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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太原本是极看好郦家的, 郦家的女儿嫁给礼部侍郎的儿子后,这种愿望就?更强烈了,偏偏这个时候容太太的父亲傅祭酒死在任上了, 容家扶灵回乡,这件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等出了七七之后,郦家又定了一位名门淑女。

一听,居然还是杜家介绍的。

是的,还是冯氏做的媒人,她侄女曹雪。曹雪年纪比若薇还小月份, 她是冬月生的, 若薇是八月生的。曹三太太因为丈夫不在身边,也怕女儿拖久了不好说婆家,所以拜托冯氏帮忙,因特意说明, 毋须大富大贵但要书香门第, 男子品行好就?行。

郦锦春的爹是状元,现在是詹事府中允兼翰林院侍讲, 郦家家境殷实,统共也就?两个儿子,没有?妻妾乱象,郦二郎亦是颇有文采。

而郦家见曹雪出自宣平侯府, 父祖皆有?能?为, 虽然是庶出, 但郦家身份比侯府低, 哪里刚还敢挑剔,这桩婚事就?成了。

容太太往圈椅上一仰, 顿时觉得自己下手晚了,又埋怨冯氏不地道。

容观音坐在一旁,默默不语,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她插嘴的份。前两年,都是她们家挑别?人,到现在已经?越来越迫切了。

母女二人去容老太太那里请安,傅老太太倒是说了实话:“人家是侯府千金,身份比咱们家高,郦家选了宣平侯府也无可?厚非。若是亲家公还在,大丫头万事不必愁,现下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容夫人点头:“我再去寻摸一二。”

容老太太又道:“说来奇怪,郦家和杜家关系不错,怎么杜家大姑娘没有?许给郦家?这不应该啊。杜家那个姑娘是个极其标致的姑娘,十万两的嫁妆银,她爹虽然现在只是编修,但翰林清贵,外祖家又是宣平侯府……”

“娘,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兴许她们觉得奇货可?居,要嫁的更好呢?”容太太倒是很了解。

容老夫人握着佛珠:“高嫁未必是好事,高门大户的水可?是深着呢。”

容太太内心吐槽您老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巴不得女儿能?嫁多高就?嫁多高,现在还知道高门大户水深啊?

终究老人家年纪大了,容太太已经?感?动了危机感?,若说之前还挑肥拣瘦的,现在已经?完全紧张起来了,似乎都没有?这个资本在这般了。

容家开?始紧张起来,正好容太太的手帕交封二太太回京,封家已经?守孝二十七个月,容太太预备不少好礼上门去。

现下封家三房已经?分家,封二奶奶独门独户住着,别?提多惬意了。见容太太过来,连忙请她进来,二人叙一番远别?重逢之情。

寒暄一阵后,容太太和封二太太说起自家爹的过世,忍不住道:“如今我们和你们是一样的,参天大树已经?倒下,我们这些人日后还不知道何去何从。”

“是啊,大长公主在的时候,我们家中门庭若市,哪里像现在。好歹你家那位还有?官位,总比我家好,不过在五城兵马司任个小官儿,还被人呼来喝去的。”封二太太可?是太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了。

容太太附和了一句,又笑道:“好歹你还有?个妹子呢,靖海侯夫人前些时候娶媳妇儿,热闹的紧,真是人丁兴旺。”

若是封二太太在她家肯定还能?拿一张帖子,偏偏没有?姐姐,靖海侯夫人那个周全人居然也没给自家发帖子。据说连冯氏那个七品编修的夫人都去了,自家却没去,这样下去,观音还能?遇到什么人呢?

如果?在大丫头的婚事上都失败了,日后老二肯定也会低嫁。

所以,这是容太太提起靖海侯夫人的关窍。

封二太太笑道:“那孩子年岁也不小了,定亲成婚也分属正当,我听说姑娘是韩奉世的女儿,你常常在京,可?曾知晓?”

