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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白漓还没被拎去吹毛毛,就自个儿开始疯狂甩毛。

再次遭殃的谢沉,一抹脸,眸光冷沉:“你的好人卡要用完了。”

白漓眨着湿漉漉的漂亮眼睛,无辜歪头:“喵?”

你说什么。

谢沉跟他对视几秒,淡淡道:“恭喜你,续卡成功。”

现在他还能再当一会儿好人。

白漓满脑袋问号,不知道谢沉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谢沉也不打算解释。

浴室里有吹风机,谢沉开了热风,将面前的小奶猫从头吹到爪。

不知过了多久。

白漓站在桌子上,对着桌上的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喵呜!”

我真好看!

白漓爪爪搓脸,看着镜子里头干干净净的小猫咪,悄悄自己夸自己。

在山上的时候,哥哥姐姐还有长辈们每天都会夸他,夸他好看,夸他可爱,就连偶尔吃多了,都要夸他胃口好。

总之,白漓虽然长不大,虽然脑袋不太好用,虽然记性总是太差,甚至还有点脸盲。可毫无疑问,他是在满满的爱意中长大的。

这样沐浴着爱意长大的小猫咪,心里头也装了满满的对别人的爱。

谢沉把他放在卧室桌子上照镜子,自己则是去洗了个澡。

刚洗猫的时候,他被溅了不少水,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等谢沉洗完澡出来,本来在桌子上照镜子的小奶猫,已经不见了。

他将睡衣带子系好,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大床上。

床上铺好的被子里,此刻,正中央鼓起来了一点儿。

谢沉几步走过去,掀开被子,一只闭着眼睛,摊开爪爪,露出软肚皮的小奶猫,映入眼帘。

小奶猫睡的香甜,就是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在谢沉的眼皮子底下,爪爪还抽搐了几下。

谢沉坐下来,捏了捏他的爪爪,爪爪粉嫩嫩,像朵盛开的梅花。

在亮堂的灯光下,谢沉捏了好一会儿爪爪。直到卧室门被敲响,他起身,将小奶猫送到了门口站着的管家手里。

他的卧室里,从不留人,不,可以说是除了他以外,任何会喘气的,都不能在他这里过夜。

管家也知道他这个规矩,所以哪怕谢沉亲自给小奶猫洗了澡,他也知道,到睡觉的时候,需要把小奶猫给接走。

夜色渐沉。

在睡梦中被转移的小奶猫,睡在豪华猫窝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

这一觉睡的并不长,白漓睁开眼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

“喵嗷?”

他从猫窝里爬出来,晾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里不是卧室了。

白漓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先生,他还没睁眼见过管家。对他来说,这里熟悉的只有先生一个人。

置身于陌生的地方,白漓心里慌慌的。

他耸了耸鼻尖,努力分辨着黑暗里,那一丝熟悉的,先生的气息。

别墅被夜色笼罩。

白漓踩着肉垫,哒哒哒的摸黑找人。在东拐西绕的走了好久,他小小的身子,停在了一扇门前。

门里漏出来一点儿昏暗的光芒,同时,伴随着急促的,乐器演奏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好听如仙乐,时而又骤然断裂如呜咽。

白漓呆呆的在外面听着,他恍惚能听出来,演奏乐器的人,不是在演奏,而是在发泄着什么。

门没有关严。

白漓踮着爪爪,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

这一看,他怔住了。

“喵。”

是先生。

他很小声的喵了下,喵声里透着点不知所措的意味。

门里,地上堆满了各种乐器,穿着睡衣的先生,赤着脚,随意坐在一堆乐器中,姿态宛若睥睨的王。

他每一样乐器都会用,且每种乐器单拎出来,都能弹的动听。

可让白漓感觉到无措的,不是他这种奇怪的深夜演奏,而是,在他手边,脚边,有很多小药丸。

药。

白漓知道的,他在山上的时候,喝过不少药。

爷爷说,药喝多了不好,如果用的过量,还会死的。

白漓看着这散落一地的药丸,再看看不太正常的先生,吓的琥珀瞳里都蓄满了泪。

“喵呜,呜。”

白漓不舍得给这么好的先生死掉!他一脑袋撞开门,像个小炮弹似的,把自己发射了出去。

正要踩鼓的谢沉,脚猛地被什么东西抱住。

他一低头,目光跟来者撞上。

白漓用力抱着谢沉的脚踝,胖墩墩的小身子都坐在他冰凉的脚面上。

“喵!”

你不要死呀。

白漓泪汪汪的看着他,爪爪收紧,沉甸甸的屁股压着他,仿佛要用这种的重量,把他给压的没法挪动才安心。

谢沉听着他拖着哭腔的声音,眼皮子都跳了跳。

死?谁说他要死了。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秉承着惹他不快的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