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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不过是来赏梅的,旁的事情,你且莫要在意。”秦照夕心中有数,皇上并不喜欢这个女子,但是怜她自小便跟在他的身边,不争不抢,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而给了一个妃子的身份。

却不想一个已经被遗忘的人,施玉音进宫之初,就将人给招惹了出来。

当日的事情,发生的何其巧妙,秦照夕不愿意打扰了那个清浅女子的青灯木鱼生活,但是却被施玉音给圈了进去。

再后来,当风起之时,本就隐隐有了雪落之兆的天气,突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打在枝头和着梅花一同零落,那个清浅的女子终究是步了出来。

或许是觉得平静的心被外头的风雪打破,或许是因为施玉音时而发出的高声言笑之声打破了她这院子里的一方安宁,总之,她是走了出来。

秦照夕只是宁静的站在一枝繁盛的梅花树下,看着清风飘扬,听着雪落无声,当淡淡的行礼之声自背后响起的时候,她才幡然初醒。“梅妃今日怎么有兴致出门望雪?”

“只因为心难静了,便是与佛祖相言也是徒劳,不若看看这门外言浅言深,来往之人。

秦照夕初出只觉得这话中含有深意,却并不觉哪儿不大对劲儿。“皇后,莫要轻信了小人,到最后一无所有。”还不待她脑海之中的那层念头转过,就听她如此言语。

“本宫的身边,都是父亲精挑细选的人,且是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如何会出现小人呢?梅妃这话说的倒是唐突了!”秦照夕不置可否,发间被不知道打哪儿吹来的一朵梅花簪上,将那虽然精致却总显得凌厉的妆容给打散,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是全然的信任。

那股子自心底传出的笑容,将那张本就倾城的小脸儿映照的完美无瑕。

但是,就是这样的秦照夕却让那个一身简单的梅妃缓缓摇了摇头,可是她终究未在多说。后来,当胥容得了消息听说她们在此赏梅的时候,便也步了过来。

他将站在树下恍若精灵的秦照夕揽进怀里,与梅妃清清淡淡的说了几句,之后,当他们正打算派人将施玉音从梅园里找出来的时候,却见她自拐角处慌慌张张的走出,眉色惊慌失措,看到胥容的时候,竟然一步迈前,状似不经意的将秦照夕给撞了开来,直直扑到了胥容的身上。

“三郎,好恐怖……”她嘤嘤哭泣,那张绝色的娇容,直揪住了胥容的心,他歉意的看了一眼秦照夕,却得到她一个谅解的笑容。胥容虽然觉得对不起秦照夕,却也因为软玉在怀,糯糯的哭泣之音在风中荡入耳里,他自不能推开。

“发生了什么?”胥容的声音是凌厉的,好似是被安抚了一般,施玉音缓缓抬起头来,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映在胥容的眼里,惊为天人。更生怜惜。

而被推到一边的秦照夕端庄委婉,只是担心的看着胥容怀里的施玉音,一丝都没有觉得自己的位置被觊觎了去。

施玉音欲言又止的转首看向梅妃,继而又埋首于胥容怀里,不停的摇头。

这一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梅妃,她宁静的眉目依稀,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懂这施玉音的意思。

“来人,给孤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场变故及其的富有戏剧性,胥容查出了一个侍卫竟然与梅妃有染,看到施玉音的容颜色从心起,竟然打算轻薄于她。

胥容自然大怒,秦照夕本是不相信的,那样一个宁静安然的性子,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心灵,怎么会与侍卫有染,但是听着施玉音一步步的哭诉,听着施玉音每夜都来缠着她,与她同寝,她渐渐的就信了。

只是善良如她,终究在胥容打算将那个梅妃赐死的时候,她开口求了情,那之后,远梅殿便真的如它的名字一般,让所有人都疏离了梅妃,她的名号被夺回,远梅殿便成了冷宫一样的存在。

又一声叹息,“你信你的那个表妹么?”这是她最后出现在远梅殿的时候,那个颇为憔悴的梅妃说的话。

她当时不解的看过去,却听她几不可闻的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手中的佛珠轻轻翻滚,木鱼的声音一遍一遍。

当年的秦照夕心下有些烦躁,这是难得出现的情绪……只是最后的最后直到她离开的时候,她还是点了点头。

凄清寒冷的月光自已经腐朽的窗棱里撒落在一个颓废的人影身上,昔日的容颜依旧经惊艳,不因为狼狈而有丝毫的减弱。

一人踏着月色而来,“夕姐姐,我的好姐姐,我今日又来看你了呢!”

