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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

号称是来学习诗歌的麻生秋也,拿到数首诗歌欣然离开。

根西岛,高城居,维克多·雨果仿佛被榨干了。

具体表现在于他的眼神涣散,目光疲惫,行动迟缓,看什么都失去了人生乐趣,短时间内不想再碰纸和笔。

朱丽叶·德鲁埃敬佩不已:“第一次见到您遇到克星。”

雨果先生旺盛的精力是许多人羡慕的天赋。

维克多·雨果不肯服输,拍了一把大腿,囔囔地说道:“我没有,我还可以再写一百首诗歌!”

朱丽叶·德鲁埃说道:“您小心秋先生折返回来。”

维克多·雨果心有余悸地看了过去,确定没有被某人听见。

孙子、孙女焦急的声音由远到近,天上的风筝歪歪扭扭,“祖父——祖父!怎么办呀,风筝快要掉下来了!”

乔治·雨果和让娜·雨果宛如双胞胎,小脸肥嘟嘟的,从小就能看到法国人在婴儿肥中也这盖不住的精致五官。他们玩的风筝正是麻生秋也买来的儿童迷你版,确保两人不会因为放风筝而飞上天。

维克多·雨果去看风筝的造型,那是一只“白色鸽子”。

麻生秋也说:“象征和平。”

维克多·雨果知道他开的出版社叫什么名字后,半点也不信。

你家是炖“和平”的吗?

“我来了。”法国当代文坛巨人站起身,活动筋骨。

这几天维克多·雨果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辛”,几乎离不开书桌。朱丽叶·德鲁埃没有看到过麻生秋也的脸,所以无法理解原因,单方面认为是友谊的效果,只有维克多·雨果知道自己的辛酸泪,全程被人用温柔的言语和美色哄骗着创作啊!

“没有用。”

“原因出在哪上面?”

“维克多·雨果先生的诗歌在我眼前创作,制作成小册子出版,购买者的数量也极多……”

“不可能是诗歌质量的问题,难道是我找错了人?”

“欧洲还有哪些活着的文豪……”

麻生秋也的思绪纷飞,开始了一段疯狂寻找活着的文豪的过程。

他的捕捉范围随着“业务”能力而扩大。

很快,欧洲文豪们如同萝卜被他一个个拔了出来。

美国。

刚写完《艰苦岁月》的萨缪尔·兰亨·克莱门,被麻生秋也以“读者想让作家赚钱”为名义,掉入了边创作边投资的圈套里。

哦对了,这位先生的笔名是马克·吐温。

德国。

一年之内写了《悲剧的诞生》、《论我们教育机构的未来》、《荷马的竞争》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奋笔疾书,恍若重获新生,他被麻生秋也以相同的原因勾起了求生欲。

尼采,今年二十八岁,巴塞尔大学正教授。

他饱受着身体的苦楚,因为在五六年前被专家诊断为梅毒。

法国。

在诗坛上小有名气,尚未写出代表作的斯特芳·马拉美羞涩地接待了一名慕名前来的读者,他们在白天黑夜谈论诗歌,畅聊音乐,把世间坎坷不平之事化作生动的语言娓娓道来。

对方关心他的生活,怜悯他的孤儿身份,一时间好像让斯特芳·马拉美找回了家人般的温暖,恍若看到了缪斯降临人间!

斯特芳·马拉美的灵感喷涌爆发,仍然无法挽留对方的离去。

他只能在第二天看见对方留下的纸条,失声痛哭。

随即,他去结交麻生秋也推荐的另外一位诗人——阿蒂尔·兰波。

两人的相遇成为新的历史篇章。

俄罗斯。

《群魔》在俄罗斯著名的文学报纸上连载完结。

麻生秋也对享誉全球的俄罗斯作家发出电报,对遥远的、在两千公里以外的国家的著名文豪发出诚挚的彩虹屁。

一开始,在电报里真名极长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无动于衷。

后来,他被外国人的热(金)情(钱)打动了。

麻生秋也以外国编辑的身份对他约稿,提前预付定金,各方面非常好说话,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忘记了上一次被编辑催稿的感觉,享受着花钱的快乐。至于小说草稿?那种东西能拖一天是一天!

