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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请您尊重秋也,不要随便触碰画像。”阿蒂尔·兰波没听说秋也认识福楼拜先生,暂时相信了这个理由。

【鞋子?】

【你打爱斯梅拉达的主意?】

维克多·雨果扭头看福楼拜,一脸难以置信。

居斯塔夫·福楼拜更加羞愧了,给了个眼色,暗示之后再解释。

熟人最懂熟人,在场的阿蒂尔·兰波还是太年轻了,换作是其老师,波德莱尔能一眼看穿鞋子代表的意义。

“我想跟画像沟通,他没有理会我,我想试试画像对外界是否具备感知力,便用手指触碰了一下,不小心沾到颜料。”居斯塔夫·福楼拜压下了脸上火辣辣的烫意,从容地说道,“画像怎么像是新画的?”

阿蒂尔·兰波的目光在画像上,没有回答福楼拜。

威廉·莎士比亚耸肩:“估计是掉色后,被兰波补上了颜色,画像上的人若是情绪激动就容易褪去颜色。”

阿蒂尔·兰波倏然答道:“这里没有兰波,叫我兰堂!”

画像上的人有所反应,低头看鞋子,当作没有听见兰波的话。

威廉·莎士比亚靠近画像:“可怜的秋也,皮鞋的鞋后跟掉了一块漆,让我为你补一个颜色,保证和崭新的一样!”

威廉·莎士比亚躲开了阿蒂尔·兰波的手,把画具丢给了雨果。

“他不让我补色,你这个前辈来吧。”

“……这……”

维克多·雨果对写实风格的油画有点苦手,以往给自己的涂鸦画上色点缀,他比较喜欢拿一杯墨汁或者咖啡洒上去。

居斯塔夫·福楼拜说道:“要不我来……”

维克多·雨果警觉:“不用麻烦你,我觉得补色不是很难。”

“我来就可以了!不劳烦大家!”

听到两个前辈的你推我让,丝毫不把画具还给自己,阿蒂尔·兰波忍无可忍,遵从兰堂的性格爆发了,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阿蒂尔·兰波关上门后,“彩画集”一张,从金色的亚空间里,一个擅长油画的工具人就凭空出现了,接过阿蒂尔·兰波递来的画具,代替他专心致志为画像补色,处理鞋后跟的颜色。

画像如同一幅死物,任由人形异能力进行补色。

工具人搞定后,瞅了瞅画像,分不清是画中人可怜,没有自由,还是自己死后不得安宁地工作来得可怜。

成为画像是什么感觉?

是不是像“彩画集”里读取的人一样,轻飘飘得没有真实感?

阿蒂尔·兰波多少看懂了工具人的神色,无法再做一个合格的奴隶主,他轻叹:“谢谢你的帮忙,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工具人满脸神奇:“你对我道谢?”

阿蒂尔·兰波说道:“人格和思想……是珍贵的,能力也是,你有我不会的绘画技巧,值得我向你学习。”

他历来把人形异能力视作工具。

家务,跑腿,开车,诱饵,试验物品,无所不用其极,把人形异能力的工具人特性开发得淋漓尽致。

这个态度间接伤害了保罗·魏尔伦,埋下了早期的祸根。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在画像面前再犯,多一份尊重,一份谦虚,他有这个器量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阿蒂尔·兰波回忆麻生秋也对待西田志桥、老首领的态度,生前有恩怨的双方在死后化解了恩怨,那两人把一身本领交给了麻生秋也,视对方为自己此生的传承者,给予厚望。

或许,这才是对待人形异能力的“正确”方式。

阿蒂尔·兰波收走了人形异能力,低落地说道:“我煎了四份牛排,给你留了一份,乱步君想吃红豆麻薯,我不会做,这么多年也没有学会日式料理,一直让你为我们的饮食操心,实在是我的失职,我马上把牛排端上来,你看看我的技术提升了一些吗?”

话音落下,阿蒂尔·兰波下楼去把牛排端过来,放到了画像面前。

这个画面像极了东方的熟食祭拜方式。

“听说要插三根烟。”

阿蒂尔·兰波通过手机查询内容,居然查到了亡者可以吃饭的方法。

他抛开了科学道理,将信将疑道:“没有图片上的长烟,可以用香烟代替吗……”翻了翻手机,他查到了真的有人这么做,“等等,这个是电影图片吗?东方电影是拿香烟和熟食祭拜亡者?”

画像:“……”

阿蒂尔·兰波抬头,长发落在围巾上,乌黑柔软,浑身没有半点进攻性,正如同威廉·莎士比亚惊奇的那样——

他为了画像上记恨自己的男人,收敛成了兰堂的模样。

这并非伪装。

只是少想一些事,少顾忌一些人,活在麻生秋也仍在的影子下。那段时光如此幸福,没有压力,他们相拥取暖,在横滨市里组成一个平凡的同性家庭,唯一不平凡的就是两人的高颜值。

他年轻而忧郁,笑容纯粹,“我不抽烟,去问其他人要三根烟。”

十分钟后,二楼的卧室静悄悄的,燃烧着三缕轻烟。

香烟的味道浓重。

全靠窗户半开的位置通风。

这种味道熏得画像上的背影用手挡住了鼻口,心情凌乱,分不清是阿蒂尔·兰波故意点香烟,还是兰堂单纯地相信了网上的玄学。

“麻生秋也”充斥混乱和负面情绪的思维里闪过一个念头。

【长期被动吸烟,画像里的我会染上烟瘾吗?】

【这是兰波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