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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巯依旧在说:“你终是唤了孤多年哥哥,日后若受欺负了,还可同以前一般来寻孤。”

周韫捏紧手帕,越发低垂了垂头,直到时秋担忧地喊了她一声,周韫才回神抬头,傅巯已不在眼前。

傅巯的一句话,勾起周韫心中怅然,酸酸涩涩地,说不出的感觉。

“周侧妃,殿下让奴婢送您出去。”

小宫女恭敬地服了服身,打断了周韫的思绪,稍点头,带着时秋和她朝外走去。

刚出了东宫,就迎面遇上朝这边走来的傅昀。

周韫难得对他生了几分亲近的心思,快步走了过去,拉住傅昀的手,连行礼都忘了去,脆生生的一句:“爷!”

傅昀一愣,浑身的冷淡褪了些,随后握住她的手,朝东宫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拧起眉,低声问:

“受欺负了?”

周韫忙忙摇头:“没,爷别多想了。”

待上了回府的马车,周府一点点窝进傅昀的怀里,和他糯软地撒着娇:

“爷,妾身日后可不可以不去东宫了?”

傅昀垂眸,又重复了一遍:

“当真没受欺负?”

周韫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将今日的事和他说了:“妾身今日没见到太子妃。”

只一句话,傅昀眸子就沉了下来,他静了片刻,搂过她:

“不想去,便不去了。”

得了他这句话,周韫方才松了口气。

无人知晓,她一见傅巯,就浑身止不住的冷汗。

没等周韫回神,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小德子有些犹豫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爷,前面是长公主和庄府上的马车。”

闻言,周韫稍顿,眉梢微动,倒也怪不得小德子犹豫。

毕竟对面除了备受圣宠的靖和郡主外,还有位未来府上的正妃娘娘。

周韫推了下傅昀,从他怀里退出来,捧脸似笑着轻呵:

“妾身如何也没想到,圣旨下来后,妾身和正妃姐姐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儿。”

傅昀分不清她话中何意,索性直接没说话。

周韫踢了绣鞋,她玉足甚是好看,往日娇养着,肌肤白皙盈盈,脚背稍弓起,轻轻踢了踢傅昀的衣摆,轻哼:

“爷不同姐姐说说话?”

傅昀捉住她不安分的脚,捏住她脚踝,使她不得动弹,周韫疼得娇娇求饶,傅昀冷眼觑她:

“她尚未进府,你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倒亲切。”

周韫被他这话恶心得不行,瞪眸嗔他,她憋了口气:

“爷放开我!你当我真愿意叫不成?”

她阴阳怪气地说:“妾身还得多谢爷,我娘没能多给妾身生出几个姐妹相伴,如今爷倒是给妾身全乎了,满后院说不清的姐妹。”

傅昀说不过她,被她话里含话说得甚不自在,松了手,斥了一句:

“越来越不着调,尽说些混话。”

周韫冷哼,背对着他:“爷莫同妾身说话了,您那正妃还等着您给她让路呢!”

知晓她见了庄氏不舒坦,傅昀伸手敲了敲马车壁,很快的,马车又动了起来,不过却是没让路,不知小德子说了甚,对面让开了。

马车一路直行,周韫没说话,也没转过身。

她脊背挺得笔直,傅昀只看了一眼,似觉刺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与此同时,刚让路给傅昀的那条街道上,庄宜穗和靖和郡主同坐在一辆马车。

靖和抚着脸,掩唇轻笑:“表哥真是块木头,也不知让让表嫂。”

庄宜穗垂眸,她一手搭在杯盏上,另一只手中合上书卷,她轻声说:

“王爷是亲王,我们让路方才是规矩。”

靖和撇了撇嘴:“夫妻之间说甚规矩?”

庄宜穗稍顿,抬眸无奈地看向她:“郡主慎言,纵有圣旨,可我还未进贤王府,夫妻用于此多有不妥。”

“好好好,”靖和耸肩告饶:“知晓庄姐姐最是守规矩。”

靖和心中撇嘴,所以她不爱和庄宜穗一起玩,动不动皆是规矩,好生叫人厌烦。

她觑了眼身后的檀木匣子,弯眸笑了笑:

“快到红巷街了,我就不扰了姐姐回府了,日后在去表哥府上与姐姐叙旧。”

她打趣完一句,使人抱着檀木匣子,转身就下了马车。

靖和离开后,外间的素晗轻手轻脚进来,脸色犹豫。

“小姐,奴婢刚好像在贤王的马车上瞧见了周氏的婢女……”

周府姑娘和她家小姐素来不对付,她和时秋也曾常见,自是没有认错人的道理。

可她若没看错,岂不是代表,刚刚周氏就在贤王的马车上?

素晗咬紧唇,担忧地看向自家小姐。

庄宜穗松了书卷,垂下眼眸,只说了平淡一句:

“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