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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刘桥明明被天平控制,结果原地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红帽,她却瞬移去了远处,肖楼赞道:“这张牌也挺有意思。”

“我找到了村民们的鸡和狗。”刘桥指了指破庙的方向,“全在人骨坑附近。”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大量脚步声,显然是村民大部队到了。

刘桥、肖楼和虞寒江三人,立刻走进破庙后院,借助一棵大树爬到屋顶躲起来。

这屋顶正好是斜的,趴在上面不容易引起地上的人的注意。

结果,三人刚爬上房顶,就发现这里已经趴着四个人。

众人:“…………”

这屋顶有些挤。

七个人并排趴在屋顶,谁都没率先说话,场面一时无比尴尬。

片刻后,虞寒江才低声道:“别出声,都藏好,有隐身斗篷的用起来,别被村民发现。”

另外四人神色复杂,其中有个熟悉的男人声音道:“是你啊?秦老太太家那位?”

当时去秦老太太家搜查时四个人都穿着斗篷,没有看见对方的样子。虞寒江和肖楼先搜厨房,结果有人趁机把卧室的宝石拿走。

虞寒江记得这个声音,问:“你们拿到了宝石,想完美通关?”

男人道:“只是试试。你们也找到了宝石?”

虞寒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看来,目前趴在屋顶的这七个人都是已经拿到宝石、确认可以通关的,怪不得这四人昨晚突然偷光了村民的鸡和狗,这是想故意引人来破庙,让凶手露出马脚。

也算一种不错的思路。

肖楼微笑着道:“既然大家目标一致,就好好藏起来,别被村民发现。”

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村民们已经来到了附近。

这条路是他们平时挑水的路,大家都很熟悉,走到破庙门口,众人听到庙里传来“咕咕咕”“汪汪汪”的叫声,为首的林三脸色一喜,道:“找到了,我们的鸡和狗都关在这里!”

旁边有女人道:“我听见我们家斑点的叫声了,它肯定被绑在这。”

有人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一群人议论纷纷,孙婆婆拄着拐杖走到前面,她抬头看了眼破庙门上被撕毁了一半的符咒,唇角扬起个冷笑:“别进去,万一有人在里面埋了陷阱,你们又看不见,进去岂不是送死?”

村民们满脸的担忧:“可是,我们家斑点在里面……”“对啊,我家公鸡也在里面,总不能不管吧?”“婆婆,我们人多,我就不信外地人能把我们全给抓了!”“对对,大家一起上!”

众人刚要推门,秦姨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大家面前,声音沙哑地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带着小黑进去看看。”

她的手里,牵着那头凶猛的藏獒。

这条狗气势十足,“汪汪”咆哮了几声,周围瞬间安静,就连庙里的狗都安静下来。

秦老太太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门,她喃喃道:“老孙,你也陪我进去吧……”

孙婆婆点点头,跟她一起走进破庙。

藏在屋顶的挑战者立刻默契地缩回脑袋。

破庙的门被打开,一阵风吹过,卷起了遍地的符咒,符咒上画的眼睛像是流着血泪,两个老太太肩并肩,慢吞吞地走进了破庙里。

她们来到人骨坑附近,发现村民的鸡和狗全被绑在周围的树上。

秦老太太看着被挖开的人骨坑,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叹息道:“报应……真是报应!再过几天就是我家雪儿的忌日,村里发生这么多事,会不会是雪儿显灵,让我不要再继续作孽了?”

孙婆婆面无表情地道:“如果雪儿还在,她肯定恨不得挖了这群畜生的眼睛。”

秦老太太笑道:“可怜你家悦晴无辜受了牵连。说起来,你来到我们村已经三十五年了吧?”

孙婆婆看着面前的人骨坑,笑道:“是啊,我都快忘了我家悦晴长什么样。”

秦老太太道:“我倒记得,你家悦晴生得特别漂亮,大城市里来的姑娘,就是有气质,高高瘦瘦,皮肤白,穿的衣服也特别精致,那条手串,村里的女孩子们都可羡慕了……”

孙婆婆道:“还是你家雪儿长得水灵,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她又聪明、又可爱,要是当年,能跟我们悦晴一起回城里上学,说不定……”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没有如果。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符咒哗哗作响,趴在屋顶偷听的肖楼和虞寒江忍不住对视一眼。

他们的推理接近真相,但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没想到,流溪村能看见的不只一个,当年的死者也不只一个。

从对话中可以分析出,秦老太太和孙婆婆的女儿,当年都惨遭毒手。

孙婆婆的女儿孙悦晴,就是那位从大城市里出来的女孩子,戴着漂亮的猫眼石手串。她的眼睛应该是正常的,出于对猫眼石的喜爱,所以她才亲自跟来流溪村寻找这里的玉石原料。

而秦老太太的女儿秦雪儿,才是那位失明的人。

刚才,秦老太太提到“你家悦晴是被连累”,可能是秦雪儿先遇到什么事,孙悦晴去帮忙,结果被连累,两人一起惨遭杀害。

——两个女孩子,能遭遇什么,才会一起被杀?

肖楼想到一种可能性,不由脊背发冷。

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样,孙悦晴和秦雪儿,是被愚昧的村民们先奸后杀,那这两个身为母亲的女人对流溪村的刻骨恨意,真是做出再疯狂的事情都不为过了。她们捧在掌心里的宝贝遭遇了那样的折磨,她们恨不得吃了仇人的肉、喝下仇人的血!

虞寒江脸色严肃,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仇恨的源头,事实的真相令人心惊。

人骨坑旁,两个老太太沉默地站着。

三十五年的时光,她们的头发已经全白,脊背微微弯曲,拄着拐杖的身形尽显老态,她们的眼睛已经混浊不堪——可她们眼里的那种恨,哪怕盯着这些森森白骨,也丝毫没有减弱一分。

秦老太太冷冷地道:“他们都该死。”

孙婆婆道:“干脆一了百了吧。”

秦老太太扭过头问:“你想做什么?”

孙婆婆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几天后不是她俩的忌日吗?我想来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