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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甚都不知,要你何用。”

张崇忙躬身告罪,心中却又泛起嘀咕,爷和侧妃待久了,倒是将侧妃这嫌人的口吻学了个八成像。

傅昀知晓周韫在和刘氏一同用膳,原本想去锦和苑的步子一顿,就朝前院走去。

她难得愿意理会府中的人。

走了两步,他忽地想起什么,眸中神色些许寡淡:“鸣碎院最近有何动静?”

张崇一怔,敛了敛神色:

“没甚动静。”

傅昀默了片刻,徐氏身子骨素来不好,有孕之后竟没有动静?

他近两月心神皆在锦和苑上,如今反应过来,倒觉得鸣碎院太过安静了。

傅昀心中生了狐疑,沉默下来。

快进书房时,张崇才听见主子爷又问了一句:“那日锦囊的事可有查出?”

他斗胆抬头看了主子爷一眼。

刹那间,忽然有些了解爷的想法。

他依旧在怀疑那香囊和徐主子有关。

这些日子,张崇看得明白,不管为何,侧妃在主子这里必是和旁人皆不同的,即使徐主子有几年伴身左右的情谊,也敌不过侧妃重要。

可若香囊一事真和徐主子有关,主子爷恐怕是要为难了。

毕竟徐主子如今还怀着身孕。

张崇埋首:“奴才查出,那几日方主子曾多次去给孟主子请安,近些时日倒不如何去了。”

话并未说得很清楚,但话是何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傅昀对这个进府就没侍寝过的侍妾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晓她很讨周韫厌恶,他眸子稍寒,平淡一声:“你处理了。”

张崇背后微凉,脸色顿时一肃,无声地点了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时间越晚,傅昀昨日躲出了府,但一招不得用两次。

他拧了拧眉,只觉又有些头疼,他在纸上落了两笔,就撂下了笔,他刚准备叫人,就听房门被敲响,张崇推门进来:“王爷,孟主子叫人给您送了些汤水过来。”

傅昀眸一沉,旁人总觉得,孟安攸是孟昭仪的亲侄女,他如何也该对孟安攸另眼相看。

他的确另眼相看。

这满府中,相较于旁人,最得他厌恶的,恐就是她了。

傅昀知晓自己这是迁怒,但孟安攸既凭着孟昭仪进了他府中,就早该想到这一点。

若非这世间有一“孝”字压在头顶,他何至于叫孟氏进府。

他刚欲训斥,忽地想到什么,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案桌,眯着眸子开口:“送进来。”

张崇惊讶,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训斥一番。

汤水被送了进来,连带着绥合院的婢女也一同进了来,紧张地服身:“奴婢给王爷请安。”

傅昀淡淡地“嗯”了一声,平静地看过去:

“你家主子近日可好?”

那婢女眸色一闪,低了低身:“主子一切皆好,只是……”

傅昀拧眉,接话:“怎么?”

“只是王爷许久没去绥合院,主子常忧心,是不是做错了何事,叫王爷生主子的气了?”

张崇低了低头,心中骂这婢女不会说话,主子爷去哪儿,也是她可随意置喙的?

傅昀站了起来,似有些不虞:

“去看看你家主子。”

张崇错愕,一时差些没反应过来,还是看见了那婢女欢喜跟上去时,才忙追过去。

只不过,心中还是在想,主子爷这是在作甚?

今日不是该去正……

倏地,张崇顿时了然主子爷是在作甚,他又觑了眼那婢女脸上的笑意,禁不住摇了摇头。

连侧妃都不会在这几日留住爷,只盼着这孟主子能聪明些吧。

绥合院,孟安攸如何也没想到,她不过派人送了个汤水过去,往日前院都拒收,今日居然将爷请过来了。

她匆忙地整理了衣裳,忙忙迎出去:

“妾身给爷请安。”

傅昀虚扶了她一下,淡淡地说:“不必多礼。”

绥合院留住了王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众人惊讶时,周韫伏在榻上闷笑了许久。

王爷的三日沐休,庄宜穗只得一日,令人生笑。

其实傅昀今日去了正院,她也不会说甚,毕竟规矩摆在那里。

她过多强求,不过平白招厌罢了。

正院中,杯盏不慎落地,碎片溅了一地,室内婢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庄宜穗手指按在桌沿,脸色冷凝,一字一句念道:“孟安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