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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美梦不能做,那我能做点别的吗?”他低头,薄唇在她眉心啄了下,“钟意。”

温热的薄唇顺着眉心往下滑。

酥酥痒痒,而后在她小巧的鼻尖轻轻吮了下。

钟意身心忽颤,却丝毫不敢声张。

薄唇继续往下,顺理成章衔住了她的红唇。

他轻轻柔柔叼含着她的唇瓣,深深浅浅地吮吸辗转。

“老婆,还有一包没开封的糖放在哪里?”钟爸爸走出厨房,在餐桌旁翻箱倒柜地找。

“看看柜子里有没有。”钟妈妈在厨房提高了音量。

钟意慌张挣扎了两下。

听见后背书柜吱嘎的声音,做贼心虚地不敢又动作。

“嘘,小心听见。”

他的舌探进来,勾着她的舌尖往他唇腔里去,他唇腔里有清冽的气息和微甜的西瓜味。

她战战兢兢,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白皙纤细的手指紧张得紧紧掐进他的手臂。

手臂上有深深指甲印——他可丝毫不惧痛。

背着家长做坏事的心绪紧张和缠绵悱恻的亲吻搅合在一起,让她气喘吁吁,面色绯红,身体发软。

心尖像蚂蚁一样爬过,折磨微痒难耐。

浅尝辄止,周聿白放开了她。

等到钟意气息平复,红晕褪去,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

周聿白坐在餐桌旁,怡然喝起了钟妈妈煮的糖水。

钟意悻悻陪坐。

不解气地在餐桌下踹了周聿白几脚。

他手指一晃,汤匙“叮”地掉落碗里。

“周先生,没事吧?这个汤匙不好用,给你换个。”

“没事,刚刚手滑。”他歉然一笑。

“意意,你嘴唇怎么那么红。”钟妈妈看钟意那张艳丽得过分醒目的唇,“吃什么东西了?”

“口,口红。”钟意猛然埋头吃饭,“我刚刚涂了口红。”

夫妻俩相视一眼。

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最后周聿白笑容满面告辞:“叔叔阿姨若是来北城,我尽地主之谊,亲自招待您两位。”

他又转向钟意:“你刚从时装周回来,手上是不是积攒了不少工作,是不是也着急回北城?不如这回带着叔叔阿姨,连带着丁骞和钟心枝枝一起走?这样吧,我让秘书安排行程。”

“不必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钟意的神情明显是不想跟他一块。

钟爸爸钟妈妈当然也是摇手说不必,丁骞和钟心眼下也不能走。

“你俩一起回去就行了,意意,你特意为你姐姐的事跑回来一趟,没的耽误工作,赶紧回去吧。”

“这样也好,那我就和意意一起回去。”周聿白笑意温润地跟钟家父母告别,“这样也方便有个照应,您二老不用担心她。”

“谢谢周先生。”

等周聿白一走。

钟爸爸和钟妈妈凑到钟意面前:“意意,你和那位周先生什么关系呀?他怎么喊你意意?”

“你对他是不是也有什么想法啊?”

钟意当然没敢说她以前和周聿白的糊涂事,也没敢说她现在和周聿白不清不楚的关系。

只能含含糊糊把话遮掩过去。

钟爸钟妈一想。

也不至于有什么,这身份差距太大了些,转头去操心大女儿的事情。

丁骞和钟心枝枝暂时留在了汀溪。

周聿白和钟意一起返回了北城。

李总助提前回北城处理公务,给他们订的机票在晚上。

那天天气不好,飞机起飞的时候阴云密布。

落地北城,航班延误,时间已经不早。

北城还在下雨。

空荡宽广的机场冷冷清清,旅人寥寥。

回市区的路上,忽大忽小的冷雨一阵阵筛过地面,萧瑟冷风,卷落枝头的秋叶,泛起冰凉湿漉的气息。

司机先把钟意送回家。

门卫室空荡荡,车子进不去,只能停在小区门口。

下车才彻底地感受北城转瞬而至的寒潮。

周聿白脱下外套,执意带着体温的西装披在她肩头:“小心淋雨,别感冒了。”

也不知道他在临江的病是怎么悄无声息就好了。

他撑着伞送她送回家。

钟意拗不过他,也就随他。

“你回去吧。”钟意在冷风中吐息,“天太晚了。”

“送你上楼。”

钟意抿抿唇。

周聿白径直把她送到家门口。

这么深而黑的夜。

钟意什么都没说,把周聿白挡在门外,脱下西服还他,伸手拧住了门把手。

一副不欢迎喝咖啡的姿势。

航班晚点错过了晚餐时间。

飞机上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谁都肚腹空空。

“钟意。”

“你快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刚才在车上李总助就打来电话。

她不欢迎。

周聿白只能绅士地跟她道晚安。

大门“嗒”的一声在身后阖上。

周聿白下楼,折回车里。

撑伞走在冷寂黑沉的路上,萧瑟冷风掀起衣角,头顶树梢噼噼啪啪又砸下一阵冷雨。

钟意站在厨房泡了杯热茶。

雨声重重敲击着窗户,风声卷动,刮过树杪发出脆弱又尖锐的声响。

她垂眼——这么冷的天。

“咚咚咚。”

大门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扭头。

这敲门声音每隔几秒响起,极有规律节奏、并且持续、不轻不重,不依不饶。

是某个人风格。

钟意站在门的这边,想了很久。

最后摒弃脑海里的斗争,拧开了大门。

男人的衣角沾着寒意,眉眼清晰站在她面前。

他呼出一口冰凉气息,定定地看着她:“钟意,这么冷的雨夜,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