她并不说话,只因为说的越多,越能让这个她昔日当做宝的落魄表妹给嗤笑了去,只因为说的越多,这人施加在她身上的折磨也是越多。

自己越是痛苦,她便越是开心。

“我的好姐姐,你可还记得那个梅妃了,那一出事情可是我自导自演的呢!呵,幸而三郎只相信我,也幸好您这个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可是……”说道这儿,她的脸色霎时间冷的骇人,“可是,你既然一次不说,为何要在三郎处决的时候,出来求情呢,只因为想要表现出你的善良么?只因为想要将自己最美的一切摆在人前么?”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哎,我的好姐姐,你不知道么,那个梅妃可是得罪了我呢?而且她暗地里和你说的话,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不过吧,这宫中还就只有这么一个明白人。”施玉音的冷笑充满了不屑,将秦照夕贬得一丝不剩。“你说,我如何能让她存活,不过如今远梅殿与冷宫也差不了多少,我再暗中使些手段,她估计会比死了还痛苦吧。”

施玉音的大笑声不绝于耳,秦照夕缓缓站起身来,“或许最后的你也如我这般。”她的发髻凌乱,但是那通身的气势,却让施玉音心中大怒。

她最是讨厌的便是这样的秦照夕,秦将军的嫡女,昔日的越王妃,曾经的皇后,无一不是高不可攀的身份,可是呢,她什么都没有。

她不感谢秦照夕将她接入宫中,她不感谢秦将军收留于她,只因为越是这般,越是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她们之间有着多大的差距。

每每看着站在胥容身边的秦照夕,她都狠狠的将指甲掐进肉里,提醒着,那个位置,有朝一日她必须从秦照夕的手中抢回来。

所以在看到这样的秦照夕的时候,她一步抢上前去,将她推得一个踉跄,直直撞倒了边上的流理台。

两个宫利索的将她的双手反缴起来,秦照夕便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可是她紧闭双唇,将痛呼含在口里,绝不示弱。

……

楚莲若突然从睡梦之中惊醒,那个人,她早就看透了么!冷汗一层层的落下,原来,当年她就已经在劝诫她了……时隔今日,再梦当年,楚莲若将一个个脸庞自脑海之中略过,最后停在了一张静若水的面容之上。“卿卿……思微……”

不知道今日再去弥补,可还算晚?

“主子,你怎么了?”听得楚莲若声音里的急切,卿卿直接推门而入,思微更是只着了单衣,就入了她的屋子。

“随我去远梅殿!”楚莲若拿过床里边的帕子,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主子,如今已经二更天了,这个时候……”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也正是一些宵小出动的时候,若在此时,楚莲若有些什么差池,胥阳怕是会将她二人直接送入地狱之中去。

“二更天了么?”她喝了一杯水,呢喃了一句,她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时间过了这么久。

“主子,明日再去吧!”卿卿劝了劝,她只道楚莲若一时兴起,却不解是因为她心中之愧。

“卿卿,你可知如今的远梅殿是个怎样的光景?”楚莲若拍了拍脸颊,她自是知道宫中琐事,大多数都在卿卿的脑海之中封存着。

“昔日的梅妃在前皇后还在的时候,尚且还能受到些照拂,只是……”卿卿看了一眼楚莲若的脸色,昏暗的烛火,并不能看清,“只是后来,玉贵妃当权,已经被夺了封号的梅妃,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宫人都对那个地方讳莫如深,吃穿用度更是苛刻不已。”

“竟是如此艰难么……”楚莲若沉吟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哈欠连连,冻得瑟瑟发抖的思微,“你先去睡吧!”

她重新躺了下来,那张雕花木纹檀香床本有的安神作用,却一点点都没有让楚莲若的心思沉下来。

“主子,我便在此陪着您吧。”见楚莲若已经安静了下来,卿卿却不敢再离开,想着还是陪伴的好,也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刚刚醒来的楚莲若尤其的让人看不透彻。“思微,你去睡吧,这儿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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