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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之幸,拉扯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赖升不住的磕头,哭声哀求着。

贾环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不是你的家财,那是我宁国府的财务。说说看,这些年你上下其手,到底贪了多少银子。对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数目不对的话,呵呵……”

赖升听到贾环的“呵呵”声,直打哆嗦。

人富贵久了,就愈发惜命。

赖家傍着贾家生存了这么些年,也跟着富贵了这么些年。

所以,赖升也非常惜命。

尤其是当他看到帖木儿一身血气走回来复命后,更是半点都不敢犹豫保留,哆哆嗦嗦的交代道:“主子爷,奴才家里现银有八万多两,除了这些外,城内有三个门面,开着酒楼和当铺,城外还有四个千亩大小的庄子。主子爷,奴才句句属实,再也没有了哇!”

贾环笑了,他半蹲下来,看着赖升惊叹道:“赖老二,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查了查宁国府的银库,偌大一个宁国府,银库里居然只有十三万两银子,你一个管家奴才,身家加起来居然比宁国府的银库还多!”

赖升还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只求贾环不要杖毙了他。

贾环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道:“将银子、田契、门面的房契都交出来,看在你家老太太的面子上,三爷我不杀你,以后,你就在门房上干吧。李万机,去,带着他,再叫上几个小厮,去他家把咱们的东西都拿回来。”

李万机应声,然后就带着双腿发软打颤的赖升离开了。

贾环又回头对钱启道:“你带着钱登的尸体回去,去跟钱家的人说,除了这些年钱家人的例钱和年节赏赐外,他钱家要是敢私留一钱银子,三爷我在北城乱葬岗上替他们全家都看好床位了。”

钱启十分谦卑又有些压抑不住的应了声后,出门点了几个小厮也离去了。

有了赖升和钱登的例子在前,其他人哪里还敢抱有侥幸之心。

就算他们家里都是贾族几辈子的老人了,可是他们的面子再大,难道还有赖升他娘的面子大?

那可是在贾府老祖宗贾母的面前都有座位的主儿,可那又怎样?

钱登更惨,人凭白死了不说,家财还是没保住。

两厢对比下,还是学赖升吧。

先前一个个体面光鲜的管家管事之流,纷纷张口说出一个又一个让贾环惊叹的数字和家财。

其实他们还是有些冤枉的。

没错,他们的确是在宁国府里捞了不少,然后买了庄子和门面,在外头各自做起了买卖。

可他们大部分家财,都是靠着这些庄子和门面,做买卖赚来的。

当然,做买卖也是打着贾家的名头……

如今,他们虽然还是贾家的奴才,可各自家里都是豪宅美婢,仆役小厮伺候着,院子里亭台楼阁一样不缺。

却不想,到了今日,一切都为了贾环做了嫁衣,成了一场空。

他们大都是宁国府的家生子,是签过死契的奴才,生死都在主家一言之下,又能有什么法?

不过他们比钱登幸运一些,至少还有条命在。虽然,贾环将他们都惩罚到城南庄子上的矿山里开矿去了,可总算还有命在不是……

将这一通偷奸耍诈的奴才都打发掉后,贾环咂摸了下嘴角,想打个饱嗝,心里狞笑道: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不过,这些人去了后,还要提拔些新人接替他们的位置,不然偌大个宁国府,几百上千个奴仆,就要散秧子了。

这也好办,贾环前阵子在宁国府里忙活了小半月,冷眼旁观,谁是干事的,谁是糊弄的,谁是偷奸耍滑的,谁是老实本分,不能说全清楚,但多少有些印象了。

一口气提拔了七八个管家管事,得到了这些新人感恩戴德的拥护,宁国府就又按部就班的运转起来了。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宁国府的新总管,是焦大。

不过他毕竟上了年纪,性子又有些孤拐,所以平日里不会去管事,具体的事,都会交给二管家李万机去处理。

倒不是贾环不想直接任命李万机当大管家,实在是他目前的身份太低,难以服众。

所以,贾环就先用宁国府最老的老人来替他镇镇场子……

搞定府内的人事任命后,贾环松了口气,看向厅内最后一个面色不安的人。

乌进孝。

在原著里,这个负责宁国府诸多田庄的老头儿,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主儿,和贾珍都能打擂台砍价。

宁国府那个时候只有八.九个庄子了,但加起来至少也有数万亩地。

然而,一年的产出,除了各种的鸡鸭鱼羊、各种猪、鹿和各种米外,就只有区区不过两千五百两银子的进项。

连贾珍这般不理俗务的人,都觉得这两千五百两银子实在太少了,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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