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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婆子听说那书生回乡,归期不定,心里有些其他计较,便撺掇道:“若不然,娘子您再重新找一个中意的,这满京城几十万人,难不成还没有其他合心的吗?”

施晚意哭笑不得,“嬷嬷,虽说我与书生并未结契立誓,可也该心照不宣,关系存续期间只有彼此,想找下一个,等分开便是。”

脚踏两只船是德行问题。

这点道德,施晚意是有的。

当然,这年代有权有势的男女私底下如何三妻四妾,她不予置评,她只管自己。

施晚意反劝道:“嬷嬷,我知道您不放心我,可我真的不会再做傻事了,真的很疼。”

下手的不是施晚意,可养伤的是她。

她起初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崩开,一命呜呼,或者再多疼些时日。

施晚意现下回想起来,仍旧忍不住心有余悸。

太决绝了。

她就是个普通人,怕疼嘴馋庸俗……

施晚意舔舔嘴唇,“嬷嬷,教膳房给我做道补气汤,再炖个乌鸡,我太虚了,得补补气血。”

能吃是福。

宋婆子希望她多吃多喝,立即就去准备。

施晚意不怕胖,晚膳又吃了一顿大荤便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养膘。

她睡眠好,没多久便入睡,可或许是下午杂念太沸腾,显化于梦,那梦春意潺潺,颇有些羞煞人。

一夜辗转,第二日一早,施晚意趴在炕上,对宋婆子道:“嬷嬷,我想了想,虽说不好同时踩两条船,看看总是没妨碍的,哪日春光好,咱们出门转转吧。”

朝秦暮楚,理直气壮。

宋婆子自然没有意见。

今日初三,二房小女儿陆春暖满月。

先前老戚氏不准他们大半,满月宴便如同洗三一般,只请祝婉君娘家人和二郎陆仲一些相交甚好的友人。

施晚意照旧不参加,用完早膳便准备过去稍待一会儿,算作是全了礼数。

陆姝这两日爽极了,可身边都是婢女,也想找陆妧玩儿,便提出一起去。

施晚意应允了。

早膳后,母女俩一同到二房的院子。

陆姝见礼后,随意看了眼睡得吧唧嘴的小堂妹暖姐儿,便奔向陆妧。

自从她停学,三日未见陆妧了,竟然十分想念,“妧姐儿,你闲了便来找我玩儿啊。”

陆妧文静地摇头,“我哪有空闲,白日要学这学那,回来还得跟母亲学管家,照顾弟妹,实在抽不出空。”

陆姝揪起眉,“何必那么多事儿,你不累吗?要不你也停学得了。”

陆妧马上后退一步,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行,现下不多学些,如何应对将来?”

“有何需要应对的?万事不理,自在就好啊。”

“这不对。”但陆妧又不知如何反驳,便看向床榻边的大伯母和母亲,眼神求助。

祝婉君看施晚意一眼,道:“等你们长大嫁人,人情往来、管家理事……若是现下不学,哪里应对得了。”

陆姝不服气,看向施晚意,意思很明显:她不就整日里不干正事儿吗?快活极了。

不同的孩子不同的对待,对陆姝讲道理无用,得她自个儿乐意。

施晚意便对陆妧轻声细语地说:“你母亲说得有理,你现下学得能力,都是你的底气,底气越足,越自在。”

她又对陆姝道:“去玩儿吧。”

陆姝有些不高兴施晚意对妧姐儿耐心说教,对她就一句“去玩儿”,敷衍极了。

而陆妧见她不动,扯扯她的袖子,“姝姐儿?”

陆姝迁怒陆妧,抽回袖子,气冲冲地抬脚走,不等她。

陆妧脾气好,急碎步跟上去,边走边轻声喊:“姝姐儿,姝姐儿……”

施晚意瞧着她们出去了,方才转向襁褓中的孩子,笑道:“这才一个月,发面馒头似的白胖起来了。”

她这形容,祝婉君不禁无语,可一旦听过这说辞,再看向她白胖的小女儿,怎么看怎么像发面馒头。

祝婉君急于赶走脑子里的“发面馒头”,岔开道:“大嫂,听说母亲病情加重,不知可严重。”

施晚意手欠地戳被襁褓包裹的小脚丫,随意道:“尚可,年纪大了,难免生些衰老病,已请过大夫,日后得静养。”

“夫君让我坐双月子,可我想着,母亲都病了,我做儿媳的总不能一直躲在屋里不去侍疾。”

施晚意停下手,露出极灿烂的笑,忽地握住祝婉君的手,道:“二弟妹只管坐满双月子,养好身体为要,瞧你这脸,气色还是不够好。”

祝婉君另一只手摸了摸脸,“我还当我气色比前次生产好些……”

她这次生产是遭罪,可月子里都是好事,心情畅快,自觉身体恢复得更好。

“你只管听我的,做足双月子。”施晚意宽厚至极,下一句话便露出目的,“说来我也有些烦恼,庞嬷嬷回去伺候老夫人,我这管家上便不凑手了,二弟妹养好身体,可要来帮我。”

祝婉君万没想到她还能在管家上沾手,霎时惊喜,“大嫂若是信得过我,我当然不推辞,可母亲那里……”

施晚意极损,还一脸孝顺道:“老太太就是容易手抖,回头我让人做一批木头的杯碗代替瓷器,便妥善了。”

作者有话说:

立个flag:明天日万。