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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我太爷爷认识他,还曾经接济过他。后来有些藏家看到他的画,认为他画马实在是好,想请他画,找我太爷爷打听,不过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众人听着,感慨不已,再看那画,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一个艺术大家都可以流芳百世,也许他拥有惊世才华,却生不逢时,穷困潦倒,终其一生都无法被世人所知,最终成为一枚被砂砾淹没的珍珠,永不见天日。

又比如梵高,如果不是在死后成名,想必也不过是另一个GOLD TWO而已。

一场品鉴会下来,初挽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些鉴定专家看自己的目光越发充满了敬佩,心服口服。

至于那几位洛克菲尔德家族的成员,更是上前握手,互通名片,并表示以后要多多请教,言语中充满尊重,丝毫没有富豪世家子弟的傲气。

从这一点,初挽不得不佩服,洛克菲尔德家族能盘踞百年而不倒,他们的家族子弟教育很有一套。

她又想起陆家,其实陆家大部分子弟都还不错,唯独陆建时,好竹出赖笋了。

以后陆家在改革开放中会逐渐发展,她觉得回去后有必要和陆老爷子提一下陆家子弟的教育问题,有些地方可以稍微参考下洛克菲尔德家族的模式。

品鉴会结束,初挽离开艺术鉴定会,过去停车场,结果查德维克已经等在那里了。

查德维克笑道:“不要一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我不会吃人。”

初挽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查德维克:“现在时候还早,我想请教你一些关于东方的问题,可以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吗?”

初挽看他言语还算诚恳,道:“好。”

当下两个人过去了附近的咖啡馆,查德维克是一个非常绅士的人,会帮着开门什么的,妥帖周到。

这和陆守俨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陆守俨也会为她做这些事,但并不是因为礼仪,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呵护,是专门对她的呵护。

而在查德维克身上,这显然是一种家庭自小的教养,和初挽是谁没有关系,他对任何女性应该都是这样的。

在优雅动人的钢琴声中,品着香醇浓郁的咖啡,两个人就这么随意聊着,看起来查德维克确实对中国比较感兴趣,他问了好几个问题,包括这些年中国的改革开放,也包括早些年的故事,初挽挑着合适的,尽量给他科普了下。

这么说着话,初挽道:“你是不是曾经有一位中国朋友?”

查德维克微挑眉,意外地看了眼初挽,之后点头:“研究艺术的女人,都像你一样敏锐吗?”

初挽道:“是一位女士吧?”

查德维克略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唇,点头。

初挽笑了下,也就没再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有自己柔软的一面,哪怕一个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于是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不再提这一茬了,查德维克笑着说起来:“我下周要去参加Chandelle沙龙的内部竞拍,你要不要去?”

初挽听着,便有些心动:“Chandelle沙龙?”

这Chandelle拍卖会是一家沙龙式高端拍卖会,准入门槛高,只允许内部会员参加,想成为会员除了支付大笔的会费,还必须有人引荐,总之不好进。

既然查德维克邀请,她自然是愿意去。

查德维克看出初挽感兴趣:“是,Chandelle沙龙,不过目前他们只针对特定会员,我是他们的vip会员,现在诚恳邀请你一起参加。”

初挽笑了:“好,我很希望过去开开眼界,那我提前感谢你了。”

查德维克也笑了:“我可能想买几件瓷器,到时候还得请你帮忙看看。”

回到家,初挽提起查德维克的邀请,陆守俨详细问了查德维克的情况,之后便道:“我帮你操心德国博物馆的事,你却跑去和人参加晚会?”

初挽辩解:“哪有,是去参加艺术沙龙。”

陆守俨:“行吧,随你。”

初挽笑着揽住他的胳膊:“这个艺术沙龙一般不好进,现在能进去看看挺好的,没准我能捡到大漏!”

她干脆坐在他腿上,用手指戳了戳他刚硬的脸:“如果我能捡到大漏,我就给你买枫糖吃!”

陆守俨一听“枫糖”,那眼神便有些转深了。

初挽依然笑,故意捧住他的脸问:“枫糖甜不甜?”

陆守俨:“甜。”

初挽眸子中都是风情:“这就对了。”

陆守俨:“那我现在就想吃。”

他看着她,声音已经发沉了。

初挽:“现在没——”

陆守俨抬起手来,有力的大掌轻扣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低下来,之后吻上她的唇。

吻了半天,两个人都有些舍不得,陆守俨便干脆抱着她上床了,好一番折腾。

在这方面,确实都很喜欢,他足够有本钱,体力好,而她几年的婚姻生活,现在仿佛熟透的桃子,甜得人恨不得吞下去。

一番淋漓后,陆守俨搂着她,一下下地亲,格外怜惜。

初挽有些瘫软地靠在他胸膛上,抚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道:“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被那些金毛外国男人勾搭走的,他们一看就浑身都是毛,我看到他们就觉得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想象一下都觉得难以下口。

陆守俨听她这么说,低头亲了她的额,边亲边笑出声。

才这么一场,他声音还有些发沉,笑起来只听得初挽耳朵发酥。

她咬唇,低声道:“就是嘛!”

陆守俨想了想,却低声道:“那中国人呢,和你都是一个物种?”

初挽忙哄着道:“中国男人自然很多,优秀的也很多,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别人我根本看不上!”

陆守俨埋首在她头发上:“挽挽就知道哄我高兴。”

初挽:“我说的实话嘛……”

她心里确实这么想的,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既霸道又软弱,既贪婪又冷淡,既渴望拥有更多,又做不到自己先去付出。

她心里的藩篱垒得太高,没有人能轻易翻墙而过,上辈子她身边不乏优秀的,也不是没有任何诱惑,但是她一直恪守本分,从未越雷池一步,一则是想着对得起婚姻,保持对婚姻的忠诚,二则是她确实都没什么兴趣,再好的,也没兴趣。

能让她有兴趣的,同时也恰好能对自己足够有内心和包容的,只有他了。

陆守俨叹一声,越发把她搂紧了:“挽挽,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并不需要说太多,他其实明白,也信任,只不过嘴上这么一说罢了。

初挽哼唧了下:“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