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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和我姐年纪都还小,什么也不懂,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些警察身上,以为他们就是正义的化身,以为他们能帮助我们摆脱苦海。呵呵……我们等来的,不是救助,而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姐被那三个警察……”王瑛悲痛欲绝,说不下去了,拼命用手捂着脸,“我和我妈就在一旁看着,我们无能为力,因为梁世人不给我们救她的机会。哪一天,对我们来说,是这一生都抹不去的黑点,我虽然没有惨遭毒手,但那些事情,却在我心里永远地留下了阴影。”

王瑛说着,将头埋进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些话令我心碎,也令我心疼,之前的固执,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消失了。

我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膀问她,“这些事情,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你害怕我会因为这些无法接受你?你怎么……怎么那么傻?”

“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王瑛将脸上的泪水一抹,别开我的手,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瑛坐到床沿上,缓和了好一会,心情总算是平稳下来了,然后,她又接着说:“那天的事情,只是我们噩梦的开始而已,真正的痛苦,是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姐自从被那些人奸污之后,就很少再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村里人都以为我姐得抑郁症了。而梁世人呢,自那次之后,再也没对我们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和我姐都以为地狱般的日子好结束了,可是一个月后,我姐的那个没来,告诉我妈,我妈害怕检查出要是怀孕的话,会坏了我姐的名声。”

“我妈带着我们姐俩,跑到几十里外的村子里去,找了个当地的医生,给我姐做了检查,结果显示,我姐真怀孕了。我妈就让那医生给我姐把肚子里的孩子收拾掉,那医生给我姐开了一种药,说喝了之后,孩子自然就会流掉。我妈不敢让我们回去,怕那个畜生知道我姐怀孕的事,又不知道想出什么花招来折磨我们,于是,我妈就给我们找了个破庙,在破庙里,给我姐喝下了那种药。当天晚上,我姐的肚子就疼了,流了好多血……”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流那么多的血,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姐要死了,一整个晚上啊,她都在喊疼,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到最后,连喊的力气都没了。我跟我妈就那么一直守着我姐,一直熬到天亮,幸运的是,我姐挺住了。我和我妈把我姐带到那医生那去,检查了一番,说孩子已经流掉了,只要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们不敢直接回去,因为我姐的身体太虚弱了,回去肯定会被那个禽兽发现。我们就在破庙里住了一个礼拜,也是我们运气不好,那一个礼拜一直下连阴雨,我姐的身子本来就虚,这连阴雨一直下个不停,破庙里四处漏水,湿气重,我姐就病倒了。可那个时候我妈带出来的钱已经用的七七八八了,实在没办法,只能情人把我们送回去。原本我妈还想着,我姐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他总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死吧。”

“回到家里,那个畜生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贴心丈夫的样子,可等送我们回来的人一走,他就把前后门都给关上了,恶狠狠地质问我们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我妈不敢说实话,就撒谎说我姐生病了,她带我们姐俩出去看病,害怕他不允许,所以没敢告诉他。说着,我妈就给他跪下了,求他救救我姐。”

“你猜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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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怎么着?那禽兽一眼就看出我姐刚小产了,差点没把我妈打死。他一边打一边说,他辛辛苦苦播的种,就这么让我妈给弄没了,还说什么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要留着用来做实验的,我们把他的实验破坏了……我那个时候也不太懂他说那些话的意思,只知道他一下下打在我妈身上,我心疼。我和我姐全力去保护我妈,我姐很虚弱,实际上,就是我一个人在那和他对着干。”

“可能是太害怕了,反而就不知道害怕了,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摸到什么东西,就往他头上砸了下去。砰的一声,血就溅出来了,我和我姐都愣住了。血把他的脸染的很恐怖,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后来我才发现,我居然拿了一把菜刀,那一下子用尽了我浑身的力气。别小看一个12岁的女孩子的力气,那要是发起飙来,也是很恐怖的。”

“那个禽兽倒了下去,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就趁着半夜三更没人的时候,用床单把他抱起来,然后用架子车运到坟地里去埋了。可是,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没了,左邻右舍要是问起来,该怎么回答?我妈就想了个法子,让我们对村里人说,那个禽兽在外面找了个女的,跑了。那种事情在农村也是很常见的,而且,农村人都喜好点八卦的事情,我妈那个法子,很快就得到了村里人的认可。”

“可没过两年,村里就又传出,说那个禽兽出车祸死的消息,而且,有人说他是亲眼看见那个禽兽被车压死的。我们当时都很恐慌,这人都死去两年了,咋又变成出车祸死了?难道,他当时压根就没死?自个儿从坟里爬出来了?可要是他爬出来,干嘛不回去找我们报仇啊?这些问题把我们母女三个差点给折磨疯了,那一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抱在一起哭到天亮。但那些风言风语穿到底,也没见到那个禽兽再露面,渐渐的,我们也就释怀了。不管他是被我不小心杀死了,还是他被车压死了,总之他是死了,以后再也没人给我们找麻烦了。至于他的尸体,我们没看见过。我妈还特地去问过那个说见过他被车压死的人问他的尸体去哪里了?那人说他也不知道,当时看见车祸太害怕了,就跑走了。”

“那件事情也就那么过去了,我们都觉得,那个传话的人看错的可能性很大,否则,警察那边一调查,怎么着也能找到家里来的。”纸巾已经用完了,地上满是王瑛擦眼泪用的纸团子。

我叹息着说:“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王瑛苦笑一声,“跟你说,我怎么跟你说?告诉你我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强暴了,还怀了孩子?告诉你我们有那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还是说,告诉了你,等着你来同情我可怜我?”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承担那些东西。”

王瑛摆摆手,“不需要,经历过那些事情,我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般的功夫。似乎是从地狱走过一趟的人,对这世界很多别人以为的痛苦,都能看的很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提出离婚吗?因为那些出轨啊、不忠啊,在我看来,根本不是离婚的理由。”

“我太需要一个家庭了,从小就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让我格外珍惜一个家庭的组建是多么的不容易。林涵,别说你是被迫和那些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你真的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会戳穿的。你理解我的那种心情吗?不,你理解不了的,你根本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有多么渴望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