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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收敛了心神,摇头:“也没什么,就是你突然这么问——”

那个平淡的声调,那个很随意的语气,几乎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当时她跟着刀鹤兮在缅甸赌石,之后还一起逛了拍卖会,逛了夜摊,回来后,她把自己在缅甸夜市买的蓝宝石送给陆守俨。

让秘书送的,秘书很快打电话回来,说陆守俨不要。

初挽便直接给陆守俨办公室打了电话,给他大致解释了下,告诉他那个不值钱,只是随意买的,买了不少,就放在书桌当个工艺摆件的。

她知道他那个位置不可能随便收什么,他做事一向谨小慎微。

陆守俨听到,这才收下,又在电话里大致问了问她的缅甸之行,她一五一十说了。

当时陆守俨听了,第一句话就是问起刀鹤兮是什么来路,那声调语气和如今分毫不差。

陆守俨侧首看着她:“他怎么了?”

初挽微吸口气:“不知道,他这个人挺神秘的,只知道这次的尼雅考古调查,他也赞助了,也跟着跑去尼雅遗址待了一段。”

她补充说:“应该是美国华人吧,我猜着,不过他对外身份一直是港商。”

刀鹤兮一直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在大陆改革开放的时候,他携港资横空出世,之后做成了大陆第一家上市拍卖公司。

陆守俨略沉吟了下:“这人来路不明,还是要小心。”

初挽:“我知道。”

在某些方面,她对刀鹤兮非常熟悉,但是在另一方面,她又对刀鹤兮非常陌生。

譬如他曾经把他的赌石技巧倾囊相授,但在他的身世来历方面,却不会对她透露一个字。

陆守俨:“现在盗墓和文物走私非常猖獗,这两年破了好几个大案,甚至这些都有地方势力以及高官勾结,像刀鹤兮这样的背景,又是古玩这个圈子里的,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初挽:“这倒是不至于,他人品其实应该还可以。”

在八十年代末期和九十年代初期,很多古玩圈子的大佬都没走到最后,或者是进监狱了,或者是赌博吸毒,当然也有乱玩染上病的,总之很多人倒下了,能坚持到九十年代后期,并把公司做到那个规模,一定是洁身自好的,不至于轻易沾染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陆守俨听这话,视线便扫过来。

初挽道:“我只是根据我的观察判断下。”

陆守俨略沉默了下:“也行,反正你有你的判断,你觉得人品可以,那应该过关吧。”

初挽还想说什么,陆守俨却道:“今天你在家先休息下,明天我们得回去老宅看看爸。”

初挽猛点头:“嗯嗯嗯,可以,我带了不少特产,还有昆仑雪菊什么的,可以让爸尝尝。”

陆守俨:“晚上想吃什么?”

初挽往座椅上一瘫,侧首看他:“想吃什么都可以?”

陆守俨:“嗯,你这次去新疆,辛苦了,也做出大成绩,必须犒赏。”

初挽慢吞吞地道:“你。”

陆守俨:“什么?”

初挽却只是侧首,笑看着他,眼中渐渐弥漫出风情。

陆守俨陡然领悟了其中意思,神情微顿。

之后,视线飘向窗外:“挽挽,你能含蓄点吗?”

到了四合院后,倒是遇到隔壁邻居,那邻居惊讶地看着初挽:“哟,这不是小初嘛,怎么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解放前来的!”

陆守俨道:“她去新疆戈壁滩做考古调查去了。”

邻居一听,自然意外,之后诧异:“这可真是遭大罪了。”

初挽把自己带来的葡萄干给邻居分了分,又寒暄了一番,总算进了家门。

进家后,初挽发现家里倒是窗明几净的,也有些意外:“你特意收拾过了?”

陆守俨:“那是自然,我提前一天过来,把里里外外都打扫过了。”

初挽听着,顿时心花怒放:“就知道你最好了!”

说着她已经忍不住扑过去想抱住他。

谁知道陆守俨却扶住了她的腰:“你先去洗个澡。”

初挽一想也是:“行。”

她在民丰那边洗澡很不方便,只能用一点水擦身上,已经很久没痛快洗澡了。

当下陆守俨帮她拿了换洗衣服以及热水瓶,都给她准备好了,初挽进去洗澡。

这么洗澡的时候,她想起邻居对自己的惊讶,以及刚才陆守俨的淡定,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用布擦了擦洗手架前的镜子,对着看了看,这么一看,果然,自己瘦了不少,小脸巴掌大,而且明显不如之前白了。

其实她是很白的皮肤,天生的白,一般日晒都晒不黑的,但是现在,在沙漠里经过了四个月的荼毒,她脸上已经变色了,像是涂上一层深色的蜜。

她忍不住想刚才陆守俨乍看到自己时,他好像还皱眉了,现在竟然这么淡定,一点不想自己的样子?

难道他因为自己变瘦了变黑了,就不热情了?

初挽越想越觉得不痛快,她洗了个澡,便用浴巾擦了,换上睡衣出来。

出来后,就见陆守俨正把她的行李打开来收拾,那些特产归置一边,那些衣物用品归置一边。

虽然这男人实在勤快,不过想到刚才的猜测,她还是不痛快,她便直接过去,扑到了他的后背,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她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边道:“你要给我说实话!”

陆守俨:“嗯?”

初挽:“有没有想我?”

陆守俨:“当然想。”

初挽:“那你见了我怎么还皱眉头?”

陆守俨:“有吗?”

初挽:“就是有!”

她质疑:“你是不是嫌我黑了不好看了?”

陆守俨转过身,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瞎说什么!”

初挽恍然:“我知道了,你肯定嫌我这么久没好好洗澡!”

陆守俨听着,无奈笑道:“我不知道你多久没洗澡,你可没说过,我也没看出来。”

初挽差点跳脚:“你还笑,你还笑,你竟然还能笑!你就是嫌弃我不洗澡!”

陆守俨骤然低首,吻上她。

他吻得热烈,初挽瞬间被席卷其中,房间内仿佛噼里啪啦地燃着干柴,四处溅了火星。

他这么吻着的时候,垂眼看着她那可怜的小脸,低声道:“我见到你皱眉了是吗,可能是有点心疼吧。”

他抱着她,吻她的眉心:“你瘦了不少,就跟之前我把你从拖拉机上薅下来那时候一样了。”

养了一年多,才慢慢养得丰润,这四个月一下子都给掉光了。

初挽:“也没瘦太多吧,我前几天量身高,我还长了一厘米呢!”

陆守俨静默了下,之后哑然失笑。

他抱起她来,把她放到床上:“长高了一厘米的挽挽先躺好,我给你吹头发,不然容易感冒。”

初挽倚靠在床头,不过一双眼睛时不时看他。

陆守俨拿了吹风机过来,就见她头发湿漉漉散落下来,衬着漂亮又瘦弱的小脸,蒙了水雾的眼睛里是纯洁又直白的勾引。

他神情不动,给她擦了擦头发,又耐心地吹干,修长的指捻起一缕看了看,像是在检验成果,这才满意的样子。

之后,他自己也脱了衣服上床。

被褥略塌陷下来,猝不及防间,初挽被有力的臂膀整个抱住,她下意识仰脸,却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中不再掩饰的渴望,汹涌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