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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铭感觉喉咙有些发涩,心头竟然有酸酸的感觉,他问:“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上尉吗?”

沈倾城想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说厉席择。她不置可否:“总之,我失恋了。”

顾北铭感觉心头酸得难受,不过还是问道:“你很喜欢他吗?”

沈倾城声音很轻:“是啊,很喜欢。”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道:“那我们今天也算是都失恋了,倾城,我们回到过去可以吗?回到我还没被她催眠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

她想了想:“可惜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他道:“至少,我们认识多年,还能是朋友,纯粹的朋友。我现在才悲哀地发现,我通讯录上有几百个联系人,可发生了这件事,我唯一能打电话的只有你。我什么人都不敢信任,只能相信你。虽然你和沈白露是姐妹,但是我看到你在战地的那些照片,就知道,你们完全不一样。倾城,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沈倾城感叹,他们认识多年,她小时候就开始对他的那种青涩好感,在因为他‘劈腿’后,一度变为了恨,却又因为喜欢上傅莳光,而渐渐淡化。

直到那次他主动提起,她其实就已经放下了。而现在听到原来是这样的原因,不由唏嘘。

她开口:“好啊,其实知道原委后,我就一直当你是朋友。”

他在那头轻叹了一声:“还好你没放弃我。倾城,我们都会走出来的。”

她应道:“嗯。”虽这么说,心里却没什么把握。

“你那边应该已经很晚了,早点睡。”顾北铭又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好,晚安。”沈倾城挂了电话。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一会儿想起傅莳光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一会儿又想起顾北铭讲的沈白露做的事,突然之间,就有些通透了。

或许,她自己现在没她想得那么糟糕。

她只是失恋了而已,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比她要糟糕千倍。

就好像顾北铭,他的人生被人那样精心编排,他对人的信任感崩塌得再难建立。而且,还要面对一连串的糟心事,比如,上法院诉讼离婚、顾氏股价因此受到的波折等。

而她,就相对简单多了。她只需要做好她的工作,什么都不要想,让时间来治愈那深藏的伤口,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沈倾城还是按时起来了。

她约了肖薇薇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回来,便给傅莳光发了条消息,问他什么时间方便针灸。

他很快就回复了,说随时都可以。

所以,沈倾城便带了针,去了楼上。

她早上吃饭没遇见他,此刻,他开了门,她才看到傅莳光的眼底有些发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本能地觉得心疼,可也没说什么,而是晃了晃手里的针灸包,语调轻快:“小舅,我们开始吧!”

他点头,脱下上身的衣服,她看到,他已经将她送给他的那个吊坠摘了下来。而那个吊坠,昨天晚上她给他施针时候,都还挂在他的脖颈上的。

她仿佛没有发现般,神色自然地走到他面前开始施针,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最后一根针插.入了相应的穴位。

沈倾城看了下时间,又去一旁拿了衣服给傅莳光披上,道:“你休息一下,可以闭目养神。”

他点头,她则是拿了一个本子去他床前的桌案边写策划稿。

之前她做的关于战争下伊国平民的专题在国内播出后,反响很大,台里原本就计划再拍一个关于维和部队的专题。

沈倾城之前的确有不少资料,再加上上次傅莳光受伤被那般对待的事件,其实很多事,都已经串联出了雏形。

只是,她还有些细节需要思考,所以,坐在桌边理思路。

傅莳光开始闭着眼睛,后来,慢慢睁开眼,看向窗前背对着他的她。

他的目光不由变得柔和,只是,在她最后直起身子似乎要起身的时候,又马上收了回去,恢复了一派淡漠的神色。

沈倾城差不多理清了思路,现在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于是帮傅莳光拔针。

拔完针后,她又走到他面前,手指落在他肩膀附近的某个穴位上,道:“小舅,你有空的时候,自己也多揉揉这里,对恢复很有好处的。”

他抬手,手指落在了她手指旁边:“这里?”

她抓起他的手指,往准确的地方挪了挪:“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