“韩家也算极显赫了,我如何不知?这桩婚事是圣上指婚,韩姑娘和我们观音也认得,是个很稳重的姑娘,行事中正平和。”容太太笑道。

封二太太道:“我那妹子常常说妻子好不好,要丈夫自己觉得合适?否则,谁觉得合适都没用?。但偏偏这刘家老大的性子是个道学的,不瞒你说我妹子说要她们自个儿满意才成,皇上这一赐婚,我妹妹性子不会说什么,倒是两人合不合适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还在思考能?拿到靖海侯府的帖子,日后参加花宴,能?认识多一点的人就?好,哪里知道封二太太的话给了她一个新思路。

所以,容太太故作不信道:“刘夫人是说让自家儿子挑媳妇吗?哟,这是天方夜谭,听起来不像真的,哪有?自己作主的份儿啊。”

封二太太急道:“我还骗你不成,到了他们这样的地步,不拘门第,只看姑娘品行,若好就?聘了来。若是盲婚哑嫁,选个她儿子不喜欢的人,那才是一辈子对?着跟陌生人似的。”

“还真是这样啊。”容太太以前不敢想的事情也想了起来。

另一边冯氏的说法,让杜宏琛打消了退堂鼓,再者,曹璇生病的事情,再次让冯氏和若薇挂心,次日一早就?去了成国公府。

曹璇两年前就?病过一次,休养了许久,这次又病了。

“你姨母正当盛年,却屡次害病,也不知道日后如何?”冯氏忧心忡忡。

若薇却显得比冯氏更冷静:“娘,现在不是忧心的时候,是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那个包姨娘照您所说比姨夫还大一岁,相貌也一般,却能?不知不觉的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之前孩子小的时候蛰伏,如今却还能?让姨夫迷恋,可?见她的身上有?过人之处。这样的人可?不好对?付。我看姨母的病多半是心病,心病不好医啊,人越急救越容易出错。为何姨母现下越来越心烦意乱,无非就?是被这个包姨娘步步紧逼的。”

天下打了个惊雷,雨刷刷的下下来,车棚都湿了。

若薇和冯氏都穿上雨披,又打伞进去成国公府中,东如在这里迎着,见着冯氏和若薇就?道:“姨太太和表姑娘来了就?好,我们世子夫人她正等着你们呢。”

到底是双胞胎姐妹,即便?是数年之后再认,心中总比别?人亲近些。

冯氏捂着心中闷闷的,真的担心曹璇有?什么事情,不免道:“一听消息,我就?赶过来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劝她养病。”

母女二人到了曹璇住的正房,这一次曹璇却看起来烦躁不安。

“东如,大夫怎么说?”若薇问起。

东如也是迷惑:“大夫把脉后也查不出什么来,只是说主子心悸之症,就?是心神不宁气血不足。”

若薇问道:“是否夜里还会惊惧,常常夜里睡不着白?天又手抖?”

曹璇本来以为自己得的是什么绝症,连大夫都没一直说自己是什么气血不足,她成夜的睡不着觉,中途就?起来喝水,尤其是心重跳的厉害,总怕有?什么事情。但听若薇问起,她立马点头:“就?是如此,主要是心跳的非常厉害,薇姐儿,你知道这种病?”

“姨母,这不是病,这是焦虑之症。”若薇前世在父亲娶了继母之后,被外放到偏远之地,她和继母在京中,夜里都怕继母卖她,因此常常胆战心惊,心如擂鼓,她夜里惊惧到睡不着觉,白?天歇息一会儿,还被继母四处宣扬。

后来慢慢的她长大了,许了亲事,虽然继母不带她出去交际,但是爹时常写信给她,继母后来一直无子,也并不敢随意作践她了。

所以这个病她还真的熟悉,其实就?是焦虑惊恐引起的。

曹璇疑惑:“焦虑之症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说的症状,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姨母,您可?以再找大夫来把脉,若是大夫还是说您无事,那您肯定就?没事儿的,别?自己吓自己。其实这个病,就?是焦虑造成的,若是心能?静下来就?好了。”若薇关心的看着姨母。

焦虑?她如何能?不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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