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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半百的年纪,两鬓染白霜,但气质儒雅清朗。

一看就知身份不凡。

他称段柏庭为小庭,言语带着长辈的慈爱。

段柏庭对他也满是尊敬。

聊的话题都是工作层面?上的事情,最近上头大力推动生物医疗。

段柏庭回国后着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这方面?相关。

男人找他也是为了这件事。

专业词汇太多,宋婉月听不懂,只能?打着哈欠继续写她?的检讨。

临了,男人的视线放在她?身上。

只是一个?背影,低着头,马尾垂在肩上。

纤细而窈窕。

他笑着问道?:“这位就是婉月了?”

从刚进门?时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聊的话题比较敏感,算是商业机密。段柏庭却并没有让她?事先回避。

以他的戒心和警惕,对她?却毫无防备。

很容易就猜到?她?的身份。

宋婉月听见自己的名字,愣了愣,好奇回头,正好对上男人带着善意的打量眼神。

与此同时,她?听见段柏庭轻嗯一声。

他说:“婉月,这位是吴伯伯。”

宋婉月乖乖起身:“吴伯伯好。”

小姑娘长得?甜,声音也甜。

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鱼骨吊带连衣裙,微卷长发束成高马尾。

饱满光洁的额头,鹅蛋脸圆润流畅。

很有福气的一个?长相。

先前只是听说段柏庭结婚了,但那场婚礼举办的太过?低调,受邀到?场的人数太少。

男人没能?亲自前去,本就倍感遗憾。

如今亲眼看到?,倒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小姑娘长得?讨喜,一颦一笑甚为生动。

先前还总担心,段柏庭这个?沉闷的性子没多少女?孩受得?了。

宋婉月自来熟,很快就和男人套上近乎。

拎着紫砂茶壶,里面?是段柏庭刚泡好的茶。

倒了一杯,双手递过?去:“吴伯伯喝茶。”

倒是很会借花献佛。

男人接过?茶杯笑道?:“谢谢婉月。”

宋婉月在面?对长辈时,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乖巧懂事,善解人意。

“这是婉月应该做的。”

茶喝完了,是好茶,毕竟是段柏庭亲手泡的。

本来这壶茶就是为对方准备的。

宋婉月一口一个?马屁拍着,偶尔还在话里话外暗暗拉踩一下段柏庭:“庭庭也真是的,吴伯伯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早些上茶。只知道?聊工作,一点也不懂得?心疼长辈。”

吴常怀和段柏庭的父亲是至交,又是段老爷子的学生。

与段家往来密切,早年段柏庭只身一人待在国外,也只有他时常致电过?去关心。

偶尔工作不忙时,也会远赴海外探望他。

段柏庭在一旁眼底含笑,默默看着。

这人倒是会寻人为自己撑腰。

长辈都喜欢乖巧懂事的,恰好宋婉月两样都占了。

虽然?是装出来的,但也装得?有模有样。

吴常怀看了眼她?方才坐过?的椅子前,放在桌上的纸笔。

好奇问道?:“这是写的什么?”

宋婉月委屈的瘪了瘪嘴,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神情:“是我犯了错,所以庭庭罚我在这里写检讨。”

“写检讨?”吴常怀眉头微皱,显然?不太理解。

宋婉月从小在她?爸妈面?前扮可怜扮习惯了,哭戏比一般的演员还要好。

三秒眼眶泛红,五秒眼中含泪。

她?努力忍着:“没关系的,是我的原因?,庭庭罚我也正常。”

段柏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底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

她?的幼稚把?戏,旁人皆信以为真。

吴常怀脸色凝重,批评起段柏庭:“虽然?这是在公司,可婉月到?底是你妻子,你应当对她?多些包容。”

宋婉月在男人身后冲段柏庭比了个?鬼脸,洋洋得?意。

段柏庭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说知道?。

吴常怀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聊公事,借职务之便,给他开一条便捷之路。

之后还有其他工作,便没有在这里久待。

走之前还特地交待过?宋婉月,改天有空了,就和柏庭一起去家里吃饭。

宋婉月乖巧点头,甚至还主动代劳了秦秘书的工作,亲自将男人送至电梯。

段柏庭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浅蓝色的衬衫,下摆整齐妥帖地敛收进裤腰之中。

腰线紧实内收,黑色西裤下的双腿修长。远胜于T台模特的身材比例。

他闲适站于桌前,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敲了敲。

洋洋洒洒的两页纸,全是不相关的内容。

宋婉月开门?进来的时候,段柏庭已?经将她?的那封检讨看至第二页了。

她?笑嘻嘻地过?来,主动伸手去挽他的胳膊:“庭庭哥哥不会生气吧?”

他似笑非笑:“我生什么气?”

“也是,庭庭这么大度,怎么可能?舍得?生我的气。”

宋婉月做戏做全套,哄完长辈又来哄段柏庭。

段柏庭有时感叹她?的活力,是怎么做到?无时无刻都保持在这个?状态。

做个?戏都滴水不漏。

他拨开她?耳边碎发,按在她?耳后的乳突骨。

不紧不慢的揉了揉。

她?有种?经由脊骨传遍全身的酥麻感。

令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睫。

耳后那块骨头,是她?最不能?碰的部位之一。

因?为极度脆弱敏感。

她?像是一只被拿捏命门?的幼兽,毫无自保能?力,只能?楚楚可怜的抬眸。

企图唤醒他冷漠内心里为数不多的那点良知。

段柏庭视若无睹地移开视线,将那两页纸拿起来,递到?她?面?前:“读出来。”

宋婉月看着上面?的内容愣住:“这.....这怎么读。”

“自己写的,读不出口?”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宋婉月之后要说的所有话都给堵了回来。

段柏庭给了她?最后的机会:“把?它读一遍,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听他这么说,自己好像非读不可了。

她?深呼一口气,心里埋怨自己刚才怎么写的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