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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脱了鞋子踩在?沙滩上:“我?上次去?海边,还是高?考毕业后?。”

那会好不容易解脱,就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旅游。

结果因为海边太晒,涂了防晒也没多大用处。

还是晒黑了。

回家后?每天足不出户,一个月里?就有二十天待在?美容院。

花费了两个多月才?白回来。

从那之后?她对海简直是避如蛇蝎。

说到自己的过去?,她就开始好奇段柏庭的过去?。

“你以前都?去?过哪里?旅游?”

段柏庭有洁癖,没有像她那样直接坐在?沙滩上,而是从帐篷内拿了把折叠椅。

“周边的一些国家。”

宋婉月从沙子里?扒拉出一枚贝壳:“一个人?吗?”

段柏庭看了眼她满是泥沙的手,递给她一张湿纸巾。

结果宋婉月接过去?之后?,非常认真地用它将?手里?的贝壳擦干净。

......

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只能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嗯。”

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

一个人?旅游,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来他?是真的没什么朋友啊。

“如果你能早点认识我?就好了。”

他?拿了两把折叠椅,捡到贝壳的宋婉月心满意足的坐到他?身旁,“这样你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孤独吗。

其实他?并不这么觉得。

很?多时候一个人?反而更自在?。他?讨厌人?多的地方。

有性格原因,也有一部分从小的经历造就。

他?家亲戚很?多,叔叔婶婶、姑姑伯伯。以及各种表亲。

但那些人?争来斗去?,从不顾念亲情手足。

等到了段柏庭这一辈,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前几年还有丑闻传出,最后?是被?他?花钱压下去?的。

骨子里?自带的劣根性,拥有的再多,也还是嫌不够。

但段柏庭没资格去?指责他?们,因为他?体内流着一样的血。

贪婪,无餍,占有欲强。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懒得去?装出多高?尚的品性来。

外界对他?的评价除了能力上的认可,也全都?是负面。

唯独只有一个人?。

宋婉月颇感惋惜,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颗刚捡到的贝壳。

因为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色泽有点像珍珠,所以爱不释手。

“我?们要是早点认识的话多好,我?十八岁的时候更漂亮,你肯定会被?我?迷死的。虽然?我?现在?也很?漂亮啦。”

她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己曾经的辉煌经历,“我?读小学的时候就有人?给我?送情书了。”

对此,段柏庭只是点点头,并给出简短评价:“看来国内的学生也很?前卫。”

小学,十来岁的年纪,就开始讲究情情爱爱了。

宋婉月不服气:“国外那么开放,有人?给你送情书吗?”

他?摇头。

宋婉月才?刚得意上,就听见他?气定神闲的开口:“都?是直接给房卡。”

没有任何弯弯绕绕,以及情窦初开的青涩。

比起心灵上的契合与碰撞,她们更在?意肉-体的“契合”与“碰撞”

宋婉月想起自己看过的英剧,金发碧眼的长腿美女,哪怕穿着普通T恤身材都?异常火辣。

段柏庭在?那边长大,见过的美女肯定也不在?少数。

她心里?憋闷,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

让他?眼里?只能看到自己。

宣示主权的行为都?这么明显了,却?还要装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用无所谓的语气问他?:“所以你收了吗?”

宋婉月坐在?他?腿上,比他?高?出一截,难得能有他?需要抬头去?看她的时候。

段柏庭怕她摔了,搂着她的腰。

“没有,那是我?们第一次见。”

她刨根问底:“如果是第二次见,你就收了?”

他?笑了下:“不清楚,毕竟是没发生的事情。”

宋婉月一下子就急眼了。

赌气地从他?腿上下去?,一只脚还来没得及落地,又?被?单手抱了回去?。

她八十多斤的体重在?他?看来似乎还没有一只幼体小狗重。

单手抱着也看不出丝毫废力。

“那是她擅自闯进?我?的住所。我?报了警,她被?带走?,所以不可能再见第二面。”

