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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人去接她,就是怕今日混乱,有人浑水摸鱼,会对她下手。

结果竟真的险些出了意外。

傅昀沉了眸子,还未进绥合院正屋,就转头对张崇说:“去查查。”

张崇如今不敢反驳傅昀的命令,尤其这其中还牵扯到周侧妃,顿时点了点头,带了些人退了下去。

周韫不动声色觑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对傅昀道:“爷,我们进去吧。”

耽搁了这些时间,也不知里面乱成什么模样了。

傅昀没再说话,只叫时秋等人护好周韫,才转身踏进了屋内。

珠帘掀起又放下,屋里的噪杂声顿时平息,转而陷入一片寂静。

庄宜穗坐在主位上,似有些筋疲力尽,忙走下来行礼:“妾身给爷请安。”

不待傅昀说话,她率先请了罪:“妾身掌管后院,却短短数日内,叫后院多起波折,皆是妾身看管不力,还请爷责罚。”

周韫惊诧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一番话下来,莫说傅昀本就没责备她的心思,即使是有,也被她这番请罪,熄了大半的火气。

宫中一事后,不得不说,庄宜穗着实变得太多,颇有些叫人刮目相看。

果然,傅昀脸色虽还沉,却没对庄宜穗说什么重话,颔首让她起来后,直问:“孟良娣怎么样了?”

婢女端着清水进去,端着血盆出来,庄宜穗视线看过去,迟疑地摇了摇头:“太医说,情况恐有些不好……”

她说得缓慢,似对这情况有些难以启口。

傅昀漠了脸色,他甚至没和往日一般拧眉,却叫众人都感觉到那股压迫力,浑身气息皆有些深沉。

周韫似朝某处觑了一眼,眼睫轻颤,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她轻抬头,蹙着细眉,问了句:

“孟良娣忽然见红,你们贴身伺候的,都不知原因吗?”

她这句话一出,洛秋时就眯起眸子,上来就奔着贴身伺候的人,周韫是何意?

庄宜穗听罢,叹息地摇了摇头,对着傅昀道:

“妾身方才皆问过了,孟妹妹贴身伺候的人说,事发突然,孟良娣忽然就疼叫着起身,遂后,绥合院就请了太医。”

傅昀沉声:“这之前,没一丝异样?”

庄宜穗摇头,总归她没问出来。

周韫倒是嗤了声:“主子无故见红,莫非伺候的奴才皆是废物不成?”

终于,洛秋时拧眉,替婢女们说了一句话:

“事发突然,她们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内室中间跪了一群婢女,皆是孟安攸身边伺候的,如今被跪在那里,皆哭得不行。

其中一婢女,忽地上前,哭得害怕紧张:

“王爷,各位主子,奴婢等人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主子忽然就疼得起了身,叫奴婢等人去传太医,身下一片红,奴婢们连忙派人去请了王爷和王妃。”

周韫沉默了,不去出头询问。

这时,氿雅从室内,端出一样东西,匆匆走出来,途中经过周韫的时候,她看了周韫一眼。

这一眼,叫屋中众人都生了精神。

这是查到什么了?

傅昀背在身后的手稍紧,唯独周韫一人,坐在位置上,脸上神色都没变一下,见众人朝她看来,她还拧眉不耐地看回去:“怎么?本妃脸上有花?”

怼得众人讪讪收回视线,事情未有定论,谁也不敢和她吵起来。

万一她忽然气得肚子疼,谁担待得起?

氿雅呈出的东西,几块锦缎和一个半成品的香囊,她说:“王爷,王妃,奴婢在一婢女屋中搜到了这些。”

早在傅昀和周韫来之前,庄宜穗就派人搜查了绥合院。

锦缎和香囊被呈上去。

庄宜穗看了一眼,就变了神色,转而将东西递给了傅昀。

周韫也看见了那锦缎和香囊,只一眼,她就冷了眸色。

那锦缎不是何物,皆是贡品,换句话说,除了宫中赏赐,旁人是不可得的。

一提起宫中,众人就难免会想到周韫。

庄宜穗稍迟疑地看向周韫,顿了顿,她还是没直接问周韫,而是问向氿雅:“这是从谁的屋中搜出来的。”

氿雅:“回王妃的话,是在红柚的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