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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跟时乐走散了,这会儿再拿出手机来,还好,手机幸运的有信号。

坐在天台上吹冷风的时乐,听到手机铃声,忙用爪爪按了接听。

“老公!”

时乐看着来电显示的备注,眼睛一亮,大声叫道。

“嗯,我在找你。你现在在哪儿?”

“在天台。”时乐条件反射的回答道。

回答完,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变回去呢!

可手机那头,薄闻时的脚步声明显在上楼了。

不到一分钟。

薄闻时就已经走到了天台门口。

时乐紧张的直把自己往一边藏,可还没藏好,薄闻时就已经把门给推开了。

就在门开的刹那。

比薄闻时更吸引时乐注意力的,是天台陡然刮起来的风。

那阵风可不是什么自然风。

时乐被刮懵了几秒,紧接着,他看见那风对着地上的笔卷了去。

“等等!”

时乐的小身子蹦跶起来,爪爪当机立断的去阻拦着那邪风把笔给卷走。

可是笔带给他的痛感,太过强烈。

时乐的动作慢了一拍。

就在那支笔要被风裹挟着离开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抬了起来。

大手维持着虚握空气的动作,仅如此,便引得原本随遇而安的笔,剧烈挣扎起来。

它自邪风中冲出。

本来随机变成的中性笔外壳,此刻,也不再用。

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毛笔,悬在半空中,晃悠着笔身。

时乐瞅着它,觉得它好像一条在兴奋摇尾巴的狗子。

邪风卷不动它,只能散去。

薄闻时将手放下,几步走上前。

“乐乐。”

他俯身,不去拿笔,反而把地上正努力抱着脑袋,将自己缩成球球的小白团子给抱了起来。

时乐不声不吭,假装自己是只圆润的小白球。

可薄闻时却低笑了声。

“这样很可爱。”

他安抚着怀里的白团子:“我很喜欢。”

时乐见躲不过去,只能闷声闷气的嘟囔道:“我不想要可爱,我想要变得威风一点。”

“好,等回去了,我教你怎么变得威风。”

时乐得了这话,总算舍得把小脑袋给抬起来。

四目相对。

时乐的爪爪恰好又疼了下。

他圆脸一皱,举着爪爪,开始告状:“好疼的。”

“那支笔,它会发光。我一碰到那些光,就会被烫的很疼。”

时乐说着说着,还真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他眨着湿漉漉的圆眼睛,哽咽:“我的爪爪都被烫秃了。”

薄闻时捏着他的爪爪,轻轻的在自己身上擦干净。

随后。

他亲了亲那只举起来的小爪爪。

“回去给你抹药。”

时乐点点头,这一次,自欺欺人捂着的马甲,算是彻底掉了个干净。

薄闻时把他给抱紧,抬眸看向了空中的毛笔。

“不能碰,会疼——”

时乐提醒的话还没有说完,薄闻时就伸出手,将那支笔给握到了手里。

时乐:“……”

时乐看着毛笔在被薄闻时攥住时,连光芒都消失,只安静躺在薄闻时的手心,像在故意卖乖。

他气道:“这笔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刚才还在烫他!

薄闻时在攥住笔的瞬间,心头莫名有一种熨贴的感觉。

好像,这笔原就是自己的。

“我把它给收好,不让它再烫你。”

薄闻时将笔用纸巾包了,放进口袋里,又把时乐给抱在胸口处。

时乐挂在他身上,两人都没急着走。

“我用传音符叫了范大哥,他一会儿就过来。”

学校已经被他做了净化,再让鬼差来溜几圈,扫个尾,应当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至于天台上的王小明,还有那些死去的学生。

现在,都该去地府报道了。

不多说。

黑白无常全部赶来,看到变成团子的时乐,范无救愣了愣。

“大人,他们吓着您了?”

时乐委屈点头。

范无救手下还有小鬼差,他让小鬼差把这些学生都带走。

他倒是没急着走。

时乐说了要跟他一块儿回去。

谢必安被留在学校收尾,时乐被薄闻时抱着,跟范无救回地府。

路上。

时乐蔫蔫的趴在薄闻时的胳膊上,问范无救:“崔判官这会儿在干什么?”

范无救想了想,老实道:“不知道。”

“不过,他肯定在地府里头。”

众所周知,崔判官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地府。

地府之外,他几乎不会踏出去。

几人回到铺子的时候,时乐还敲了敲棺材:“周啊!”

他刚才在路口给带了烧烤,准备还苏周,算是兑现上回对苏周的许诺。

可棺材的滑盖被滑开,里头并没有苏周。

时乐叹了口气。

听说苏周在地府里头要做生意,估计这会儿在搞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