他?眼神平静,像是在?和她解释。

虽然?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宋婉月觉得,段柏庭的情绪稳定到像一个死人?。

他?怎么能总是这么冷静,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也不配让他?皱一下眉头。

她是真的很?好奇。

他?会有失控的时候吗,会有崩溃绝望的时候吗。

不会吧。

这几个字眼好像不可能和他?搭上一点关系。

宋婉月叹了口气,靠在?他?肩上。

她现在?的坐姿很?奇怪,和他?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双腿岔开。

她想让他?吃醋,所以故意说了这些话。

但这番幼稚行径像是过家家一般。

小学,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什么叫喜欢。

宋婉月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一个能让他?吃醋的。

她垂头丧气,自己当初怎么就不早恋谈一个呢。

“我?是真的很?受欢迎的。”她在?他?肩上瓮声瓮气。

他?慢条斯理地点头:“嗯。”

岛上本就没几个人?,除了跟来的机组人?员,他?们另外有休息的地方。

再有就是餐厅的主厨和服务员,和别墅的管家、佣人?以及保洁。

这个点,几乎都?睡下了。

没人?会来这边,一是偏僻,二是他?提前知会过。

远处只有海浪声,宋婉月看着浪花叠着浪花卷上来,又?逐渐褪去?。

只留下浪潮冲刷过的痕迹。

露营其实也没什么刺激的。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就是一个帐篷在?岸上,前面是大海,后?面是高?大的棕榈树。

空气里?带着植物清香以及海水的腥咸。

段柏庭早就换了衣服,不再是商务范十足的高?定西装。

白色短袖。夜晚风大,所以添了件衬衣,扣子没系,敞着怀。

下面则是一条米杏色的沙滩裤。

休闲中带着几分慵懒。

他?单手掌着她的腰,白日里?还说要减肥。

腰身分明细窄到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覆住。

宋婉月在?他?肩上哼哼唧唧了一会,察觉到他?某处有抬头之势。

吓到不敢动弹。

段柏庭轻声一笑:“怎么?”

宋婉月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波西米亚风的针织连衣裙。

很?短,连大腿都?没完全遮住,腰后?是镂空的,隐约还能看见那两个分布对称的腰窝。

在?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上,显得有些诱人?。

心跳在?此时加剧,仿佛要挣脱束缚跳脱出来。

她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段柏庭。

哪怕穿着休闲也不失一身高?不可攀的矜贵。

他?的手从镂空处伸进?去?,动作熟练地单手替她解开束缚。

与生俱来的清冷,让他?无论做什么都?从容到赏心悦目。

他?用手去?感受她的心跳,还明知故问:“怎么跳的这么快。”

宋婉月死鸭子嘴硬:“我?从小心跳就比普通人?快,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心跳本来就比较快。”

“越来越快了。”他?咬着她的耳朵,笑意沉沉,气音沙哑,“是不是说明你越来越漂亮了?”

宋婉月快哭出来了,可是又?不想推开他?。

她害怕,可是又?喜欢。

很?矛盾。

面子始终放在?第一位,不肯落下风,于是拼命忍着快要顶破颈项的声音。

“你觉得呢,我?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她非要他?回答,双手托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面对面。

他?的视线从她满是雾气的眼睛挪开,最后?定格在?了咬到红肿的嘴唇上。

喉咙发出低沉的轻笑,他?抬起下颚,仰头去?吻她。

她被?吻到喘不过气,推开他?,非要他?回答:“你还没说我?到底有没有变漂亮。”

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可若真让他?说,他?又?说不出几分。

婚礼前夕其实他?见过她一次。

也只有那么一次。

宋婉月的父母约了他?吃饭,大约也是想看看自己这位未来的夫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冷血绝情。

吃饭的地点在?商厦一楼的餐厅。

宋婉月大学的附近。

段柏庭那个时候刚好来沪市考察新项目,于是这顿饭就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

没有太多开场白,宋父主动和他?提起自己这个骄纵的女儿。

“我?和她妈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宋家五代也只出了这么一个女孩,所以从小当宝一样宠着。性格方面算不上温顺,和贤惠二字更是搭上边。我?们也不求你对她多好,但至少......能尊重她。”

段家的名声早就烂透了,仿佛已经成为为了权势财富不择手段的代名词。

在?这场战役中大获全胜的段柏庭又?能是什么衣不染尘的好东西。

骨子里?的东西肉眼看不出来,西装革履坐在?他?们对面,照旧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面对长辈也有意敛去?锋芒。

他?沉默稍许,语气不轻不重:“您放心。”

得到了他?的承诺,他?们便离开了。未来的岳父岳母对他?只有疏离和礼貌。

段柏庭坐在?店内,迟迟没有离开。

手边的茶凉了,店员过来换一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