干活就行,谁不好好干,你回头说,让老爷子治他们就是了。”

初挽笑了:“好。”

第二天,陆守俨早早开着吉普车过来了,陆家四孙子陆建晖也赶过来了。

陆老爷子已经让人准备了不少礼物,都是很稀罕的,有些根本就是特供,外面买都买不到的。

他特意拿了一包烟丝,说是兰州的青条:“初老往年曾经提起,他最爱兰州的青条,要用古法刨成的,这是我特意托人弄到的,你拿给他,你说青条,他就知道了。”

初挽听着,谢过收起来了。

陆老爷子也是极懂自家太爷爷了,人年纪大了,再贵重的什么物件也不看在眼里了,不过太爷爷活了这一辈子,独爱这一口。

这些东西,连同冯鹭希准备的其它吃食,统统搬上吉普车。

陆建昭自然是殷勤得很,现在他看初挽就是看神仙,敬佩得五体投地,恨不得鞍前马后那种。

陆建时看他这么殷勤,有些气不过,也比拼着殷勤起来,一口一个挽挽,亲热得不行了,初挽上车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扶着。

上了吉普车后,初挽靠左手边坐,陆建昭和陆建时都迫不及待想挨着初挽坐,两个人这么一争,竟然卡在座位那里,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不相让。

陆建晖倒是淡定,他已经在研究所工作了,最近正忙工作,突然被老爷子下令请假,说是要去永陵村劳动。

他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并不是太在意,所以现在就等于执行任务。

他是尽心尽力想完成任务的,如果让他娶初挽,他也完全没问题,可以接受。

但是如果让他和两个弟弟这么争风吃醋,他做不来。

为了娶媳妇伤了兄弟和气,犯不着。

初挽不想看这两兄弟对峙,更不想劝架,便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前面一直不说话的陆守俨突然出声:“你们两个像什么样?”

他这么一说,两个侄子纷纷告状,指责对方。

陆守俨听着他们那不成器的告状,神情泛冷,以一种轻淡的语气命令道:“都下去,让建晖坐那个位置。”

当叔的一声令下,两个侄子狠狠对视对方一眼,较劲只好告一段落,谁也别吃亏,两个人一起下去,陆建晖听令,坐进去,挨着初挽了。

本来陆建时和陆建昭都想和初挽说说话,但是现在隔着一个陆建晖,他们两个自然不太方便了。

初挽就随口和陆建晖聊了几句,聊起他研究所工作的事。

陆建晖这个人聪明又本分,用陆老爷子的话说是一个有蔫主意的人。

他今年二十四岁了,比初挽大五岁,是放开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本科学电机,硕士学的自动化控制,硕士毕业后在自动化研究所工作。

陆建晖因为忙于学术研究,三十多岁才结婚,娶的是自己相处多年的研究员同事,两口子正好一起搞科研,据说新婚夜还在那里探讨水下机器人的最新研究进展。

初挽这么聊着的时候,难免想起自己和陆建晖的可行性。

虽然外人会笑陆建晖和他未来妻子不是夫妻是同事,但到底是不错的姻缘,她如果和陆建昭在一起,倒仿佛是毁了人家现成的夫妻缘分一样。

陆建晖却很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和初挽说起机器人的事。

其实陆建晖并不是太健谈的人,于那人情世故上也不精通,不过聊起机器人,倒是很有兴致,初挽随便一问他就说起来。

他现在在的部门具体叫做自动化控制研究所,目前研究室的研究课题是机器人。

初挽其实大约知道,他以后研究成果斐然,在八十年代末就主管了国家机器人示范工程,之后更是和俄罗斯合作,研究出了领先世界的水下机器人。

当时不少企业看中了,想投资这一块,陆建时也想投资,找初挽要钱,奈何初挽对于小钱是不太在意的,让陆建时随便花,但是这种投资,她并不想放手,于是自己去找陆建晖聊,听陆建晖讲了这个领域的发展前景。

她听了后,非常感兴趣,觉得好玩,也觉得有用,当时便抽出一部分资金组建了公司,和陆建晖合作,她记得就在她出事前,陆建晖还找她提起来,说是要在夏威夷东海域进行中国六千米以下机器人的深海试验考核,这当然是天大的事,因为这种技术已经超过了原俄罗斯和法国。

如果这个试验成功,那中国智能机器人将上一个台阶,同时中国在未来海洋开发中也会拥有了主动权。

这些,初挽也就是听听,她听懂了,就愿意支持。

反正她做古玩挣了很多钱,自家人,挣不挣钱她都愿意支持。

如今,初挽重新听陆建晖说那些构想,她考虑了一番,便决定多说一点,把他的思路往前推一把,这样也许一些事就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