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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兀站了起来,时秋惊讶不解:“娘娘,怎么了?”

周韫一顿,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苦笑。

她这是作甚?

即使知晓沈青秋做了什么,又或者是为她做了什么,那又怎么样?

她不知沈青秋为何会这般,为何一心帮他?

思绪翻涌间,她甚至想不明白,沈青秋何时对她有了那心思。

可她心中也清楚,曾经对沈青秋那些非分之想,不是爱慕,即使现在知晓沈青秋做了什么,那也只是惊讶、不解。

周韫又坐了回去,她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

“你说,靖和郡主追着沈大人去了?”

时秋连连点头,还有些不解:“这靖和郡主太不讲究了,沈大人拒绝她好多次,若她这次无功而返,日后名声可怎么办啊?”

周韫没说话。

靖和心悦沈青秋,从来都不是秘密。

靖和比她长一岁,本早该说亲嫁人,能拖到今日,皆因她是长公主独女,无人敢逼她。

沈青秋不娶她,她竟真的陪沈青秋耗到了今日。

靖和曾和庄宜穗走近,周韫不喜欢靖和这人,但有时也挺佩服她。

即使众人反对不解,可她喜欢沈青秋,她就一直不放弃。

总归搁周韫身上,明知不可能,她不会去浪费时间,世间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为何要耗在一个人身上?

为了那所谓的摸不清看不着的感情,将自己的名声、青春皆耗尽。

得不偿失。

好半晌,周韫才抿唇,说了句:

“这次,本宫倒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可她心中清楚,沈青秋这人看似温和,实则极为冷清。

他不喜欢靖和,即使靖和费尽心思,他也不会和靖和在一起。

如他拒绝先帝赐婚那日所说——臣不喜欢郡主,娶郡主回府,也不过冷待,为此耽误了郡主,何必呢?

靖和郡主的事传进宫中,不过闹了一阵闲话,就没人去在意了。

毕竟对后宫女子来说,靖和郡主一事不过热闹,还不如赏梅宴对她们来得重要。

赏梅宴来临之前,后宫还发生了一件事。

秋凉宫中的孟太后,知晓周韫若无其事地办起赏梅宴后,心中呕血,却无可奈何。

孟太后心中憋了一口气,却也只能咬牙,灰头土脸地搬出了秋凉宫。

这些日子,她算看明白了,周韫根本没把她和皇太后当一回事。

别说她了,本该给太后的晨省请安,周韫也像忘了一般,提都没提起过。

结果一迁进周韫给她安排的宫殿,孟太后就恨得咬牙。

慈安宫。

和皇太后所居住的慈宁宫,只差一个字。

周韫就差没将“敷衍”二字扔她脸上。

孟太后铁青着脸,却没敢再和周韫闹,只派人去寻皇上,得来也不过一个消息,皇上甚忙,后宫之事皆交给皇后处理。

周韫近日为赏梅宴烦得要命,得知这事后,只没在意地挥了挥手:“本宫哪有时间和她斗智斗勇,只要皇上不理会她,她就翻不起浪。”

彼时刘妃也在坤和宫,听言,捂唇一笑:

“也只有姐姐敢这般对西宫那两位娘娘了。”

西宫,两位太后居住的地方。

周韫撇了撇嘴,她翻着赏梅宴的名册,余光觑见了刘妃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轻挑眉:“作甚这副模样,想说什么?”

刘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捏紧了帕子:

“妾身提议赏梅宴,是有私心,进府多年,妾身好久没见家人了,所以想厚着脸皮,想让姐姐给妾身家中送份请帖过去。”

她知晓,周韫这次赏梅宴只宴请了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而她父亲,却只是五品罢了。

周韫一顿,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这点事,你也犹犹豫豫,怎么不等赏梅宴到了再来和本宫说?”

话虽如此说,可她扭头就吩咐时秋将刘府添上。

转过头来,周韫又说:

“日后你想见家人,直接送帖子出府就是。”

旁的不行,这些小事,周韫却还是可以做决定的。

刘妃猜到周韫会答应让她家人进宫,却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眸色稍红,忙起来谢恩。

王府不是小门小户,除非特殊情况,不可能随意见家人,她进府后,身子又一直没有消息。

所以,她进王府近五年,再未见过家人一面。

刘妃离开后,周韫才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时秋,讪讪地说:“你之前怎未将刘府算进去?”

时秋也有些尴尬:“是奴婢疏忽了。”

另一侧,秋寒伺候刘妃回宫,等刘妃心情平静下来,秋寒才干巴巴道:“皇后待娘娘还是好的。”

刘妃垂着眸眼,没说话,只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在她身后,秋寒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可她终究憋不住:“娘娘,也许那消息是真的呢?”

前些日子,她机缘巧合下得知一个消息,当初王妃的身孕,是服用了偏方才怀上的。

秋寒知晓,她家娘娘有一个心病,那就是,入府五年,都未曾怀上身孕。

这宫中寂寥,秋寒总想让娘娘身边热闹些。

刘妃还是没有说话,可袖子中却一点点地捏紧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