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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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汀白顿住,眉宇间顿现戾气。
“拿了东西还不承认了?说吧,东西都放哪了!”蓝衣男生看着许汀白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就是长得稍微好看了点?再好看也就是一瞎子,他凭什么让戴容给他送吃的送喝的。
越想越气,他拽住许汀白衣领便往后一推!
“说啊,眼睛瞎了嘴巴也哑了吗!”
少年到底眼盲看不见,旁人用力推搡他便狠狠撞上身后的墙。
身体和墙面撞击发出一声闷响,少年狼狈吃痛。
“不知道,让开!”他挥手反击,可蓝衣男轻而易举躲过了他的攻击。
蓝衣男嗤笑了声:“操,姓许的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呢,你就一瞎子,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好笑,还好意思勾搭戴容?就你这样,给她提鞋……啊不,你还找不到鞋在哪吧?啊?”
“噗——哈哈哈哈。”
……
四面八方恶心的笑声传来,可他的眼前是黑的是空的,根本找不出他们在哪。
什么都看不见,反击都成了笑话!
许汀白脸色发白,毫无焦距的眼睛“看”着声音来源处,指尖攥得掌心生疼。
“你她妈拿不拿出来了?是找不到?找不到跟哥说啊,哥回家帮你找啊。”蓝衣男怪笑着,伸手又去拽他衣领。
衣领揪紧,许汀白脖间被衣料强勒,呼吸顿时困难。
他咬紧了牙,刚想去推眼前的人时,喉咙一松,揪着他一领的手竟然拿开了。
“我喊人了!”
他先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身前响起,紧接着,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鼻尖微痒,是头发,而那香味是发丝上的。
他意识到有人站在他的身前,很近很近。
蓝衣男的手突然被人拉开也是愣了下,他低眸,发现他和许汀白之间钻进了一个女生,女生个头才刚到他下巴,她把许汀白护在身后,抬着眸,冷冷地看着他。
“这她妈谁啊……”
快速跑过来的林清乐此时还有点小喘,她推了下蓝衣男:“你离他远点!不然我现在就,就喊救命!”
蓝衣男没防备,被推得后退了一步,他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再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清乐:“喊救命?小丫头片子,你还跟我动起手了?”
蓝衣男恶狠狠的,林清乐心里害怕,可眼底却丝毫没有退意:“是你别动手动脚,一帮人欺负一个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实在不太会骂人,再加上长得娇俏可爱,语言更加没攻击力了。
“噗——还英雄好汉勒,老子喜欢当江洋大盗行不行?走开走开!”
林清乐没动。
“还不走?你让开啊!”蓝衣男见她不肯动,伸手便推她。林清乐瘦瘦小小,在人高马大的男生面前简直像纸片人,他随便一推她便摔在边上。
摔下去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用手去撑地,地面路凹凸不平,小石子错落,瞬间掌心连着手臂里那片肉都蹭出了血丝。
然而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立刻爬起来站了回去,拔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你们是四中的!你!”
林清乐指着蓝衣男身后站着的一个男生:“穿着校服还敢出来欺负人,生怕挨不了处分吗!”
“什么……坤,坤哥?”穿校服的有些着急看向了蓝衣男。
蓝衣男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她妈周末穿什么校服!”
“……我这不是随便一套么。”
“你有病啊!”蓝衣男骂完看向林清乐,冷静下来,“穿校服怎么了,你还能跑去举报啊。”
林清乐:“那你试试,章易坤你敢让我试吗?我现在可以报警,然后就领警察去学校指认!反,反正你打了我是事实。”
女生个头小小,可这副神情却莫名让人觉得信服,仿佛她铁定能做到似得。
而且章易坤没想到她竟然还认识自己,皱眉道:“我他妈什么时候打了你?!”
林清乐举起自己的手:“这也算。”
章易坤:“……”
林清乐:“还不走吗?看来是想等我去学校了给你按个处分了!”
章易坤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瞪了她好一会才怒道:“操!我们走。”
到底还是四中的学生,好前途好成绩,在外面再坏再恶劣,还是会怕自己被学校处理。
章易坤气冲冲地走了两步后,又不甘心地回头道:“许汀白,识相点以后就别再靠近戴容!还有你!”
他指了下林清乐,“我记住你了,下次别让我再碰上。”
“……”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清乐松了口气,回头看许汀白:“你有受伤吗?刚撞了吧,疼不疼?”
许汀白嘴唇抿成一条线,没吭声。
“你等等啊。”林清乐小跑到不远处,把盲杖捡了回来,放到他掌心:“在这里。”
她一手递着盲杖,一手轻搭住了他的手掌,牵引着他握住。
很软。
他感觉到了她的手心,小小的,带着紧张过后的湿意。
“你真的没有受伤吗?”她问。
许汀白避开了她的手,不语,径直往前走。
林清乐不放心地跟上:“他们跟戴容……你跟戴容……”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问了,因为那好像是私事。她想了好一会后才道,“他们是不是经常会这样来找你啊?”
“……不关你的事。”
林清乐忽略,直接道:“反正他们以后要是还来,你记得喊边上住的人,别一声不吭。”
“你为什么又来。”许汀白站住,咬着牙,“我是不是说过很多遍,你别再来。”
“是,是吧……但我今天就是来吃个米线。”
“……”
这借口用几遍了?天天过来吃米线当他是智障吗?
林清乐:“那个,今天能去你家吗。”
许汀白几乎脱口而出:“不能去我家吃!”
“不是不是,你放心不是要去吃面!是我手伤了,真的!喏,你摸,有血。”林清乐生怕他不信,拉着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手臂,强忍着疼道,“你家有消毒药水吗,我想涂点再回家,不然我妈会担心的。”
“许汀白?行不行啊……”
她又来了,又拉着他。
而他的指腹也摸到了她手臂上被石子蹭过的不平整的皮肤和浅浅的湿意,这感觉怪异。
这怪异就跟她方才站在他身前护着他时他闻到的清香一样。
不合时宜也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