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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音山自北往面,是一条贯穿全镇的道路,名为五福路。喻家别墅位于五福路西侧,远看去正在金童、玉女合抱之下,山势蜿蜒、满目苍翠。

喻家别墅显然是经过设计师精心设计过的,推开门口厚重的铁栅门,入口处的圆形水池、两旁的绿树花墙,一看就是风水阵。

易天成转身对徒弟低语:“看到了没?”

徒弟易正清目光闪动:“大门两侧各有新砖两块,一白一黑刻虎字,花园假山林立为虎穴,这是双虎增福阵。”

陶南风凝神看去,并没有发现那两块新砖、几块假山对别墅有什么增益效果,不由得摇了摇头,什么风水阵?只是一种对主人心理的暗示,无益无害。

绕别墅内行走一周,陶南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易天成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站在水池边发表观感:“水池是一大败笔,所谓龙潭虎穴。既然有了双虎增福阵,那这个水池就不能有。不然龙虎斗,势必影响主人气运。”

易正清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一一记下。

陶南风在一旁听了,暗自觉得好笑。

其实水池没什么问题。风水学说中常说“气遇水则止”,有水则有灵气,能聚气,并不是没有道理。

人的心情与周边环境是相互应和的。有山有水、景色优美,自然心情愉快。心情愉快了,自然家宅兴旺、事业有成。

抬眼望去,整栋建筑三层,结构安全、基础牢固,屋顶却有三个浅浅的红色区域,让陶南风心中一惊。

她抬手指向屋顶,问喻浩南:“屋顶你们做了什么?”

喻浩南:“那是镇上苗大师为我祖父专门设置的三星高照吉阵,说有了这三星高照阵,就能保佑我祖父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他看一眼陶南风:“是这个有问题吗?”

陶南风皱着眉:“不好说,我看看才知道。”

一群人径直往楼顶而去。

到了楼顶,那红色区域看得更加分明。

三盏大灯矗立在楼顶,圆圆大大的灯泡、大红色花朵形状的大灯罩,看着很喜气。

易天成在楼顶走了一圈,微微颔首:“的确是三星高照吉阵,三花聚顶,星光万丈,好风水、好寓意。”

陶南风示意喻家人把灯打开。

虽然是白天,光束却非常亮。

三道极亮的光束,径直射向别墅门前的道路。

投射角度为60度,有一部分光线对准马路对面的两栋老屋,一楼玻璃反射出两道光芒。

反射光太过刺眼,陶南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易天成向下张望了一下,指着光束笼罩下的门柱,重重地“呀!”了一声。

“好好的风水阵,全被你们这些人给毁了!”

喻承泽忙虚心请教,易天成一边跺脚摇头一边叹息:“三星高照与双虎增福,两大吉阵叠加,可是你们看,这两道光束正对着门头,那两块虎砖被照得死死的、钉得牢牢的,怎么增福添寿?这就是光煞!”

喻承泽听了恍然大悟:“大师不愧是大师!”

喻浩南拉了拉父亲的胳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站稳立场,不要一味地捧易天成,毕竟他们和陶南风才是一国的。

喻承泽清咳一声,转过头问陶南风:“陶总,你怎么看?”

陶南风微微一笑:“我和向北下去看看,两小时之后在一楼大厅碰头。”

说完,陶南风拉着向北径直下楼,留下一群人在楼顶面面相觑。

向北跟着陶南风下楼,走过别墅门前的马路,站在对面那两栋屋子前面。

透过篱笆围栏,看得到院子里种着果树蔬菜,一层的青砖房,修缮得很漂亮。

向北看着身边没有其他人了,问:“南风,你发现了什么?”

陶南风抬手指向身后的喻家别墅,那楼顶三盏大灯已经熄灭,但依然看得出来强烈的存在感:“如果你家对面有这样三盏灯,一到晚上就亮得像太阳一样,你会怎么办?”

向北恍然:“你觉得这不是风水,而是人祸?”

陶南风点点头,推开篱笆围栏,朝里面走去。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聚在喻家别墅的一楼大厅。

喻明堂老爷子一身唐装,拄着拐杖端坐主人位,请两位大师谈谈如何解眼前这风水之困。

易天成率先开口:“喻家新宅落成之时请了风水师精心打造,只可惜未得其精髓。虎砖守门,是谓双虎增福阵。圆形水池内砌八卦,是谓龙潭助运阵。楼顶三盏大灯,是谓三星高照阵。

只是可惜啊……可惜。龙虎相争、必有一伤;星光困虎、锁龙,三道吉阵叠加,反而相互影响,破坏原有的作用,给主人带来祸患。”

喻天泽听着寒毛直竖,忙问:“那依大师所见,应该怎么破这风水之局?”

易天成说:“这次堪舆比试,我只解局,不破局。问题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后续怎样操作……”他老神在在,捊须微笑。

他的潜台词是:至于后续破局,那就是另一个价钱了。

喻天泽正准备说价钱不是问题,却被喻明堂喝住:“天泽,你安静点,先听听陶南风有什么要说的。”

易天成点点头,看着陶南风:“陶大师,你们刚才离开别墅是探寻到了什么吗?不妨说出来我们探讨一下。如果你没找到更关键的因素,那恐怕就是我赢了。你还年青,对这些风水大阵不熟悉,也是可以理解的。”

陶南风胸有成竹,看向喻明堂。

“喻老先生,您回家乡修路修宗祠,做了很多好事,族人是不是对您非常感激?”

喻明堂脸上浮现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的确是这样。我受宗族庇佑多年,现在归国后回馈族人,也是应该的。”

“盖完这栋别墅之后,有没有感觉到族人的态度有了变化?”

喻明堂神情有些迷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