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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美国,陆守俨和初挽当天在家陪着孩子玩儿,第二天他就得去学校了,他有研讨会马上开始,那个研讨会是要计算成绩的,不能缺席。

初挽便在家陪着孩子,两个孩子现在交了几个朋友,都是附近的华人小孩,不过那几个华人小孩都说英文,连带着孩子竟然也开始冒英文了。

初挽见此,便多少都教一点。

两个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很多东西教一遍就会了。

除了教英文,她也继续让孩子背一些中国传统文化,最近再给孩子背《笠翁对韵》,这个韵律感足,听一遍就能记住,很有成就感,两个孩子也都很喜欢,争前恐后背,背好了后,等陆守俨回来就蹬蹬蹬跑过去显摆给陆守俨听。

对于这个显摆,私底下初挽自然再向陆守俨邀功一番,自我感觉良好。

平时孩子睡着或者自己玩时,她也没事翻翻书,或者看看艺术报刊,了解下最新的艺术品趋势。

她现在确实颇有名气,回到美国后,美国有一些大学或者艺术研讨会请她过去参加,也有电视台要采访她,除了一两个非常有影响力的节目,其它她都拒绝了。

主要是没那心情,感觉太闹腾了。

其实本质上她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人际关系,只不过到底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可以勉强自己去做一些。

但是当意志比较消沉的时候,难免有些逃避,懒得去搭理,懒得去武装自己应对这些。

最近也和聂南圭联系了下,聂南圭的古董公司顺利通过了洛克菲尔德艺术工作室的考核,算是进入了决赛圈,他自然高兴,等于搭上了这条线,开了一个好头,一只脚踏进美国顶流古董圈了。

他对初挽自然感激不尽,说好了回头要请初挽吃饭。

那天初挽想着在家待了好几天了,她也正好想出去转转,恰好附近城市有一个艺术展览会,她想去看看,聂南圭恰好去了,她便想着也过去看看,正好见面聊聊最近彼此的进展。

这次艺术展览会是一次国际艺廊展,包括几位现代大师级作品,也包括一些最新当代艺术,有油画、素描、雕塑和摄影等,来源更是遍布五大洲,除了美国欧洲,也有亚洲印度以及拉丁美洲的。

参展的画作中,印象派作品也很有些比例。

聂南圭和初挽这么随意看着,正好走到一幅印象派大师的作品前,他道:“来,小初初,你给我提高下审美。”

初挽眼神无奈地看他:“别闹。”

她哪懂这个。

聂南圭勾唇笑看她:“你可是风靡德国的印象派鉴定大师。”

初挽:“这不是拿我开涮吗?”

聂南圭:“那你说你在德国怎么回事?”

初挽:“做梦梦到的,梦里有个仙人指点了我一把。”

聂南圭直接给她笑了,正要说话,突然就见前方一个身影。

他微挑眉,看了眼初挽:“今天真是巧了。”

初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是刀鹤兮。

他清减了很多,略显削瘦,唇色都带着几分苍白,只一双眸子清冷如初。

突然看到刀鹤兮,初挽确实有些意外。

她这次回国,都没去一趟景德镇,因为时间关系,也因为暂时有些逃避的意思。

如果去了景德镇,和易铁生聊起来,必然会谈及刀鹤兮,也必然涉及一些生意上的问题需要和刀鹤兮沟通,这些都避不开,所以她干脆暂时躲着了。

其实回想下,当陆守俨提出了那个设想,当他们走在那五彩斑斓的葡萄庄园中时,她心里确实涌起很多希望。

只是这一切希望,在她看到刀鹤兮母亲的时候便破灭了。

那位女性长辈看着自己目光时是如此陌生,自己也无法从她神态容貌间找出一丝相似的成分。

她到底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拿出太爷爷照片,以及提起琉璃厂往事,然而结果让人失望。

因为这个,她确实有些逃避的意思。

现在猝不及防,看到刀鹤兮,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

刀鹤兮一转身间,也看到了她。

初挽到底是走过去:“怎么突然来看这个?”

刀鹤兮:“随便看看。”

这时候,聂南圭也过来了,和刀鹤兮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神情都淡淡的。

初挽便对聂南圭道:“你先自己看吧,我和鹤兮有话要说。”

聂南圭扬眉,看看刀鹤兮,看看初挽,之后道:“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饭吗?”

初挽:“改天啦!”

聂南圭:“行吧。”

说完,他也和刀鹤兮告别,这才自己走了。

聂南圭走了后,初挽便提议:“那边不是还有亚洲画吗,过去看看吗?”

刀鹤兮:“不了,我都看过了,你自己看吧。”

初挽:“那我也不看了,我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说完也不管他怎么说,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谁知道一往外走,他几个保镖都在呢,那几个保镖不认识初挽,见此情景以为怎么了,赶紧冲过来。

初挽微怔,疑惑地看着刀鹤兮。

刀鹤兮示意他们不用管了,那几个保镖都恭敬地颔首,之后退下了。

初挽无奈,深吸口气:“我找你一起吃顿饭,可真不容易。”

刀鹤兮微抿唇,神情也转缓:“走吧。”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意大利餐厅,原因无它,这边人少,安静。

点了菜后,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以对。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初挽:“你最近忙什么呢?”

刀鹤兮:“没忙什么,对了,回头Maddocks会把瓷器给你。”

初挽:“我都说了,那件粉彩送给你了,这是我的好运气,我分给你了。”

刀鹤兮抬起眼来,看她一眼,才道:“我知道,我接受了,谢谢你的好意。”

之后,他才道:“不过我是想给你珐琅彩,你很想要那件珐琅彩吧?”

初挽:“嗯,这倒是,那你让Maddocks给我送过去吧,谢谢你。”

刀鹤兮:“那件珐琅彩,我问过了。”

初挽一听,顿时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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