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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捂住了自己的照片:“别看了,丢人。”

“不丢人,很帅。”寂白说着,从包里摸出手机对着照片,“咔嚓”地拍了一张照片,保存在了相册里。

几乎经过光荣栏的女孩,都会摸出手机拍下谢随的这张照片。

太有纪念意义了。

女孩径直去自行车棚,将自行车推了出来,路过谢随身边,冲他说道:“谢随,我回去了哦。”

“等一下。”

“嗯?”

谢随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将她的小白鞋松散的鞋带拆开,重新一根根地系紧了。

“仔细点,别卡进自行车链里了。”

少年眉眼温柔,系鞋带的动作细腻又专注。

寂白嘴角浅浅地抿了起来,这是谢随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下骄傲的头,帮她系好鞋带。

“谢谢。”

“谢个屁。”

“......”

好吧。

谢随站起身,对寂白说:“我今天晚上去一趟拳击室,行不。”

“怎么又...”

“去练练,不比赛,久了不练,手痒。”

谢随见寂白脸上浮起担忧的神情,立刻说道:“不会受伤,我保证。”

“行吧。”

寂白知道他有分寸,同意道:“可以去玩,不过不能玩太晚,不要挨揍,不要受伤...”

谢随郑重点头:“我答应你。”

寂白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对他说:“你把脑袋放低一些。”

谢随闻言,嘴角扬了扬,有些害羞地说:“不是吧,这里人很多啊。”

“放低些。”

“行吧。”谢随把脸凑了过来,闭上了眼睛:“小白都这么开放,老子怕个屁。”

寂白伸手从自己的脖颈里取下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和田玉观音,挂到了谢随的脖子上。

谢随诧异地垂眸看向那枚玉观音,白玉观音色泽清透,观音佛面,垂着眸子,慈悲地俯看众生疾苦。

眼角有一点血红的瑕疵,宛若观音垂泪。

寂白拎着他的衣领,将观音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谢随能感受胸口的白玉观音,还带着她身体的温热。

“为什么给我这个”

“没有为什么。”寂白隔着衣服拍了拍他的胸膛,微笑道:“你要平平安安的啊。”

她希望观音能保佑这个磋磨嶙峋的少年,未来漫长的人生路,平安顺遂。

谢随在她离开之后很久很久,都没能回过味来,耳畔只回响着女孩柔美的嗓音——

“你要...平平安安的啊。”

**

晚上回到家,寂白发现自己房间的衣帽间里,挂满了寂绯绯的衣服和裙子。

她的衣裙真的非常多,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整个衣帽间,而寂白的衣服则被单独拎了出来,挂在了旁边的衣柜里。

寂白眼角冷了冷,将几排衣裙全部搜了出来,抱进了寂绯绯的房间,一股脑仍在了她的床上。

来回五次,才终于将衣帽间收拾干净了。

寂绯绯放学回家,看到自己床上堆着的衣服宛如一座小山,她简直要气疯了,“砰砰砰”敲响寂白的房间门。

“寂白!你给我滚出来!”

“寂白!出来啊!”

母亲陶嘉芝闻声上楼:“绯绯,怎么了啊?”

寂绯绯指着自己床上那一堆衣服:“妈!你看她,她把我的衣服全都扔出来了!”

陶嘉芝也急了,拍了拍寂白的房间门:“小白,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姐姐的衣服都扔出来了?”

房间门缓缓打开,寂白拿着一本教辅书,平静地说:“这是我的房间,衣帽间现在属于我。”

“妈,你看她,太霸道了吧!”寂绯绯拉着陶嘉芝的衣袖,撒娇说:“她霸占了我的房间还不算,现在连我的衣帽间都霸占了,我的衣服都没地方挂了。”

寂白面不改色地说:“寂绯绯,以前你住这个房间的时候,衣帽间也没有给我用过,为什么我现在要把衣帽间让给你?”

“白白,不要任性。”陶嘉芝说:“即便现在衣帽间归你,但姐姐的衣服比你多,用用你的衣帽间,这也没什么。”

寂绯绯也轻蔑地说:“对啊,你的衣服那么少,一面墙都挂不住,凭什么不让我用衣帽间。”

寂白睨了她那一床小山高的衣服,突然反问陶嘉芝:“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我的衣服比寂绯绯少?”

“这...”陶嘉芝也被她问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

寂白淡淡道:“我替你回答,因为每次你带寂绯绯去逛街买衣服,都不会想到你们还有一个女儿,不,你们甚至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兴许是被戳中亏心处,陶嘉芝激动地说:“难道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吗,虐待你了吗!”

寂白冷笑着说:“所以你是觉得,没有虐待我,就是对我好了吗?”

陶嘉芝忽然语滞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我不管你们姐妹了!爱怎样怎样!”她说完,怒气冲冲地下了楼。

寂绯绯急了:“妈,你别走啊!我的衣帽间,让她还给我啊!”

“姐,你求她没有用,不如求求我。”寂白看着寂绯绯,平静地说:“什么衣帽间都是琐事,我不会为难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

寂绯绯怒极,扬手就是一巴掌,再碰到寂白脸的那一瞬间,她蓦然伸手攥住了寂绯绯的手腕。

寂绯绯挣扎不动,尖声道:“你放手,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了我吗!”

寂白平静地说:“寂绯绯,姐妹一场,日子还长,我会慢慢教你,有些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不能抢,想要可以,求我。”

寂白说完,用力关上了房间门。

寂绯绯全身颤栗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那一堆衣物,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啊...”

让她放下尊严,放下骄傲去求寂白,不如杀了她!

寂白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父母生下来给她供血的“血库”罢了。

她气得坐立不安,忽然瞥见了桌上的水果刀,眸光里泛起一丝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