紧接着,麻生秋也就聘请了俄罗斯黑帮成员,帮忙上门催稿。

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个社会的黑暗,二点五次元的陀翁体会到了。

小黑屋催稿一条龙服务。

在麻生秋也的“疯狂”催稿之下,炖鸽子出版社收录了一本又一本作品,营业额开始了爆发式增长。为了不辜负作品,每天都有专业的翻译家挑灯夜读,兢兢业业地为神通广大的王秋先生翻译各大文豪的作品,使得这家小出版社在爱尔兰一夜成名。

不管是出名的,不出名的,但凡是能联系上的“在逃人员”……错了,是“在职作家”全部是麻生秋也的重点联络对象。

麻生秋也在国内外为出版社的业务奋斗,与之对应的是奥斯卡·王尔德在学校里收到了一个又一个知名作家或者诗人的作品签名,仿佛足不出户,交友遍天下。同学们仰望他,萧伯纳崇拜他,甚至他的父母都因为看到喜爱的作家签名而欣喜不已。

奥斯卡·王尔德有苦难言,酸爽不已。

他喜欢出名,喜欢风骚时尚,前提是靠自己得来的啊!

“秋……”

“不要再找他们了……”

“我也可以写作……我也可以写诗……”

奥斯卡·王尔德抱头痛哭,为黑发美人不再留恋家里的行为绝望。

说好的不出国!

——奥斯卡,我去给你赚旅游费。

说好的陪伴他成长!

——奥斯卡,我去给你请几个作家老师。

说好的讨厌法国人!

——奥斯卡,我讨厌法国,也不喜欢法国人,但是法国诗人里有几位挺不错的,我不该把恩怨牵扯到他们头上。

说好的学会享受生活、学会爱自己!

——奥斯卡,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忙碌也有滋有味。

奥斯卡·王尔德每天早上健身,大喊道:“我讨厌外国作家!”

萧伯纳跟在他身边跑得很轻松:“为什么?”

奥斯卡·王尔德悲愤:“秋天天往国外跑,或者联系国外的人!我们英国的知名作家去哪里了!”

萧伯纳小声:“可能因为距离比较近,活着的已经一网打尽了?”

奥斯卡·王尔德在路面踉跄一下。

萧伯纳想了想,安慰道:“我听说秋有关心英国文豪的身后事,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出名了。”

奥斯卡·王尔德大脑晕眩,感到缺氧:“美色?”

萧伯纳小脸正经:“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王秋先生!”

萧伯纳说道:“他是现如今唯一会为死后的知名作家还债的人,以及……他会去帮助作家在世的妻儿。”

替人找工作,解决困难,安置家属等等,麻生秋也在赚钱之余做了很多的慈善,若是那些文豪们知晓,肯定会感受到一丝温暖。

萧伯纳想到那位神秘的东方人的所作所为,心潮澎湃起来。

“他好善良!”

而后,萧伯纳补了一句话:“就是有点怪癖,但是能够理解。”

一番操作猛如虎,催得整个文坛焕发新春。

王秋之名,逐渐朝着欧洲文坛里不能说出口的“噩梦”方向发展。

文坛上出现了一种说法:假如有一位美貌的东方读者上门找你谈心,诉说对你的仰慕之心,请放心,除了你整个人会陷入被掏空的状态之外,对方绝对不贪图你的任何东西,还会让你的身家财产增长。

等麻生秋也回过神,发现自己都忘记检查缝合线了。

他头一次发现,催稿是这么愉快的事情,就算身体无法恢复,他也找到了一丝“活着”的乐趣!

唯一遗憾的是——

阿蒂尔·兰波没有对他望而生畏,自己一到法国的期间,对方就会通过各种作家渠道得到他的消息,主动找过来交稿。

这么配合的行为,令麻生秋也反而不好说什么。

只是,他在年底又看到阿蒂尔·兰波的头发长了虱子,麻生秋也逮着人去了法国巴黎的理发店,再次把他削成了平头。

阿蒂尔·兰波不在意掉落的金发,对着镜子笑容灿烂。

“秋。”

“我的圣诞礼物呢?”

金发少年对用绷带蒙脸的西装男人伸手讨要,就算是圣诞老人的口袋空了,也会忍不住变出一个礼物,来满足对方孩童般的渴求。

火车脱轨事故之后,他就变得如此率性,不加掩饰好感。

那些认错父亲的别扭全部被他抛之脑后。

什么认错?

没有!这就是亲爹!

对方会检查诗歌,劝说学习,关心生活起居的健康,即使看他和魏尔伦在一起不顺眼,仍然会沉默地包容下去。

阿蒂尔·兰波对麻生秋也的误会越来越深,丝毫不怕对方的冷言冷语,认为这就是对方的“个性”。点亮了顺杆往上爬的技能后,阿蒂尔·兰波很容易就领到了圣诞礼物,哪怕这个圣诞礼物是路边商店买的红苹果,他吃得津津有味,没有拿回去作纪念的想法。

麻生秋也想到昨天平安夜,自己送给奥斯卡·王尔德的一套衣物和日用品,不由沉默下来。同时代却不同命,阿蒂尔·兰波的穿着仍然陈旧,勉强足够保暖,没怎么穿过新衣服。

“你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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