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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鹭希知道乔秀珺的心思,笑了笑:“这也没什么,还是得看和谁比,比如和建昆比,建昆是晚辈,当侄子的怎么着也不好越过叔叔去,这才是正经道理!”

乔秀珺见她这么说,只能罢了:“你想得开就行!”

陆守俨带着初挽进了客厅,陆老爷子其实刚才已经听到动静了,正要起身过去看,迎头见初挽来了,且两个人一起过来,那样子,明显是和好了。

陆老爷子高兴得很,陆守俨趁机把自己对孙雪椰的处理情况说了。

陆老爷子自然是满意,不过还是顺嘴把陆守俨骂了一通:“枉我往日对你最放心,结果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这件事,到了老太爷跟前,但凡老太爷被气到一星半点,你小子的命就不够偿的!这别管怎么着,都是你的错!”

陆守俨也没什么可说的,陆老爷子又哄着初挽道:“守俨以后自然是小心谨慎着,外面这些女人,可是话都不能多说,免得生了什么误会,挽挽不用担心这个。还有老太爷那里,我还没给他打电话,他那里解释清楚了吗?”

初挽也就大致说了下初老太爷的情况,重点是把初老太爷最后的一句话说给陆老爷子:“我太爷爷说,陆伯父你培养出了最好的儿子,他很喜欢,可以安心了。”

陆老爷子听这话,微怔了下,之后点头,一直点头,却没说什么。

陆守俨拿了一个橘子递给她,她明白他的意思,便道:“伯父,我给你剥一个橘子吃?”

陆老爷子这才醒过来,笑呵呵地说:“橘子,橘子,挺好吃的,我爱吃橘子,好,挽挽,你给我剥橘子。”

说着说着,他声音突然带着哑。

他忙起身:“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份文件,我先去看看,你们先吃橘子!”

说完,就忙不迭地进屋了。

一时屋子里自然有些沉默,初挽感觉,自己好像看到陆老爷子眼圈都红了。

陆守俨压低了声音,道:“他这是高兴的。”

初挽点了点头。

她想着,对于陆老爷子来说,也许当听到自己太爷爷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心事,估计终于可以放下了吧。

到了晚上时候,全家人一起吃饭,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初挽原本以为,陆家人见到他们,估计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好在,看上去一切都没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仿佛这事没发生过一样,初挽见此,也就假装没这回事了。

陆守俨更是一派坦然,坐在那里,还拿了青蟹,剥了来给初挽,那青蟹是青岛送来的,新鲜,好吃。

大家见此,都闷不吭声,唯独陆建静,对着初挽使了一个眼色,挤眉弄眼笑。

陆老爷子看着陆守俨和初挽,自然是心满意足,他今天确实高兴。

他这辈子,除了发妻早早没了,其它几乎都是圆满的,唯独初家这件事,就是他的心事。

他比谁都明白初老太爷的心结,如今初老太爷能说出这话,可以说,他是死而无憾了,到了九泉之下,也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好兄弟了!

他这么想着,突然又记起来,好兄弟成自己长辈了——

一时激动的心便顿在那里了。

他长叹一声,只好先不去想了。

之后,他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关于老太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但是因为老太爷自己不想提,他不想回忆过去那些事了,我也就不好提,现在,守俨要和挽挽结婚了,老太爷也没心事了,过去的那些,能放下的,也许就放下了,我想着,在老太爷临走前,我好歹为他做点事情。”

他这么一说,大家自然疑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唯独旁边的陆守俭仿佛猜到了:“爸,你意思是?”

陆老爷子颔首:“我打算这一段,把事情确认下,走个流程,等有了眉目,我再和大家伙公布吧。”

初挽听着,心中也是疑惑,听起来事情和自己太爷爷有关,但是上辈子,并没有这么一桩。

陆老爷子却不再提了,反而笑着道:“守俨和初挽的婚事,估计九月底就办了,这件事,有老大媳妇操持着,但是其它方面,你们能帮衬就帮衬。”

他这一说,大家自然纷纷点头称是。

陆老爷子又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们还是得查,就是那封信,到底是怎么送到我眼跟前的,是什么人?哪里来的?这必须得查清楚!”

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停下了碗筷。

那封信,显然是特意和陆守俨过不去,告陆守俨的状。

初挽一听这话,扫了一眼旁边的陆建时。

陆建时也是大变样了,穿上了新做的西装,整个人一看就是发了大财的样子。

陆建时顿时道:“不是我。”

他这一说,大家全都看向他。

也没人说你是吧?

陆守俨瞥了一眼陆建时,自然看出他那身新行头,便道:“你知道什么?说吧。”

乔秀珺见此,使劲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怎么有这种傻儿子?

陆建时憋红了脸,无奈地看了一眼初挽:“我那天确实收到一封信,不过那是七叔之前的对象写给七叔的,我也没看,我就随手放在七叔窗台上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多少有些尴尬。

毕竟当着初挽的面,再次提起这位前对象,终归不合适。

陆守俨却没当回事的样子:“她半个月前写的,我不在家,没收到,昨天我看到了,也没打开看,就扔旁边了。”

说着,他侧首看了眼初挽:“挽挽,你要不要检查下?”

初挽:“无关紧要的人,我看哪个干嘛,扔垃圾桶就行了。”

她这淡定的回应,周围人都看出来了,人家小两口的事这是过去了,彻底谈好了,不当回事了。

冯鹭希笑道:“挽挽说的是,咱们守俨各方面都好,有时候,外面有些女人,就不好说存着什么心思,不过守俨这孩子实诚,可不是那乱来的人,遇到这个,当没这回事就行了!”

陆老爷子满意地道:“对,老大媳妇说得对,遇到这种事,我们首先要端正态度,有问题解决问题,其次,我们还要把矛盾控制在内部,自己内部先解决,至于那些烘火的,把矛盾扩大化的,或者告小状的,这种人,都要不得!”

陆建时低声嘀咕:“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陆老爷子笑看了这孙子一眼:“我也没说你,那封信,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要查清楚,看看那信怎么寄过来的,是谁,这么害你七叔。”

旁边乔秀珺一听,也是略松了口气:“那是应该查,是应该查!”

等饭吃差不多了,出去厨房收拾的时候,初挽也帮衬着,陆建静逮到机会,终于说:“挽挽,你可真行,我听说那天的事了,建昭给我说了,他说这辈子就没见过七叔那样,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

“说你一提彻底分了,七叔那脸色,啧啧啧——”

初挽听着,无奈笑了:“建静,你再说的话,我今天就和你七叔如实反映下你的话。”

陆建静顿时变脸:“别,别,我可真是怕了!以前听大伯母说,七叔小时候可是家里的小霸王,我以前还真不觉得,现在才明白,我可不敢招惹七叔!”

初挽笑出声。

这么说着话,陆建静却道:“对了,你知道吗,三婶娘家最近发财了,高兴着呢!”

初挽听着,心里明白,必然是那图书馆的事爆出来了。

今天这娘俩都赶紧把自己装裹起来了,一看就是发财了。

果然,陆建静道:“她娘家兄弟,弄了图书馆的书,没多钱收的,结果里面发现不少善本,有一个什么《楚辞集注》竟然一口气卖了三千六,这可真行!三千六!”

初挽道:“她家这财运真好。”

不过财运背后,就是祸了。

图书馆的这种书,没经过正规手续,回头被查了,学校卖书是违纪行为,收书的,回头也得退还非法所得,还得罚钱,反正吃不了兜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