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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哪个大佬家的后辈,过来蹭履历的吧?’他猜测到。饲养员酸了,他羡慕地看了一眼正在摆弄摄像机的徐瑛。

另一边,老爷子拿着刚刚拍好的牙片。

检查过情况之后,手术正式开始。

和人类的根管治疗手术一样,天福的这颗牙齿也需要先清理牙冠,然后打开髓腔,清理掉牙齿根管内感染的牙齿组织,然后再对空腔进行填充。

手术室响起电钻钻在牙齿上的声音。

“兹——嗡——”

徐瑛痛苦地捂住嘴巴,感觉自己的牙齿也跟着酸痛起来。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心想以后一定要认真刷牙。

还有,今天晚上就回去给阿蛋阿黄刷牙。

因为老虎的獠牙格外长,电钻声也在手术室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王院长给开髓治疗后的虎牙清洁消毒,用封闭剂和牙胶填充根管,又给它拍了一张牙片。

填充效果完美。

此时刚过去一个小时零五分。

手术室里发出小小的欢呼声。接下来只需要给刚才开在天福牙冠上的牙髓洞做封闭,就可以换上准备好的钛合金牙冠。

预计在术后二十分钟后,天福才会慢慢苏醒。

手术进展顺利。

老爷子开玩笑地拍了拍天福的脑袋:“希望你老实点,别仗着有钛合金虎牙回去和其它老虎干架。”

大家都轻轻笑了起来。

又一阵令人牙酸的电钻声过后,老爷子取出钛合金牙冠,套在了天福的这颗牙齿上。严丝合缝,刚刚好,非常完美。

此时手术时间来到一小时三十分。

饲养员帮忙扶着天福的脑袋,老爷子正在一圈圈地涂粘合剂,一人扶着套在牙齿上的钛合金牙冠,另一个人在一旁帮忙举着灯。

大家都放松下来,因为手术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

然而就在这时,徐瑛却看到天福的情绪颜色从平静的绿色,渐渐向黄转变,下一秒就变成了橙色。

这证明它正在恢复意识。

徐瑛压低声音喊道:“我看到天福在动!”

听到徐瑛的声音,老爷子没有犹豫立刻向后退开几步,和徐瑛见过几次面的两位博士生也迅速向后避开,警惕地观察着天福的状况。

饲养员和麻醉师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麻醉师紧张地看了一眼天福,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可能?现在时间还早啊。”

饲养员也说道:“这不是天福第一次接受麻醉,它之前被麻醉后也没有提前这么久……”

“卧槽!”

话还没说完,天福的眼睛猛然睁开,直直地看向饲养员,甚至开始想要从手术台上翻身站起来,但摇摇晃晃没能成功。

麻醉师惊慌地躲开,饲养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只成年东北虎低吼一声:“给我换个医生!”

“我要求换医生!我要有经验的医生!我的牙!我要换医生!”

饲养员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

尽管天福刚从麻醉中苏醒,声音有气无力,但它的低吼声在小小的手术室里回荡,还是把饲养员震得脑袋发蒙,两腿发软。

老爷子还站在原地,两位博士生和麻醉师已经凑到门旁边,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徐瑛却快步上前。

她挡在饲养员身前,在饲养员惊恐的写着“谢谢你活菩萨但是你不要命了吗”的眼神里,徐瑛把手放在了天福毛绒绒的大圆脑袋上。

她一边摸着天福的脑袋安抚它,一边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天福的身体里。

直到它的情绪重新变成稳定的绿色。

天福又安静地侧躺在了手术台上,像一只巨大的金渐层大猫,乖巧地看着她。

徐瑛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它:

“给你做手术的是全国最棒的医生,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有人能治好你的牙齿,那一定是他。”

“你不应该捣乱,知不知道!”

“不信,你现在舔一下你的牙齿,还疼不疼了?”

天福听话地舔了舔牙齿,咦?好像真的不疼了?它晕乎乎又高兴地对徐瑛说:“真的不疼了!”

徐瑛:废话,你的麻药时间还没过呢。

哄好了这只因为过于担心医生医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提前从麻药中苏醒的东北虎,徐瑛用眼神示意麻醉师赶紧过来。

麻醉师颤抖着手,准确地又给天福来了一针。

这次,天福十分放心地晕了过去。

手术室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手术室里消失的人类呼吸声,又响了起来。徐瑛突然感受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要不是想到这是在休息室,她差点习惯性地给背上的人来个过肩摔。

徐瑛冷斥道:“你干什么!”

饲养员抱着她不松手,还开始哭起来:“呜呜呜呜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徐瑛:“……松手!”

饲养员还在哭哭唧唧。

“你再不松手我就怀疑你是故意的了!你一个饲养员,跟老虎对视一眼就被吓哭?装什么装!”

饲养员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他只觉得他的安全感也跟着离他远去,抽泣着嘴硬道:“呜呜呜呜谁说饲养员就不会害怕了……”

徐瑛满头黑线,不能理解。

她走回到自己的摄像机后面,饲养员却再也不肯帮忙扶着天福的老虎脑袋。麻醉师不高兴地瞅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水平?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饲养员理直气壮:“就是不相信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扶!你做的麻醉,效果不好就应该先吃了你!”

麻醉师一哽。

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但还是立刻虚张声势地说道:“我来就我来!我就不信这一针下去它还会醒过来!除非采购处买假药!”

“哼,那你来呀!”

“来就来!”

麻醉师替换下饲养员。它托着天福的脑袋,按照王和豫老爷子的要求,摆到合适的位置。老爷子继续给手术收尾。

但是没过几分钟,他皱起眉毛,停下手,旁边举着灯的博士生也无奈地看向天花板。

麻醉师慌忙问道:“怎、怎么了?”

“它又动了吗!”

说道最后的那个“吗”字,麻醉师甚至因为太害怕破了音。

“没动!”老爷子没好气地说。

麻醉师的心跳速度又慢慢降了下来,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老爷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生气地吼道:

“你给我扶稳,手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